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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粗更)也沒人和他說殷念腦子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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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海平在絕望中。

    徹底忘記了一切。

    一個唯一記得的人,因爲太過失望,被時間和痛苦淹沒。

    記憶是很殘酷的東西。

    一旦人主動放棄,時間就能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將它攪碎捲走。

    而不知又過了多久,外面早已不知更替了多少的朝代,日月輪轉千萬次。

    她看見這存放屍鬼的大殿被人遺忘,帝臨域也經歷了許多王者更替,人死了一批,又換一批。

    這地方也被一羣獸給佔據了。

    而周海平不愧是主將之一,即便忘記了很多事情,但還是在一個雨夜,他再次清醒了過來,在第一時間被混雜着衝入大殿的一些雨水,從水道被衝了出去。

    還沒清醒多久。

    殷念就看見周海平一腦袋砸在了附近的一塊大石頭上,把自己給砸暈了。

    殷念:“……”

    然後就是她家太師祖路過,將人連拖帶拽的給弄回去了。

    周海平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所幸他性格還是保有了一部分生前的樂觀,其他人也早就不知道什麼屍鬼不屍鬼的了。

    發現自己出不去老林之後,他就成了訓練營的活閻王。

    眼前幻境戛然而止。

    光亮重新刺入殷唸的眼睛裏。

    剛睜開眼睛。

    殷念就覺得臉頰無比刺痛。

    就好像被人狠狠扇了幾巴掌一樣。

    “?”

    難不成現在內心羞愧難當都會直接體現在她的臉蛋上了?

    不扇自腫?

    “唔嘰!唔嘰!”

    殷念定睛一看,明白了。

    是那團小鼻涕泡一邊哭一邊用力拍打她臉頰的啪啪聲。

    殷念:“……”

    她一把推開了鼻涕泡,蹭的一下坐起來。

    “嘶。”牽扯到傷處,殷念頓時齜牙咧嘴的倒吸一口涼氣。

    “主人,你終於清醒了,你快去看看元辛碎吧。”辣辣一邊哭一邊道。

    殷念心裏咯噔一下。

    立刻轉身往元辛碎的方向撲了過去。

    元辛碎整個人滾燙無比。

    他的一隻手依然護着殷唸的後腦,衣領處翻涌出透血後的腥味兒。

    元辛碎雙眼緊閉,殷念忍不住輕輕拍他的臉頰,“睡睡?”

    她用力的扯開緊緊纏繞在他脖頸處的骨鏈,卻發現脖子一圈都有奇怪的紋路。

    可現在不是追究這玩意兒的時候。

    “我帶你回軍營。”殷念咬牙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正準備用自己那殘破的手當場來一個美男抱。

    “殷念,我們來了!”阮傾妘的一聲厲喝驚的她手一抖。

    不止阮傾妘來了。

    安帝他們都來了,獸潮都暴動成這樣他們怎麼能不來?

    一來就瞅見無數野靈獸圍着殷念。

    頓時緊張的齊刷刷拿起法器,對準這些野靈獸,“退後!”

    “吼!”野靈獸們自然不甘示弱。

    “唔嘰!”那小鼻涕泡瞬間就跳到了殷唸的頭上,衝着那些巨獸發出了憤怒但還是糯嘰嘰的聲音。

    做什麼呢?

    都退後退後。

    衆人壓根兒沒將這顆在殷念頭頂上躥下跳的鼻涕泡放在眼中,直到它一吼,這些巨獸真的後退了,衆人才嘴角抽搐的來到殷念身邊。

    “這小東西什麼來頭啊?整個老林的獸都聽它的,殷念你又拐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吧。”

    可殷念現在完全顧不上鼻涕泡。

    她用完好的那隻手攬住元辛碎,急得不得了,“藥師呢?有藥師嗎?他受傷暈過去了!”

    安帝愣了一下。

    元辛碎暈過去了?

    可他身上的傷,安帝只掃了一眼就知道,應該不至於到暈過去的程度,怎麼會這樣?

    “快,將人帶過來。”藥師當然是來了的。

    元辛碎被幾個人攙扶着,二話不說先往他嘴裏塞了一大把的保命藥。

    他的臉頰都鼓了起來。

    “走走走,快走。”費老一邊扯着殷念一邊警惕的盯着這些委委屈屈的大靈獸。

    因爲它們的小祖宗竟然還死皮不要臉的扒着殷念要跟着她一起走?

