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
青色，那就是神侍。
可她是神侍裏的一號？
“章子是統領的神器，從未出錯過。”那幾個靈狐女人頓時圍到了殷念身邊，想仔仔細細的看殷念手上的青色印記。
不換老頭卻一把扯過了殷念，“抱歉，我們趕時間，能進去了嗎？”
靈狐女人看着殷念，好似頓時更生氣了。
“進去吧。”
她那眼神就像是想要將殷念當場格殺了一樣。
就爲着這個一號？
殷念不太明白，就算是一號，可她現在只是個神侍，又不是神將或者神王裏的一號，並不算強，這副作態給誰看？
不換老頭已經緊緊拽着殷念走出了小巷子，忍不住開口緊張的警告道：“你可在裏頭安生些，別給我折騰出什麼事來，一切等我找到好的黑醫給你姥姥解毒了再說。”
他的口水又噴到了殷唸的臉上，“到時候她恢復實力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神王，不是更安全？”
殷念深以爲然點點頭，“我知道了，您能稍微安靜一點嗎？”
“不知道的還以爲水漫金山了。”
不換老頭：“……”
四街並不是街道。
走出了那狹小的巷子後，殷念看見了一個在外頭看起來像是個大水桶一樣的圍城，圍城最上頭，雕刻着一隻長着九條尾巴的赤色狐狸，狐狸栩栩如生就跟活物一樣瞪着她。
殷念前腳剛走進去，就聽見了激烈的喘息聲。
她腳步一頓，就看見一個赤裸着上半身的女人就在大門口，拉着一個腿長腰細一頭墨發看起來像是風中一簇小白楊的男人在城門口辦事兒。
男人眉頭微蹙，雙頰潮紅，被她壓在身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都是被女人用指甲狠狠抓出來的。
偏偏這樣。
女人還幾次抽在他的身上。
“用點勁兒！”她身上大汗淋漓，滿臉不爽，掐着男人的腰怒罵道：“廢物！”
而就在這兩人身後。
大街之上，還有看起來不過是孩童的踩着幾個老人的腦袋，嘻嘻哈哈謾罵着。
也有事不關己滿臉冷漠卻動作飛快的啃着饅頭，生怕下一刻這饅頭就被別人搶了的，垂着自己的胸口也將三口將腦袋大的饅頭吞下去。
更有男人將哭嚎不已的女人摁在身下，那女人還挺着大肚子懷了孩子，而那男人似乎是覺得礙事兒，刀尖躍躍欲試的想要將她的肚子剖開，但下一刻，那哭嚎不已的女人肚子裏卻伸出了一隻幼小毛獸的手，猛地從男人的腦袋橫穿過去，將他的腦漿一把抓了出來。
殺與被殺，不過一瞬之間，眼睛都不敢閉上，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身首異處。
混亂。
麻木。
這裏是人間地獄。
不換老頭渾身一震，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與洗禮。
他只知道四街混亂之名，但沒想到，會亂成這樣！
尤其是離他最近的那一男一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顛鸞倒鳳，不知，不知羞恥！
到現在還是老童子之身的不換老頭簡直要着起來了。
他猛地想起來自己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姑娘。
哆哆嗦嗦的轉身想要安慰一下肯定同樣受到了驚嚇的殷念。
誰知道頭都沒扭過去呢，殷念一雙手已經非常老成的拍了拍不換老頭的肩膀，殷念臉上沒有半分波動，她看着城門口那兩人，就像是在冰冷審視兩坨不會動的豬肉，“看開點。”
殷念唏噓，“這地方就是這樣的。”
“習慣就好了。”
不換老頭：“？？”爲什麼你這麼熟練？
殷念直接從那兩人身邊走過去。
不換老頭想的很好，他們不認識，安靜的在這裏苟一段時間。
苟殷念可太擅長了。
但是啊……
“嘻嘻，他一個不夠，小妹妹，你陪姐姐一起來玩兒會啊？”旁邊那女人卻突然朝着殷唸的喉嚨伸出手，尖銳的指尖勢要取出她鮮紅溫熱的喉管。
紅色的臉頰上嵌着的一對招子亮着扭曲興奮的光。
她出手狠辣，與殷念無仇無怨，純粹是爲了殺人而殺人。
不換老頭眼瞳一縮就要出手。
但殷念更快，她像是早有準備，手上蓄勢待發的刀猛地一削。
那女人的手就那麼被削掉。
鮮紅色染透了殷唸的眼睛，也讓殷念看清楚了她手腕上黑色的印記。
黑號五百三。
殷念手上的刀乘勝追擊，輕鬆的刺入了那女人的身體，直接將她的心臟用刀尖輕鬆的挑了出來。
心臟還在跳動。
殷念轉身看着不換道：“不換爺爺，我知你的意思，但你知道嗎？”
“這裏只有兩種人，有實力活下來的人，沒實力去死的人，你該看清楚這是地方。”
“你沒地方可以躲，這裏人人都壞，你若是慫了，藏了，他們就會像發狂的瘋狗一樣來撕咬你，咬碎你身上的每一塊骨頭。”
殷念扭動手腕。
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個大大的‘一’。
“要抓住一切機會，站到高處，纔有話語權，才能享受平靜。”
殷念一把將那褲腰帶都沒系起來的男人，問他道：“你知道這個一號是什麼意思嗎？”
那靈狐女人的反應讓她非常在意。
這號子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
那男人嫌棄的推開前一刻還在溫存的女人屍體，非常上道的湊過來給殷念答疑解惑。
但當他看見那碩大的一號時，眼珠子都差點鼓起來。
“這這，你可以當神侍小統領了！”
“新的一號，挑戰原一號，就可以了！”男人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我可以服侍您的。”
他嚥了咽口水。
眼珠子一轉突然指着前頭一個人道：“就是他，老一號！”
是個坐在轎子上的男人。
話音剛落。
面前的殷念就沒人了。
那男人昏昏欲睡，突然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
女人平靜的宣告:“這轎子，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