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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9章 南卉,我們會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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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蟲族都變成同一個人的眼睛和腦子,會讓這個人有掌控了這片天地的錯覺。

    比如此刻的殷念。

    “蕪湖~”

    她過於愉快的情緒直接隨着大腦傳遞到了每一隻蟲族的身體裏。

    於是那些浩浩蕩蕩的蟲族大軍頓時像是喝了假酒一樣。

    八條腿飄飄忽忽的各走各的。

    還齊齊往上一跳。

    “蕪湖~”

    連行爲都完全影響到了。

    殷念急忙輕聲咳了一聲,壓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她開始將自己的精神力融合了蟲族意識分散。

    嘗試了幾次之後,成功讓那整個的蟲羣分散了開來。

    一部分蟲族往角落鑽去。

    另一部分往各個倉庫跑去。

    大概是誰也沒有想到,殷念會在暫時休戰之後,還大量的吞噬蟲族心臟來強化蟲族意識和蛇妮兒對打。

    以近乎自殘的方式在這裏‘走鋼絲’修煉。

    以至於她現在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都能操控這些低級蟲族。

    殷念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分成了數十萬個一樣。

    但偏偏對這些分裂出來的‘腦子’除了一開始的不適應之外,後面就馬上指揮的得心應手了。

    “頂皇傷的可真重啊。”殷念掀起脣角,輕聲自語,“看看,都沒工夫守護自己家的小蟲子了呢。”

    如果頂皇全盛時期,這樣大搖大擺的操控蟲族進門,和直接衝到頂皇面前打他巴掌有什麼區別?

    她特意選了一些低等蟲族混入了裏頭的隊伍中。

    並且隨着那些低等蟲族的活動區域的打開,她的蟲族意識也蔓延出去。

    像是滾雪球一樣影響了更多的蟲族。

    除了蟲將級別以上的她暫時不敢去控制,怕失手暴露。

    其他的幾乎是一控一個準。

    殷念手上出現了一張白紙,她拿着畫筆飛速的在上面畫出了蟲族領地內的各種要塞和小道倉庫。

    “門主們有大半去守護頂皇療傷了。”

    “剩下的門主只要我避開,那些廢物蟲王是發現不了的。”

    殷念心念一動,那些被控制的蟲族就密密麻麻的爬進了倉庫中。

    開始悄悄的偷挪資源。

    這邊進展的順利。

    殷念就多將心神放在了另一個氣息強橫的地方。

    “這地方不是頂皇療傷的地方,爲什麼還守着這麼多人?”殷念在心中覺得奇怪。

    頂皇在哪裏療傷她知道。

    蟲族氣息最濃的西北角,當然她現在還不能去就是了。

    至少得等資源小隊把資源都搬出來纔行。

    可派遣一隻小蟲族悄悄去另一個氣息濃郁的地方看看還是可以的。

    殷念選中了一個小蟲族,以它的身體往那邊守着至少兩個門主的地方進發。

    剛走近,就聽見了門口一個蟲族守衛煩躁的聲音。

    “今天都已經是第三碗了!”

    “她到底有完沒完?”

    “人家喝了都忘記,騙她這麼不聽話!也不知道大人喜歡她什麼了?”

    殷念心念一動。

    大人?喜歡?

    是南卉!

    就在這時,她的腦袋被守門的敲了一下。

    一個對蟲族來說很嬌小的白碗放在了它頭頂。

    裏頭是用夢餌泡發的藥。

    “喂,你來的正好,進去給她送藥,把藥灌進去,注意點別傷了。”它們一臉煩躁。

    畢竟這位可是頂皇心尖尖上的人。

    “打不得。”

    “罵不得的。”有蟲族撇嘴,甩了甩自己堅硬的足肢,“都不知道大人爲什麼這麼慣着她,有這天大的恩寵了,還不是好歹,你說這世上哪兒來的這種女人?”要是他,它纔不跑呢,絕對乖乖聽從大人的。

    還要讓她吃藥,藥吃了對她來說好像也沒什麼用。

    “是,大人。”殷念頭頂着那碗藥,直接進了房間。

    果不其然。

    她看見了南卉。

    可南卉整個人都被困在了牀榻上,手腳都帶上了厚重的枷鎖。

    她的眼神渙散,手指甲因爲劇烈又長期的掙扎,全部都翻卷開裂,彈出裏頭的鮮紅生肉。

    滿牀都是掉落的頭髮,有的是一團一團。

    有的連皮帶肉被撓碎。

    殷唸的手猛地扣進了地底,發出‘咔嚓’一聲悶響!

    這就是外面那些蟲族說的‘寵愛’‘幸運’?

    在這裏的每個蟲都知道南卉心智堅定。

    那是因爲南卉一次次扛住了‘夢餌’的藥力,找回了自我。

    可它們怎麼不想想?

    南卉是用什麼代價扛住的?

    它們不願意想,甚至對她現在已經具象化的痛苦視若無睹。

    它們覺得這是南卉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被這樣優秀強大的男人看上。

    而頂皇恐怕也自信的覺得,他只想要一個自己希望的結果,並不在意這個過程對他人來說到底有多痛苦。

    在這整個蟲族領地。

    只有南卉一人在孤單的痛苦着,連記住仇恨這個小小的事情都需要她付出巨大的代價來保住。

    憤怒,殺意,心痛堆積在殷唸的心頭。

    滾滾咆哮着要撕開她的胸口,找一個發泄地。

    她用力的抿了抿脣。

    “誰?”牀上的南卉眼神從茫然中掙扎出來,變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半垂着頭,蓬亂又黏連着血痂的乾枯發間,她的眼神無比堅定又滿是嘲諷。

    “怎麼?還不肯放棄嗎?”

    疼痛能時刻保持清醒。

    她將一片要掉不掉的指甲含在了嘴裏,一歪頭生撕掉了那片指甲。

    巨痛暫時壓過了藥力。

    腦海中那些不斷翻涌要掩蓋掉她愛人和家人的場景如泡沫般破碎,又重建。

    “怎麼?又要灌我?”南卉的手痛的抽搐,聲音卻重了幾分。

    像是已經穿戴好鎧甲的戰士。

    “不管是一日十碗,還是一百碗,只要我睜開眼睛,我就會想起一切!”

    “讓林梟別再做白用功了。”

    “可憐不可憐?”

    林梟確實可憐。

    殷念默不作聲的將頭頂的那碗藥拿了出來。

    她操控着蟲族將足肢泡進去。

    短短一瞬間,那藥似乎是晃盪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滿滿一大碗的樣子。

    南卉晃了晃腦袋。

    是幻覺嗎?

    她也不覺得奇怪了。

    “喝吧。”

    殷念聲音乾澀。

    但南卉沒發覺異常。

    她多看一眼蟲族都覺得噁心。

    毫不遲疑的一口將那加了藥的水灌進去。

    可第一口順着喉嚨下去,她就愣住了。

    是……甜的?

    糖水?

    夢餌很苦,又苦又腥,絕對不是這個味道。

    就在南卉發愣的時候。

    她聽見對面的那小蟲族突然仰起頭。

    用那雙澄澈的眼睛看着她。

    她說:“南卉,我們會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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