    對沒錯,原諒它們用這樣的詞語形容它們的小祖宗。

    畢竟從剛纔開始,就只有它維護殷唸的份兒,殷念這個女人只關心自己的男人,一點都不關心它,它還深情款款的湊過去。

    猛獸一族絕不低頭。

    怎麼能這麼舔?

    “唔嘰!”就是能這麼舔。

    卵泡五行我素的貼着殷念跟着它回到了軍營。

    周少玉站在阮傾妘身邊,看着身後那些一爪子能撕碎十個人的猛獸深情款款的模樣,忍不住狠狠拍打自己的胳膊,“這怎麼還搞十八相送呢?”

    直到進了軍營,這些靈獸纔不敢進去了。

    巴巴的等在外頭看着。

    那淚汪汪的樣子讓費老又忍不住說:“殷念,你這是將獸王的兒子帶回來了吧?這架勢,絕對是獸王之子纔有的待遇。”

    費老才說完。

    旁邊一個帝臨軍就狠狠捅了捅費老的腰。

    往前面腳步略微停頓了一瞬的青冥的方向努了努嘴。

    費老猛地想起什麼,小聲打了打自己的嘴道:“怪我怪我,提什麼獸王之子。”

    青冥停頓的腳步重新踩到了地面上。

    轉身看了一眼那甚至還沒有孵化出來的卵泡。

    嘴脣抿的死緊,眼神極其冷漠。

    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卵泡感覺到青冥的目光,也罕見的縮了縮。

    費老等人:“……”沒跑了沒跑了。

    這卵泡絕對是獸王的孩子。

    軍帳中。

    殷念看着一羣藥師圍着元辛碎做了仔仔細細的檢查後說:“放心吧,他沒受很嚴重的傷,睡一覺就會醒過來了。”

    殷念大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疲憊感將她淹沒。

    一個藥師拎着自己的小箱子就衝過來了,“殷念,你纔是需要好好治療的那個。”

    “你看看你的手腳,你的腰。”

    藥師都懷疑殷唸到底知不知道痛了。

    不過還好,殷念這人,成日嘻嘻哈哈,神經也粗,這要是換個人,還不知道要多難受呢。

    藥師一邊給殷念上藥一邊想。

    周少玉在旁邊提着水囊路過,噸噸噸的喝着水,他自然是吃了殷念給的種子的,這會兒根鬚正在他的骨血裏發芽,他莫名的就覺得口渴。

    還沒喝兩口水。

    就被人猛地拉過去。

    殷念一把抓住了周少玉的肩膀,將他掰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他的臉。

    這像周海平嗎?

    想到周海平……也就是安平的臉,殷念左看右看,覺得越看越像。

    但隔了這麼多輩兒哪兒還有什麼像的?

    殷念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周少玉被她熾熱的目光盯的頭皮發麻。

    這這這怎麼了?

    他悄悄瞅了一眼還躺在牀上的元辛碎。

    元神這也不是癱瘓在牀啊?殷念至於抓着他看的這麼‘深情’嗎?

    “殷,殷念。”周少玉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建議道,“我覺得咱不能做那種始亂終棄的事情是不是?”

    殷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完全不在意他說什麼。

    只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周少玉:“!!”

    她嘆氣了!

    她默認了!

    此刻,軍帳外冷不丁響起聲音。

    “訓練官好。”

    咻的一聲。

    殷念就推開了周少玉,一把衝了出去。

    周海平沒跟着一起出去接殷念,畢竟軍營裏得有人鎮守纔行。

    只是他沒想到。

    他一到。

    殷念就單腳猛跳從軍帳裏衝出來了。

    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周海平在這段時間裏看過無數次了。

    每一次都是不打到她動不了不罷休。

    周海平神情緩緩裂開,看着衝出來的殷念警惕又崩潰,“你就這麼想和我打嗎?”

    殷念看着他,雙眼通紅。

    周海平心神俱顫,“不是我不打,是我怕一拳把現在的你打死了知道嗎?我不和你打,你也不至於哭吧?”

    殷念大步往前跳!

    周海平捏緊了拳頭,算了算了,大不了他不還手了。

    小姑娘戰意真濃。

    可誰知。

    下一刻獨腿殷念緊跟着又用自己的獨臂,跳起來一把子攬住了周海平,砰砰的拍着他的背。

    聲音哽咽:“辛苦你了。”

    “這麼多年。”

    “你真是太慘了。”

    “我對不起你!”

    殷念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扯開周海平深深凝望,然後再度嘭的一聲拉入自己懷中,激動的拍着他的背。

    周海平:“……”

    他只知道殷念一隻手一隻腳斷了,可這也沒人跟他說過殷念腦子也被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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