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
“這不是青一號除了蠱蟲之外最得意的靈術嗎？”
“她在開玩笑？”
周圍那些瘋狂的笑聲都少了一些。
青一號一雙眼睛已經爬滿了鮮紅色的血絲。
他覺得這女人從頭到尾，一直都在戲弄他，遊刃有餘般。
“賤人找死！”
嘭！
兩個拳頭猛地撞在了一起。
強大的氣浪鋪散出去，足以絞殺實力差的神僕。
可這一次，殷念卻一步都沒退。
她的拳頭瞬間化而爲掌，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近身一扯，膝蓋重重頂在了他柔軟的肚子上，同時兩條腿柔韌的繞過他的脖頸，將人狠狠旋壓在地上。
兩隻拳頭如雨點一樣落下，直衝他的百會穴。
上鉤下挑。
竟然與那男人出招一模一樣。
僅剩下的稀疏笑聲也沒了，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殷念不斷的重複青一號的絕學。
踏脊骨。
斷雙手。
爆心口。
這不只是在過招，更是在粉碎青一號作爲小統領和作爲一個人，對自己全部的驕傲與自信。
看，你引以爲傲的東西，在我手上，輕輕鬆鬆不過半盞茶的對照，我就能輕鬆覆盤。
她雖然一個字都沒說，但每一次出招，都在向他證明這個道理。
“不可能！”男人的心理徹底被擊潰了。
“不可能的，你耍詐！”他發瘋一樣朝着殷念衝過去。
“哼。”殷念一腳將男人踹開，見那男人像條蟲子一樣想要爬着重新站起來。
“其實我不擅長用拳頭，我喜歡用刀。”殷念朝着旁邊伸出手，朝着那些原本追隨於這個男人的人道，“誰能借我一柄刀？”
那些人一愣。
下一刻。
數百柄刀被擦乾淨，爭先恐後的往殷念手上送。
生怕她不用自己的。
這就是赤狐城，沒有忠誠，隨時準備倒戈的一個地方。
“別，別打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一個穿着鵝黃色長裙的女人臉色難看的對殷念道，“既然是你主動挑釁的，現在他已經認輸了，就，就別緊追不放了吧？”
“給別人一條後路，也是給自己一條後路。”
她聲音溫暖如春風。
說實話。
殷念並不討厭善良的人，可很顯然，這女人的善良用錯了地方。
她大概還不清楚自己落到了什麼地方。
這樣善良的小點心，誰不喜歡呢？
人羣裏，那些看熱鬧的瘋子們已經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也彷彿下一刻就要將她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吸乾淨一樣。
“哈哈。”那些拖着屍體回來的神將露出了笑容，“說起來，咱們這裏還是時不時會出現這樣遵守外頭秩序的人呢。”
“畢竟纔來嘛。”
“我大概是太久沒出去了吧，看見這樣的人竟然還有點懷念。”
“不過呢。”他們搓了搓自己的手，看向了那怒氣衝衝站在殷念面前的女人，“她大概是不知道的，咱們赤狐城的規矩就是，只能有一個一號活着，統領更替，沒有活替，只有死替。”
殷念拿了一號。
無論如何，那個老一號都會找上她，殺了她。
“那個神祕的新一號懂，可其他新人，未必懂。”
“新一號又沒有根基，如今看來招招都狠，但到底是新來的，不知道會不會在最後關頭心軟呢。”
殷念目光淡淡的落在這出頭的女人身上。
彷彿她無足輕重。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一羣身上傷口還未好全的野靈獸。
正一邊嗅着氣味兒，一邊匆匆追尋着她的腳步一路追蹤而來。
它們浩浩蕩蕩，成羣結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