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逼逼賴賴!”
殷念還沒說什麼。
身後的小崽子卻已經忍不住了。
他一把將殷念扯到身後。
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該死的蟲族沒資格說這句話!”
“她比你強過百倍!”
他鼻子都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累的。
“你等着,等我出去我就殺了你!”
兇悍的樣子。
像一隻跳腳的小青蛙。
“不知死活的東西。”
林梟眼睛眯了眯。
下一刻。
猛地一巴掌朝着小崽子打過去。
在馬上要碰到他的臉時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攔住了。
殷念面無表情的收回手,“你很得意嗎?林梟?”
林梟冷哼了一聲收回手,“不該得意嗎?”
“是該得意。”
“可混沌藤能這麼對我。”她敲了敲那滿是惡孽纏身的藤蔓,“也就能這麼對你。”
林梟笑了起來。
“這我自然知道。”
“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他炫耀夠了,已經不準備再將時間浪費在殷念這個敗者的身上,混沌藤拿出了很多資源。
凌天已經發瘋的開始修煉吞噬資源了。
他自然也不能落後。
來到這個時代,雖然不是他理想中的時代,可該得的好處是一點都不能少的。
“對了。”
在離開之前,他最後還噁心了一把。
“把你困在這裏,不是困在別的地方,是讓你繼續教它們的。”
“大人會一直盯着你。”
“殷念,你別想耍什麼花招。”
殷念是個很會使用計謀的人。
林梟已經足夠小心。
可現在的殷念,到底不是之前的殷唸了。
蟲化本就會使人變得愚鈍。
更何況殷念這種徹底蟲化還被鎖住精神力的情況呢,只有精神力活躍的人,才能時刻保持理智舒適的狀態,殷念日日承受着那種天宮破損的痛意,自然是有影響的。
眼看着這人走了。
小崽子才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開始對這個藤蔓拳打腳踢。
可他的攻擊無疑是棉花打人,毫無感覺。
這令小崽子覺得十分挫敗。
他蹲下身,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臉。
殷念同樣盤腿坐下。
“你有什麼辦法嗎?”小崽子還是忍不住,悄悄湊過去問殷念。
殷念挑眉,似笑非笑,“我能有什麼辦法?”
“再多的計謀,在這種徹底監管控制下都是實施不了的。”
小崽子看起來就更難受了。
他想,別人不行。
可你是殷唸啊。
你是……
想到這裏,他又難過的垂頭。
眼睛裏瞬間瀰漫上一層水霧,“我還,還沒有讓我娘給我取名字呢。”
“還沒讓我娘認我呢。”
殷念聞言挑眉看了他一眼,“那之前那些人將血香拿出來的時候,你爲什麼要跑?”
“如果你真是景泱的孩子,你怕什麼呢?”
小崽子抿脣。
“其實你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景泱的孩子吧?”
“所以纔要跑。”
“你怕你不是。”元辛碎在一旁緩緩開口,一語便道破小孩心思。
只知道母親叫景泱。
可若不是這個景泱呢?
他找了那麼久,心裏唯一的期待落空,自然是害怕的。
“你,你們說我有什麼用!”
“還不如想想怎麼出去!”
殷念聞言撐着自己的臉頰,看着外面那些滿臉喜色開始吸收資源的蟲族。
彎起脣角,面露譏諷:“是啊。”
“得想想辦法啊……”
只是語氣倦怠,一點都沒有着急的意思。
小崽子瞧瞧殷念,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鼓着臉,想發火,但一看見殷念那張臉,就會想起殷念一手撕開那蟲王將他救下來的場面。
小孩子嘴犟。
心卻很誠實的將臉轉向了元辛碎。
他走過去拉了拉元辛碎的衣袖:“她現在生病了,你是她男人,你得想辦法!”
“別傻站着啊!”
元辛碎垂下眼眸看了他一眼,小孩臉都急紅了,他似乎還掃了一眼殷念手上的那朵花,嘟囔了一句:“是因爲這朵花,所以現在這個混沌藤不聽她的了嗎?”
這小崽子。
消息還挺靈通?
元辛碎腦海中只來得及閃過這個念頭。
小崽子就已經被殷念一手抓住了。
“你知道這朵花是怎麼來的?”
“告訴我。”
可剛纔還很能說的小崽子卻突然抿緊脣,“不知道。”
他像一隻膨脹的河豚,蹲坐在一旁角落裏,“你就算打我我也不知道。”
那一天,救世的花開滿整片天空。
只要是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沒有一個沒看見的。
他也看見了。
沒有爲什麼。
只是覺得,芽芽死掉這件事情。
殷念還是忘記了比較好。
最好……小崽子有些難受的想,若是自私一些想,他希望殷念以後將所有好的事情都想起來,不好的事情都忘記掉。
但很快。
他又伸出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叉。
她那麼喜歡她的朋友。
朋友定是‘好的’那部分。
她不會不想起來的。
“行了,你不累嗎?”
“剛纔被那林梟的氣息壓的夠嗆吧?”
殷念沒有再繼續對這朵花深究。
一隻手壓在了小崽子的腦袋上,“歇會兒吧。”
他們在籠子裏,那些蟲族卻不停的在看他們。
瞧見殷念好像真的要被混沌藤放棄了。
它們臉上的神情非常精彩。
“念皇,就這樣被關押在這裏了?”
“她又不是叛徒,還教導我們金膠法,大人爲什麼要這樣啊?”
“管她呢。”
有蟲族抱着滿滿的資源,眼中只有往上攀爬的野心慾望,“咱們能拿到手的好處是誰爭取來的?”
“不是林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