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聽着這些人刺耳的嚎叫聲和哭泣聲。
忍不住笑了一聲。
“狗日的。”
“真痛快!”
“就該讓他們叫!”大家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有人乾脆不裝,痛痛快快的笑出聲。
“叫所有人都看看清楚,這就是背叛我們的下場!”
多可怕啊。
不僅要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險殺蟲族。
還要防着自己人在背後捅刀子?他們可以死在戰場上,但若是因爲自己人的背叛而死,會讓他們覺得自己的死就成了一個笑話。
活着本就艱難。
難不成還要日日擔驚受怕?
“呸!”
“我就覺得殷念做得很對。”他們生怕人羣中會出現幾個不分場合發善心的人來反對殷念立威震懾衆人的大聖人,不斷的用凌厲的視線掃視衆人。
“特殊時期就是要用特殊辦法。”
“看他們誰敢不服,老子的拳頭第一個打過去!”
“誰要是不服,誰就是叛徒!”
“就算以後要來掰扯仁義道德,那也是將蟲族都殺完,將混沌藤殺完之後的事情!”
“現在誰要是敢給叛徒求一個情!”
有人抽出了刀。
尤其是看着那些從村莊裏出來的男男女女,少年少女們可憐又茫然的樣子。
更是心底涌出一股怒火,原本以爲他們已經查探的夠深了,可沒想到在不知道的角落,竟還有這麼多人在受苦。
“我我就一刀捅死他們!”
因爲他們自發的幫忙。
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殷念看着慢慢變得堅定起來的人羣。
滿意的轉身離開,正如他們大多數人都相信她的決斷一樣,她也堅信,經歷過這麼多風雨的大家,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畫萱呢?”
“我在這裏!”畫萱從旁邊的人羣中擠出來。
她早就過來了。
剛纔一直擔心因爲殷唸的手段太過激進,導致人羣不滿,現在看見他們都是腦子拎得清的人,也放心了。
她來到殷念身邊,低聲說:“念念,太陽快下山了。”
殷念看着那已經快要沉落到地平線下。
露出一個笑容。
“是啊。
“快下山了。”
“去將那些受傷不重的人都召集起來。”
“留一部分人守在這裏。”
“剩下的帶上足夠的資源和法器,準備和我一起出發。”
殷唸的命令很快傳遞到人羣中。
大家先是一喜,隨後皺眉:“殷念這是知道貪喰皇躲到哪裏去了?”
“噓!那肯定知道啊!”
“可你不是看見了嗎?”
有人指了指高空之上,意味深長的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撇嘴,“有叛徒呢!”
“誰知道叛徒有沒有被清除完,咱們跟着殷念走就行了,問這麼多幹啥!”
“萬一刨根問底的,讓叛徒也知道了。”
“到時候通知了那些貪喰皇,讓他們跑了怎麼辦?”
“正是正是,我腦子笨,沒想那麼多!”
他們那口熱氣還在呢。
白天沒能將他們都殺死。
本就非常不甘心了,即便是同歸於盡也想多帶走幾個貪喰皇。
現在一看休息了半日後,殷念竟然又要帶他們出去。
一個兩個都異常興奮。
他們的興奮很快感染了那些從村子裏來的人。
村子裏出來的人並不都是女人。
那些平常不做惡事的,有血性的男人自然也還是有的。
尤其是一些像曼娘一樣的半大孩子。
少女們看着比她們大一些的姐姐們,紛紛提着刀,劍,弓箭,眼神堅定的腳步匆匆跟在殷念身後。
就挪不開視線。
原來姑娘也是可以拿武器的。
而少年們則是看着那些身材魁梧的,嚴重完全沒有村裏男人平常那種對着弱者囂張跋扈,對着強者唯唯諾諾的窩囊樣子。
他們自信又強大,守護着老弱婦孺。
所有人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他們。
少年們也不由得心中激盪。
原來他們之前一直看到的那些男人都不算真正的男人。
這纔是真正的男人!
人人都眼睛亮亮的。
甚至還能抓着自己的父親亦或者是母親的手,聲音堅定的說:“爹爹,孃親。”
“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懷念咱們那個村子。”
“我覺得這裏好。”
“我要在這裏,變得特別特別厲害。”
如果遇到蟲族。
就打倒他們,而不是和那些窩囊的大人一樣,只知道躲起來。
別說小孩兒了。
就連那些大人。
來到這裏之後也很喫驚。
要不是懷中都還抱着孩子,有一個溫熱的體溫在傳遞,告訴他們這是現實而不是夢境,恐怕人人都要以爲這是死後的一場美夢了。
就在他們滿臉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幾個人走了過來。
正是第一學院這邊的人。
而令他們喫驚的竟然是,這幾個穿着學院統一院服的人竟然是幾個半大孩子,看起來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十歲。
他們繃着自己的一張小臉,安排的頭頭是道。
“我們首席她們有事情要做,讓我們帶你們去附近的窩棚先住着。”
“你們稍微休息一下,就都出來幫忙。”
“首席說你們都不知道怎麼吸納靈力。”
“但是我們現在忙着拉外面蟲巢那邊的資源,蟲族都被我們殺光了,資源很多急着拖回來,我們人遠遠不夠用。”
“所以不能先帶你們修煉,跟着一起先幹活吧,乾的好,來學院食堂喫飯。”
“但是如果你們私藏那些資源,或者偷懶的話,我們這裏也容不下你們。”
這小孩兒竟然還懂得如何敲打他們這些外來人。
看的這些大人一愣一愣的。
他們身上配着的短劍看起來也很鋒利。
“知道,我們知道,我們肯定好好幹活。”
他們忙不迭的保證。
幾個半大孩子一臉嚴肅的點頭,揮揮手帶着人走了。
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