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爲了方便行走,直接用繩子將元辛碎綁在了自己身上。
她坐在飛行蟲獸的背上時。
總是忍不住想要去摸自己的後背。
但是因爲後背裹着元辛碎,摸不着,殷念也就只能作罷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後背應該是有翅膀的?
可貪喰一族確實不會飛啊。
唔……或許她該去掠奪一點飛行蟲族的天賦,長一對翅膀出來?
這個念頭閃過,殷念就盯着自己騎着的蟲族嚥了咽口水。
嚇得那蟲族在空中晃晃悠悠的畫出了一道顫抖的弧形。
殷念笑眯眯的拍了拍它的腦袋:“別怕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那蟲族卻用怯怯的眼神去看旁邊的林梟。
林梟見狀冷笑了一聲。
殷念還是嫩了點,只讓下面的蟲族懼怕她,卻並不從心底裏願意爲她去死,便永遠成不了氣候。
當然了。
對他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他帶殷念來蟲巢,也不是爲了讓她取代他的位置。
可林梟沒有看見。
在殷念拍向那蟲族的時候。
也瞬間將手上的一片種鱗拍進了它的體內。
而那隻蟲族,在一開始向他投去怯懦求助的目光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他了。
它載着殷念,飛的穩穩的,對她再沒有懼怕,只有小心呵護。
殷唸的速度很快。
不過半炷香的功夫。
她就來到了這片靈地的上空處。
“哇哦。”殷念衝底下吹了一聲口哨。
因爲靈力過於濃郁。
所以底下那些靈植都長得比外面普通形體要大上數百倍。
看起來底下綠的紅的紫的交錯連片。
那些靈植還時不時纏繞扭動一下。
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安生的傢伙。
“這些都是我的了。”
殷念眯起眼睛,舔了舔脣角。
就在這時。
身後突然傳來了破風聲。
她急忙閃避開,在空中急停,轉過身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不是人族的人到了。
而是林梟。
他背後巨大的足肢纏繞扭動,透着凌然殺意。
現在沒了混沌藤。
他是一點都不裝了。
鋒銳而粗長的足肢差一點就從殷唸的腦袋穿刺過去。
林梟冷眼看着她,“你如果還不能好好改正你說話的習慣。”
“今天你恐怕得死在我手上。”
他的足肢在空中切割出一道火光。
“這些可不是你的,殷念。”林梟背後是大片的火光,那是用來阻擋那些正在往這裏趕來的人族的。
“這些都是我的,明白了嗎?”
殷念輕笑了一聲。
她甩了甩被他的足肢割劃出來的一道血痕。
用舌頭舔掉了上面的血珠。
“這段時間你裝的很辛苦吧?”
“可怎麼辦呢?”
“你能殺我,卻殺不了我。”
“現在想讓我喫苦頭?”
殷唸的視線掃過在場部分蟲族。
她大概撒出去五百多片種鱗。
遠遠不夠。
蛇妮兒在她手腕上激動地扭。
“別急。”殷念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她一隻手摁住了蛇妮兒在的手腕。
“林梟,我會讓你搞清楚,這是誰的狩獵場。”
她縱身一躍,避開了他的攻擊,也沒有帶任何一個蟲族,直接沒入了身後領地的密林之中。
“啊!”身後門主和蟲王們大驚失色,“大人!殷念自己跳下去了!”
“萬一她出事了我們怎麼和混沌藤大人交代!”
林梟卻滿臉不在意。
他將自己的精神力放了出去,密密麻麻的精神力凝成一個又一個的刺團光球,落在那廣闊的靈地上。
佈滿荊棘的密網罩住了整片靈地。
“慌什麼。”林梟從容道,他看向那些蟲族,“現在那邊已經沒有殷念,也沒有元辛碎了,母樹不會爲了這片靈地親自來。”
這羣蟲族終於騷動了起來。
它們意識到了什麼。
“現在我親自坐鎮在這裏。”
“你們要是還拿不下那些人,乾脆把心臟從胸膛裏挖出來好了。”
蟲族們紛紛應‘是’!
它們舔了舔脣角。
肚子裏轟鳴聲裹挾着洶涌而來的飢餓。
所以他纔要故意驅逐殷唸的嗎?
頂皇看着越來越近的人族。
他當然要驅逐殷念,雖然混沌藤讓他帶着殷念殺人,可誰知道殷念會不會盯着這些人看久了,就想起什麼來。
“先殺母樹的那些小崽子。”
“再順便把殷唸的脊骨一節一節的敲碎。”
落雷聲從天而降,帶着令他討厭至極的法則之力,還有那些螻蟻一樣的傢伙紛紛降落在他佈置好的精神力巨網上。
門主們齊齊憑空現出龐大的身軀,將爪牙朝向了她們。
“母樹的狗崽子們來了!”
“迎敵!”疤痕滿滿的巨大蟲臉上露出猙獰笑容,舌尖已經開始分泌唾液,“開飯了,放開肚子喫吧。”
阮傾妘隔着那一層綿密的精神力織網與林梟對視,而在林梟身邊,她並沒有看見殷唸的身影。
她抽出雙刀,嗅到風中鐵鏽般的氣味。
“殺!”
殷念和芽芽,還有那麼多的戰士們犧牲了那麼多。
換來的優勢。
怎麼能在今天又重新被這羣卑劣的蟲族奪回呢?
阮傾妘眼下是濃重的青黑色,因爲臉頰上沒有多餘的血肉而凹進去的眼眶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形銷骨立,但整個人的氣勢卻如同出鞘的利劍。
打磨到極致的劍刃剔骨削肉。
殷念不在。
元辛碎不在。
甚至母樹也沒來。
可他們卻不會因此而退縮亦或者是恐懼,因爲他們並不是蟲族。
並不需要靠‘首腦’來下令。
必要的時候。
所有人都可以成爲那個‘首腦’。
“列陣!”
無數小隊隊長齊喝一聲,面前無數人迅速在一瞬時間列分爲整齊的小隊。
法則之力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