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和未來，你選哪個。”母樹望進殷唸的眼睛裏，“你對未來無所畏懼，但是你的過去一直都是你的傷疤。”
“殷念，你想選哪個？”
殷念笑了下，“那還用說嗎？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迎難而上了。”
“過去。”
母樹的一根枝條只在殷念面前一晃而過。
她眼前頓時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殷念整個人栽進了水中。
被早就有所準備的辣辣接住，辣辣緊緊抱着殷念，給她打氣道：“主人上次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就出來了。”
“這次肯定也是一樣的。”
可沒想到這次母樹卻說，“過去法則和現在不一樣，三天的時間，她如果醒不過來，我就會強行將她帶出來。”
她看着緊閉着眼睛的殷念，“在‘過去法則’中，很危險。”
“未來是不可預計的。”
“但過去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蝸蝸心一下就揪起來了，“什麼意思？”
母樹掃了蝸蝸一眼，“意思就是，現在法則中，殷念精神力去到的地方是我創造出來的。”
“可過去不是，她是真實回到了自己最恐懼的時間，她的精神體會和以前的身體契合在一起。”
“而且她也不會記得自己是誰。”
“離世會重演，甚至會變化。”
“如果在過去法則中，她的精神體連帶着過去的身體一塊死了，那她在這裏的身體也會跟着一起死，連我都救不了。”
蝸蝸聽的渾身發寒，“可如果這樣，但凡有什麼遺憾，只要靠着這個法則回溯不就好了？”
“過去改變了，未來也會改變！”
“之前白娘娘的叛變，還有頂皇的投敵，不都能？”
話都沒說完，母樹就已經殘忍的打斷了他，“並不是，我剛纔就告訴過你了，‘過去法則’超過三日時限她就一定會死。”
“不管她在‘過去’做了什麼，都影響不到現在。”
“所以她哪怕努力的想要改變什麼，也是白改變嗎？”一旁的百變臉色都白了，“她什麼都不做，超過三日會死，做了，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如果在那邊被殺死，她現在的身體也會死。”
“這不公平。”
母樹勾了勾脣角，露出一個冰冷的弧度，“當然不公平，我從來沒說過，時間法則是一個公平性的法則。”
“時間法則位列第二。”
“自然有它的原因。”
“因爲時間法則，本就是我手中的王牌法則，它是殺人法則，強大，霸道。”
幾個崽子都沉默下去。
“唯一的方法就是她自己從裏頭掙脫出來。”母樹輕聲道，“我的時間法則，在這世間，只有兩人能掙脫出來。”
“白尋，林梟，是嗎？”蝸蝸澀聲道，“是您以前帶着他們一起訓練的嗎？”
母樹也沒否認，“是。”
“爲了凝練他們的精神力。”
“時間法則是很殘忍的法則，尤其是過去法則。”
“白尋幾次通過的？還有林梟呢！”辣辣急忙追問。
母樹自然也會回答：“白尋失敗了十三次。”
“林梟。”母樹輕聲道，“他沒有失敗。”
幾個崽子猛地擡起了頭。
這是……什麼意思？
“林梟，一次就出來了。”
辣辣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
現在的白娘娘已經足夠強大，而他的天賦也是不容置疑的。
就算是這樣，白尋也還是失敗了足足十三次才找到破解之法。
可林梟，也就是頂皇，竟然一次就成了？
幾個崽子圍着殷念坐了一圈。
辣辣硬聲道：“林梟能做到的事情，我們這唬人可以做到的！我們主人是最棒的！”
母樹沒有說話。
林梟那樣的人，數萬年也出不到一人。
殷念這樣的，同樣如此。
可不代表任何情況下，殷念逗比林梟要優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從天黑，到天亮。
緊閉着眼睛的殷念靜悄悄的。
什麼動靜都沒有。
辣辣他們也從一開始的鎮定到現在的焦慮。
母樹卻已經站了起來。
看着再次沉下去的天色，“她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