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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8章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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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什麼眼神!”袁潔狐疑的看着殷念,“你都被我們抓個正着了,莫不是還想丟下我們悄悄自己去?”

    “有熱鬧不帶我,我可不答應的啊!”周少玉也跟着一唱一和。

    雖說是熱鬧,但誰都不傻。

    殷念去做的事情,哪一次是好玩的?

    沒見元辛碎和阮傾妘說什麼都要跟上嗎?

    殷念看見衆人堅定無比的眼神。

    就知道今日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過去了。

    “我是要去見芽芽。”

    “你們精神力恐怕無法凝成實體太久。”殷念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實話實說道。

    “不是,你看不起誰呢?”周少玉先是震驚於殷念說見芽芽,可很快,他就覺得殷念在挑釁他!

    什麼叫他們的精神體不行?

    “我們也不是之前的我們了,你別覺得我們這不行那不行。”

    “我們的精神力也是大有長進的!”

    袁潔瞪了他一眼,現在重要的是這點嗎?

    她開口問:“芽芽,是白娘娘的女兒?”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和她有聯繫的?那今日……”袁潔好歹比周少玉腦子好使點,一下就想到了剛纔突然殺出來的芽芽。

    “嗯,那個法器盒子是我給她的。”

    “也是我將她從母樹領地帶出來的。”

    袁潔一掌就拍向了自己的額頭,狠狠在原地跺了兩腳。

    啊啊啊啊!

    就知道殷念不可能乖乖修煉的。

    “殷念,你知道異族人恨死芽芽父女了嗎?”袁潔快抓狂了,“到時候異族人遷怒你怎麼辦?”

    “有什麼好遷怒的!”周少玉第一個不答應,“我們殷念做事情自然有她的道理,芽芽真的能偏向我們也是好事啊,多強啊,關鍵是還能扎穿白娘娘的心。”他發出一聲冷笑。

    “可異族人不會聽你的。”方曦也皺起了眉頭,“多的是被仇恨衝昏理智的人,將心比心我也理解。”

    不管別人怎麼樣。

    方曦不希望殷念受到任何傷害。

    “我就是知道你們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所以我說我自己去就好了。”殷念急忙道,“大不了我帶睡睡一起去。”

    元辛碎一聽這話,就淡定的走過去坐在了殷念身邊,用眼神示意這些人可以走了。

    阮傾妘冷冷淡淡剮了殷念一眼。

    不等殷念說什麼,擡腳走到了殷念另一邊坐下了,反正她不帶也得帶。

    “別啊,我們也要去。”

    周少玉連連舉手,“他們接受不了,我接受得了!哄孩子我最有一套了!”

    袁潔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緊跟着一塊兒勸說:“你一個人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而且多個人多個參謀,也能幫你看看芽芽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一羣人生怕殷念不帶着他們。

    連忙擠了過去,一個藥池瞬間擠滿了人。

    每個人都試圖去抓殷唸的腦殼,“你可別丟下我們一個人過去!”

    被摁在水底無法呼吸的殷念:“……”

    好不容易纔從衆人的推搡中爬出來。

    她噗噗吐出了好幾口水,“行!行!但是你們的精神力若是跟不上可不要怪我!”

    反正到時候跟不上,他們的精神力也會自動歸體。

    她沒時間和大傢伙拖着了,對萬域衆人也是放心的,索性將枝條拿了出來。

    周少玉看着這枝條,猜也能猜到這是芽芽的枝條。

    “連信物都給你了,給你折這麼老大一枝!”周少玉眼睛鼓的跟個小青蛙似的,“感情你們兩勾搭都不是一次兩次了!”

    袁潔伸手用劍柄在他嘴上抽了一下,“你這嘴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叫勾搭?”

    周少玉還想回手,後腦袋又被阮傾妘猛拳重砸,這才老老實實安靜下來。

    “行,好男不跟女鬥。”周少玉憋屈道,“到時候讓小公主在你們的恢復藥裏都統統下瀉藥!”畫萱不擅長戰鬥,但煉藥天賦是好的,一直在後方和前線交替着。

    “安靜。”元辛碎瞥了周少玉一眼,第一個將手握在那枝條上,“你們的精神力並不是很強,我來引導你們,跟不上隊伍的,是自身實力不足。”

    殷念精神力自然不弱,但比起元辛碎還是差了點,術業有專攻,自然是交給他主導更好,畢竟要帶着這麼多人。

    一隻又一隻的手疊了上去。

    外面的母樹似有所感。

    猛地出現在了水池旁。

    而她出現的那一刻,面前一堆人的精神力都離開了身體。

    殷唸的本體還留在藥池中修煉,看見母樹過來,她還朝着母樹露齒笑了笑。

    母樹眼神倏然冷了下去!

    ……

    芽芽回了屋子之後。

    就將打開的窗全都封了起來。

    屋子裏變得又黑又安靜。

    唯有角落裏的呱呱時不時發出叫聲。

    它蹦蹦躂躂的來到了芽芽身邊,用腦袋頂了頂她。

    芽芽面如死灰。

    她腦子很亂,躺在牀上一會兒想着異族,一會兒想着藥,一會兒想着白娘娘。

    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做纔是對的。

    所以本能的選擇了更重要的那個人。

    “呱呱。”芽芽擡手,將青蛙抱上來,“我也送你離開吧?”

    “你想離開嗎?”

    “反正以後她是再也不會過來了,我養着你也沒什麼意思,對吧?”

    呱呱:“?”

    芽芽頭又垂下去,像是被人踹了一腳的小雞。

    呱呱在原地蹦躂了兩下,和往常一樣想向芽芽討食。

    可噗通,噗通。

    背上突然濺了水底,呱呱轉個身往上看。

    低着頭的芽芽肩膀一聳一聳,憋着氣,大顆的淚水從眼眶裏墜落下來。

    她往後再也不會有朋友了。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那些守衛都那麼怕我了。”芽芽一開口,聲音斷斷續續又哽咽,“誰,誰會喜歡,一個,經常喫人肉喝人血才能活下去的,怪物呢?”

    “那個女人爲什麼拋棄我,我也終於,知道了。”

    她的聲音從輕聲的啜泣,逐漸變成了嚎啕大哭,“我原以爲,是因爲我,太,太能吃了,每天要喫掉好多好多,昂貴的藥!”

    “她想要將藥給別人。”

    “可是原來不是,是因爲我要活下來,就有很多人要去死嗎?”

    “她不希望我活下來,她希望別人活下來。”

    “她是真的不要我了,爹爹一直在騙我。”她猛地擡手,將牀上的兩個娃娃狠狠掃在了地上。

    咚咚咚。

    娃娃咕嚕咕嚕滾落在地上,發出了不輕的敲擊聲。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這聲音還沒完沒了了!

    呱呱去看那娃娃,可那兩個木雕娃娃已經安安靜靜的躺平了。

    這聲音,是從封死的窗戶外發出來的。

    一聲一聲很清脆。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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