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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畸形之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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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過來時,只知道四周有風。 (.. )腦袋變的十分混亂,甚至可說是一片空白。

    風,不知從何處吹來,而且毫無徵兆的變得這麼大。我莫名其妙的獨自坐在遙家屋後的山坡上對着腳下的林海吹着笛子。

    突然記起老爸這個酸腐的文人曾說過,笛聲是有生命的,它通過吹笛人的心情然後去影響聽笛人。老爸的話常常很牽強附會,俗話雖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但有時候狗牙也是挺值錢的。至少這句話我就認爲有道理。

    不知爲什麼,我的心情壞透了。在這種極壞的心情下吹出的笛聲雖然響亮,但卻很亂,亂的難以成調。

    風默默的在爲這極其悽苦的笛聲伴着奏,它那翻天蹈海的力量在此時卻變得如此溫柔,像在安撫一顆迷失在茫然中的心……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我頓了頓,這才發現自己早忘了從何時開始坐在這個鬼地方的,全身都很疲倦,而且情緒煩躁。我根本就不想再繼續吹下去,但卻始終不能把嘴邊的笛子停下來。

    於是笛聲這種讓心情越變越糟的深沉旋律不斷在我的吐息間響起。

    該死!不知過了多久,這種令我痛苦的狀態才停下來。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正要將那根害我要死要活的笛子甩掉,沒想到自己的雙手居然又將笛子湊到了嘴邊reads;。

    這次的笛聲突然溫柔起來,似乎想要與風競爭。那可惡的旋律輕輕的摻入風中,在林海上空迴盪。

    遠處,夕陽送來的最後那一抹慘紅依然盡忠的照亮大地。黯淡的殘光似乎感到了自己能量的不足,羞澀的躲在被它染的通紅的樹後。我望過去,不由讚歎起來。那是一顆傲然高聳而又不在強風中曲腰的樹,縱使是它的枝葉被風殘酷的掀起,撕離母體,也沒有絲毫的屈服。

    笛聲又轉了一個調,我記得這個旋律,是《小草》。有沒有搞錯,這首我幾乎只聽過一兩次的曲子,怎麼可能吹的出來?

    好不容易又能將笛子從嘴邊移開,站起身,我喘着粗氣想將那根笛子遠遠的丟出去,剛舉起手,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陣掌聲。

    我被嚇的險些摔下山坡。驚訝的轉過頭,卻發現遙叔叔一家人全都走到了我的身後,而且站在他們身旁的還有黃詩雅。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裙,膚色出奇的白皙。原本便很清麗的她不知爲何顯得更加絕麗、凹凸盡顯的身子霞姿月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而且最顯眼的是她頭上那個粉紅色的大蝴蝶結,淡淡的殘陽下,散發出動人心絃的蒼白光茫。

    詩雅揹着手衝我輕笑,很美,真的很美……

    “你吹的真好!”她讚了一句,頑皮的衝我眨眨眼睛又道:“以前你不是常說在我的身上找不到一絲東方女孩的韻味,要扎個蝴蝶結纔好看。那現在呢?”詩雅低下頭,輕輕的擺動腦袋。

    不知爲何,我突然感到自己輕鬆下來,好像悶在心頭很久的東西終於被一吐而盡,舒暢多了。我動動筋骨,把已經痠痛的腳拉直,這才慢慢地站起身來。

    “你倆好好談,我們這些電燈泡要閃了!”遙叔叔不懷好意的看了我們一眼,笑着拉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兒從後門走進屋裏。

    我好笑的望向詩雅,心想自己和她的關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

    只見黃詩雅不安的揉着裙角,似乎在猶豫什麼,許久她纔開口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請你參加今晚的舞會。但如果你沒空的話,我……”

    她沒有再說下去,因爲我低下了頭。內心深處不知有什麼在不安分的蠢蠢欲動,沒有任何理由,我總感到現在這種融洽的狀態似乎哪裏有問題。

    我和詩雅就這樣相對站着,就像是一場關乎生死的比賽,比賽誰沉默的更久。

    風越來越猛了,不斷吹動詩雅的白色長裙。她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般呆呆的站着,眼眶開始紅起來。這種狀況我清楚,一般在肥皂劇和青春偶像劇中,只要女主角一露出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下一刻就絕對會採用淚水攻勢!

    一向害怕看到女孩哭的我立刻舉手投降道:“我可沒說過不去啊,要知道對於漂亮女孩的邀請,我夜不語是從不會拒絕的!”我謹慎的措着詞,望着黃詩雅那張欲哭的臉又道:“你先到車上去等我,我要拿些東西。”

    既然是生日當然要送生日禮物了。我背過身去努力掏着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兜,最後居然只找出一個小小的精品盒。搞什麼,我什麼時候變的一貧如洗了?唉,沒辦法!我四處望了望,隨手在地上揀了一塊還算看的過眼的石頭裝進盒子裏,打算到時候用自己超厚的臉皮外加三寸不爛之舌矇混過去。

    “有什麼事讓你不高興嗎?你今天的笛聲裏邊全是憂鬱。”車子在黑夜的公路上行駛着。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車燈喫力的不斷劃開前方不遠處的夜色。 車內的黃詩雅也許是有意想打破我和她之間如死的沉靜,她終於問了一句。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尷尬的笑起來,難道要告訴她自己是在和一根甩不掉的笛子嘔氣嗎?爲了岔開話題,我將準備矇混她的生日禮物遞給了她:“這個送給你。”

    “啊!太棒了,我可以現在打開嗎?”詩雅高興的用雙手捧住。

    我立刻咳嗽了一聲:“最好不要,這個在月光下打開纔會有意思。”

    “好吧……不過打開的時候你一定要陪着我。”她笑了,像盪漾着的秋水,那一霎間,我似乎感覺整個車內都亮了起來。

    “你怕我送你藩多拉寶盒嗎?”我也笑了,邊笑邊故意將視線轉向鑲着滿天星辰的夜幕,心想她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往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她看到我居然膽敢送她一顆小石頭,會不會拿菜刀砍我呢?依照那傢伙平常的性格,估計會!

    不過,她平常的性格不也是這麼溫柔嗎?

    車內恢復了安靜。我和黃詩雅默不作聲的靜靜想着心事。又過了不久,不遠處已隱約可以看到一座亮滿燈的房屋。那是今晚詩雅舉辦舞會的地方。

    一走進門,我就被房間裏的嘈雜嚇了一大跳。在那個響着音樂的客廳裏擠滿了人,他們正瘋狂的跳着舞。詩雅那傢伙理所當然的拉過我的手在人羣間遊走,爲自己的朋友介紹我。

    今天的她究竟是怎麼了?腦袋不是有問題吧?我感覺頭腦更加混亂了。黃詩雅似乎原本的性格就是溫柔大方,但我偏偏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喂,你在想什麼呀,都不理人家!”詩雅將我拉出人羣,指着身旁的一組沙發說:“你累嗎?我們就坐那裏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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