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妘在地洞裏焦急的皺起眉頭。
她試圖用自己的意識慢慢朝着元辛碎挪過去。
【元辛碎,不能讓念念教他們。】
【如果這些蟲族都學會金膠法,以後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困擾。】
元辛碎自然知道。
他毫不遲疑的走上去一把拉住了殷唸的手。
殷念笑着轉身,十指緊扣回握。
“怎麼啦睡睡?是不是餓了?”
元辛碎搖頭,他瞥了這些門主一眼,聲音清冷,“別教它們。”
“它們並不忠於你。”
那些門主急了。
“可我們忠於蟲族!”
“而且我們學了金膠,對念皇您也造不成什麼威脅,您不是學了更厲害的紫膠法嗎?”
這話是真的。
有門主甚至直接道:“你一個人族,閉嘴,我們蟲族之間的事情哪兒有你插嘴的份兒。”
可話音才落。
這蟲族就憑空飛了出去,身上所有的足肢盡數斷裂。
它痛的滿地打滾,可迎上殷念那雙陰冷的眸子時,卻不敢發出聲音,只能死死咬住牙齒。
“都說了,讓你們不要找死。”
殷念冷聲說:“就算是人族,也是我的人。”
“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出言侮辱?”
地洞裏的阮傾妘鬆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哪怕蟲化了,元辛碎對殷念來說還是不一樣的。
讓元辛碎去勸,肯定能拿到最好的效果。
元辛碎眉頭也舒展開來。
那些門主一臉頹喪,最後掙扎道:“真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沒抱什麼期待了。
可下一刻卻聽見殷念語調輕鬆道:“誰跟你們說的?”
“條件我來開,能打動我,我也不是不能教你們。”
元辛碎握着殷唸的手驟然一緊。
殷念卻已經轉過身,一隻手輕輕摸着元辛碎的臉頰說:“乖乖。”
“等着我拿這個小功法給你換糖喫~”
元辛碎哽了一下。
殷念卻接着說:“關於蟲族的事情,讓我自己決定好嗎?”
“乖一些,我不喜歡不聽話的男人。”
她的手指溫柔,眼神繾綣,只是指尖上屬於蟲族的冰冷溫度卻在時時刻刻提醒元辛碎。
不要刺激她。
不要干涉她。
他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連地洞裏的阮傾妘都將自己的氣息壓到最低。
他們並不是沒有看見過殷念暴打周少玉的場景。
如果令殷念失控了,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好處。
倒是外面那些門主各個露出了驚喜至極的神情,帶着幾分輕蔑不屑的隱晦朝着元辛碎看去。
小白臉。
再怎麼樣,殷念現在都是蟲族了。
當然是向着它們的!
“什麼條件呢念皇?”有人迫不及待地問。
殷念笑了笑,一臉平靜地說:“不難,把你們身上的,還有你們身後那族羣,以及你們族羣的附屬族羣的所有資源,都送來給我就行了。”
它們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
“您,您說笑了。”有蟲聲音僵硬道,“我們頭上還有一個林皇……”
“是啊,我都沒有讓你們效忠於我呢。”
殷念輕聲說:“我沒攔着你們啊,你們可以在嘴上效忠你們的皇。”
“但是把資源都給我呀。”
門主們啞口無言。
“怎麼?不願意?”殷念翹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盯着它們,“資源沒了,你們可以再拿,但是金膠法我若是不點頭,你們這一輩子都學不了。”
那些門主煎熬的開始撓腦殼。
用自己那顆不算大的腦仁苦苦思索。
學了金膠法它們的實力會暴漲,到時候就能搶到更多的資源,資源總有用完的一天。
但是學到手的本事也是受益終身的。
它們那滿是智慧的眼睛終於慢慢堅定了下來,“成交。”
元辛碎垂在旁邊的手指微微勾了勾。
殷念臉上露出笑容。
“那就去籌資源吧,我明天早上必須看見足夠的資源,過時不候。”
殷念說的話自然沒人敢不當真。
這些門主立刻就回去籌東西去了。
可偏偏動靜又不能太大,畢竟被林梟知道了就不成了。
等到時候它們學會了金膠法,一切成了定局哪怕是林梟也沒辦法了。
總不能將它們都殺了吧?
那他手下真就沒有什麼有實力的蟲了。
等門主走了之後,阮傾妘才從地洞裏爬出來。
她和元辛碎對視了一眼,都憂心忡忡的看着殷念。
“怎麼這樣看我?”
“怎麼?覺得我做得不對嗎?”
殷念眯起眼睛打量兩人。
她背後有長長的足肢往外舒展。
阮傾妘沉默了一會兒,才認真的看着殷念問:“你教會了它們,你不會後悔嗎?”
殷念一隻手撐着臉頰,懶洋洋道:“當然。”
阮傾妘便什麼話都沒有了。
和殷唸對着幹,只會將她越推越遠。
這一晚上,屋子裏的三人都非常安靜。
殷念閉着眼睛在梳理身上的靈力,阮傾妘正在療傷。
而元辛碎看了她一眼,突然走過去朝着殷念伸出手。
聽見動靜的阮傾妘睜開眼睛,就看見殷念一臉笑容的握住了元辛碎的手。
“怎麼?要拉着手睡覺嗎?”殷念聲音溫柔。
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
元辛碎只是被握住了手,卻在一片安靜的夜裏慢慢紅了耳尖。
阮傾妘:“……”
來了。
又開始了,這兩個神經病果然不肯消停。
元辛碎本想應聲,但卻像是刻意又像是不經意般,往阮傾妘這邊掃了一眼。
殷念順着看見了,“沒關係的,只是牽手而已。”
阮傾妘氣的眉梢忍不住抽搐。
在心底告訴了自己好幾聲,不要和傻子計較,才勉強將內心的怒火壓下來。
但很快阮傾妘就反應了過來。
元辛碎爲什麼不修煉,反倒是要睡覺?
他也不是那種不勤快的人吧?
阮傾妘還是扭過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