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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8章 若我死在芽芽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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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池裏的殷念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捂着自己的額頭,水珠大顆大顆的順着臉頰滑落下去。

    “主人!”辣辣最先看見撲了過來,“你出來啦!”

    “太好啦!”

    “這才一天時間都還沒到呢。”辣辣覺得自己都白擔心了,“果然是我主人,母樹說的都不準!”

    殷唸的天宮感覺到了刺痛。

    “這就是時間法則嗎?”殷念深吸一口氣,“以前的法則我只要經歷一次就能抓住學習的感覺,該說不愧是母樹的殺手鐗,只經歷了一次,壓根兒就抓不到感覺。”

    “對了。”殷念突然想起來了芽芽的事情,精神體從身上一閃而出就準備往外走,“芽芽那邊出事了。”

    可她剛走出洞穴,就看見了已經等在洞口外的母樹。

    殷念臉上扯出一個笑容:“時間法則可真厲害,要不是知道了芽芽的事情,我也下不了這個決心呢。”

    母樹平靜對視:“哪兒有你理由,一算一個準。”

    “哪怕你的方式是錯的,你也覺得我會救你不是嗎?”

    “殷念。”母樹靠近了過來,“你這麼聰明的一個孩子,到底是爲什麼總在芽芽身邊打轉呢?”

    “這段時間你又得到了什麼呢?”

    “你說希望讓芽芽懂得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可你怎麼讓她懂?”

    “你要知道,我真正懂得這個世界模樣的時候,年紀比現在的芽芽可要大的多。”

    母樹一步步逼近殷念,“你告訴我。”

    “你要用什麼樣的方法。”

    “才能讓一個被白娘娘養的在某些方面已經有些劍走偏鋒的孩子,真正明白這個世界呢?”

    母樹字字犀利,直指殷念,“哪怕是現在,就連我,也還不能看清楚這個世界真正的模樣。”

    “你又憑什麼在兩年內做到呢?”

    殷唸的背後已經是石壁,她被母樹逼的慢慢後退,整個後背都貼在了石壁上。

    唯有眼神卻沒有退讓過。

    “你是在擔心我?”殷念笑着問。

    “不是。”母樹情緒沒有絲毫欺負,“我是在懷疑你做這件事情的動機,或許說,比起你,我更擔心那個孩子,殷念,你多聰明啊,她和你完全沒有可比性。”

    “在外人看來,是你圍着芽芽轉,你帶着她走出那個小小的屋子。”

    “可在我看來,卻不是這樣的。”

    “明明是那個孩子,一直被你捏在手掌之中,她想要走的每一步,都是你預先想好的不是嗎?”

    蝸蝸正好帶着崽子們從藥池裏跑出來,見到母樹抵着殷念逼問的這一幕。

    它們臉色變了,“母樹!”

    “噓。”母樹卻扭頭看了他們一眼,崽子們立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母樹:“我在和你們主人說話。”

    殷念直視着母樹的眼睛緩緩挪出了一寸,她看向母樹那巍峨壯觀的本體。

    半晌後,殷念將視線挪移了回來,臉上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太好了,我以爲你真的不關心芽芽了呢。”

    “沒想到還是關心的啊。”

    她的手落在母樹不斷翻飛的枝條上,“母樹,您真厲害,說對了一半。”

    “是,我對芽芽,並沒有你們認爲的那麼純粹。”

    “您問我怎麼樣才能讓一個什麼都不懂,漠視生命的人變得懂世事嗎?”

    殷念一手扯住了母樹的分支,往自己胸口拉近,“當然是有我的辦法,所以我正在努力的和她交朋友不是嗎?”

    “芽芽對生命的漠視是天然的,她不分立場,不論對錯,只是單純的唯心而已。”

    “對她來說,爹爹是與衆不同的,爹爹哪怕做了錯事,甚至是錯到天地難容的事情,她也會選擇爹爹的。”

    “因爲其他人對她而言是不重要的。”

    殷念抓着分支,母樹比她還要高,所以殷念得輕輕踮起腳尖,她的鼻尖和母樹的鼻尖只差了一絲距離。

    她深深望進母樹那雙冰冷無波動的眼睛裏,“只有我,成爲了她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時,纔會讓她感受到生命的重量。”

    “只是朋友,做不到這些。”母樹脣一開一合,判了殷唸的死刑。

    “不,或許能做得到。”殷念卻笑了,“如果,我這個朋友,慘死在她面前呢?”

    母樹瞳孔一縮,“你要裝死?”

    “裝死?”殷念重複了一邊母樹的話,“裝死怎麼騙得過芽芽呢。”

    “我說的當然是真死了。”

    “主人。”辣辣嘴脣抖動,爲什麼突然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我一直在爲兩年後的那一日做準備,啊,現在只有一年多的時間了,都不到兩年。”殷念眼睛裏只有很淡的情緒,“母樹您都沒有認爲自己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我就更不會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死了。”

    “芽芽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兩年後的那一日,如果我們贏了,那若是芽芽是好孩子,我會想辦法救她,往後會有很久很久的時間可以教她。”

    “可如果我們輸了。”

    “至少,我會死在她面前,最好的也是第一個朋友死在她面前的時候,想必,她會明白什麼叫生命的重量。”殷念平靜的彷彿不是在說自己的結局,“而那時,如果芽芽還是不能意識到,那沒辦法,賭局,總是有輸有贏的。”

    “可如果她意識到了。”

    “母樹,我會爲你找到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母樹往後退了一步。

    殷念踮起的腳尖落了下來,“我不會讓你身邊,空無一人的。”

    “到時候白娘娘將不成氣候,你只要對付頂皇。”

    “母樹,縱然我死了,我們也會贏。”

    這就是她的全部理由了。

    “阮首席,周少玉他們跟着我出去見芽芽,是在意料之外。”

    “但他們不會動搖我在芽芽心中的位置,但他們願意和芽芽做朋友,說真的,我其實很高興。”

    “你如果要說我是利用這一點的話,沒錯,我利用了我的朋友。”

    “我可真是壞,是不是?”

    母樹說不出話來。

    縱然她很聰明,還有這世間誰都沒有的那一份獨一無二的絕對理智。

    她也想不到殷念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

    “但是有一點,母樹您說錯了。”

    “芽芽不是我手心的棋子,我的棋子,只是我自己罷了。”

    “同樣,她也不是你掌心能隨意定下生死的人,更不是白尋的什麼救命稻草。”

    “她只是她自己。”

    “我和她做朋友的第一天就告訴她了。”

    “不要太聽別人的話,哪怕這個人,是我自己。”

    “現在看來,芽芽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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