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辛碎腳步輕快,自從來到蟲巢之後,他其實一直都保持着一個不錯的心情。
直到。
他推開門……卻失敗了。
元辛碎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這門。
上鎖了?
“念念?”
他下意識敲了敲。
裏頭立刻傳來了跑步聲,殷念打開了門,還是帶着那樣燦爛的笑容。
可元辛碎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
殷念居然開始給門上鎖了?
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爲什麼鎖門?”
元辛碎語氣裏夾帶着幾分驚疑和委屈。
殷念撇開臉,“自然是防着外面那些蟲族啦。”
這理由勉強也能接受。
但很快,元辛碎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你從庫房拿了很多東西出來嗎?”
可房間裏卻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嗯,不喫白不喫嘛。”殷念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都喫完了。”
“都?”元辛碎眯起眼睛。
那裏頭可是有對蟲族來說不好的東西。
雖然不想這樣去想。
但他此時此刻,很確定。
念念在撒謊。
元辛碎坐在牀上,脣有些蒼白,緊緊抿起來,墨黑的頭髮鋪散開,頭頂的玉簪有點鬆散了。
看的殷念有點心癢手癢,但現在又不能和他親近。
於是就按捺住了,規規矩矩地坐在旁邊修煉。
元辛碎本想質問,但覺得這樣太過難看。
況且現在念唸的天宮還沒修復好,她也挺難受的。
這般想着,元辛碎將心底一層層的疑慮勉強壓了下去。
他盤腿要開始修煉。
可下一刻面色鉅變。
一轉身,發現牀上的被子和枕頭都不翼而飛了。
那都是殷念專門爲了他搜尋來的!
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元辛碎猛地從原地站了起來,他皺着眉頭。
精神力全放開,仔仔細細的搜尋着這個房間。
殷念緊張的挺直了脊背,小心翼翼問:“怎麼了?”
元辛碎一聲不吭,只是仔細的用精神力將每一寸地方都搜刮而過。
妒火如野草一樣在他心底滋生蔓延。
他腦中想過了無數種可能性。
那些蟲族曾經爲殷念搜尋來無數男寵。
除了周少玉他們,興許還有別人。
又或者是剛纔他不在的時候剛送來的?
殷念曾經時時刻刻都想和他親近,那是她蟲化後的本能。
可現在她卻在抑制她的本能。
做不到不想,不問,他氣息不穩的轉過身,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殷念,渾身的精神力如鋼針一樣,勢要將闖入他領地的傢伙剝皮抽骨,這般兇狠。
可那雙眼睛卻只是帶着五成傷心五成疑慮。
“殷念。”
他罕見的叫了她的全名。
“你已經開始厭倦我了嗎?”
殷念心頭大驚,激動大喊:“我沒有!”
一個鬆懈。
她緊扣着阮傾妘氣息的那層靈力泄了一條縫隙。
陌生的存在瞬間就讓元辛碎的精神力張牙舞爪的掀開了那一塊空起的地板。
他臉色陰沉的一把將人從裏頭掏出來!
姦夫……嗯……
元辛碎的神情從瘋狂的憤怒逐漸變成了呆滯的僵硬。
被掏出來的阮傾妘:“……”
她就說了。
這一對傻嘚兒真的是欠教訓!
“阮?阮傾妘?”元辛碎下意識鬆了手,阮傾妘‘啪’一聲就跌在了地上。
等他反應過來要去扶人的時候,阮傾妘已經堅強的自己撐着剛長出來的手歪歪扭扭的站起來了。
她氣的拔刀就要砍人,往腰間一摸結果卻摸了個空。
艹!
她刀壞了!
阮傾妘從未有一刻覺得如此操蛋過。
殷念躲在房間柱子後頭,也不知道爲什麼,剛纔看見阮傾妘這個動作,她下意識的就想要往後躲。
直到阮傾妘摸了個空後,殷念心裏那點怪異的不安才被她壓下去。
殷念摸了摸心口,一臉古怪。
她慫個屁!
“咳!事情就是你看見的這樣,你這人,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殷念決定先發制人,看着元辛碎說,“你還以爲我藏男人了不成?”
元辛碎耳根騰一下就紅起來了。
“原來是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殷念步步緊逼。
元辛碎被說的連連後退。
阮傾妘在一旁坐着冷笑。
沒用的男人就是這樣的,就殷念這被抓了個現行的樣子竟然都還回不了嘴。
元辛碎雖然之前有懷疑過,殷念是不是真的任憑阮傾妘死去了。
但最多也就是覺得她可能將人解毒了藏在哪個深山老林裏。
可萬萬沒想到殷念這麼虎,直接將人帶到蟲巢裏來了。
阮傾妘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點力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朝兩人招手,忍着怒意道:“來,你們倆坐這兒來。”
元辛碎乖乖坐下了,殷念還有點老大不樂意。
不過看着阮傾妘那張沉下來的臉,她也還是忍着氣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帶我進來這個事情,除了我們三人還有人知道嗎?”
殷念嗤笑了一聲,“你當我傻?我能讓別的蟲知道?那老東西不馬上殺過來了嗎?”
阮傾妘點點頭。
辦事情這一塊,她對殷念還是放心的。
“你爲什麼帶我進來?”阮傾妘直視她的眼睛問道。
殷念想也不想回答:“你好看啊,這要是周少玉,你看我費不費這力氣的。”
阮傾妘:“……”嗯,在其他事情上就有點令人捉摸不清了。
“那你打算一直在這裏藏着我?”
阮傾妘深吸一口氣,壓着自己蠢蠢欲動想要打她腦殼的手。
殷念卻還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阮傾妘,“你當我瘋了?”
“我救了你一命,你得報答我啊。”
“我們仨,再加上我能控制一些族人,到時候直接在這裏把他給……”殷念說着,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個手刀的姿勢,“咔,給他宰了。”
她可太需要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