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表情怔住,冰塊?
她以前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
有人拿冰塊故意砸她?
“我覺得你當時缺鈣的可能性比較大,”陸祈南一臉認真,“喬寶兒,你在君家,不可能有人故意傷害你,而且當時你還懷着君家的孩子,你那時剛嫁進來應該也沒得罪誰。”
“結論就是,你自己想多了。”
喬寶兒沉默想了好一會兒,她從口袋拿出一枚銀黑色的古幣,神色嚴肅地問他,“那這枚古幣呢,它好像一直跟着我……”
陸祈南哈哈大笑起來,“又不是金幣銀幣,沒什麼價值的小玩意,唯心主義,你總是往一個方向去想就會一直懷疑……”
陸祈南拿起這枚古幣,對着樑柱上燈籠的柔和光線仔細看了看,跟喬寶兒打個賭,“我現在把它扔進荷池裏,看它會不會回來……”
說着,陸祈南很乾脆地大手一揚。
將它拋入漆黑的荷池中,僻靜的夜,聽到咚的一聲,古幣掉進水中。
喬寶兒呆呆地望着她那枚‘救命之恩’的古幣被扔了,怔了好幾秒,“你幹嘛扔我東西!”她板着臉怒瞪着眼前這罪魁禍首。
“頂多我賠你一枚純金的硬幣行了吧。”
陸祈南對這些小玩意的東西不以爲意,“扔了就扔了,免得你胡思亂想。”
扔了就扔了,其實喬寶兒並不那麼生氣,這兩天她被搞煩了,一直在猜疑。
“可能我真的誤會了之妍。”她低喃。
“你又在說什麼?”
陸祈南聽不清她說的話,見她臉色疲憊,勸一句,“你回臥房休息吧,不然之牧又心疼了。”
“我們是老夫老妻了,別說這麼肉麻的話。”喬寶兒真的是個很沒情趣的女人。
陸祈南嘖嘖一聲。
“噢,你老公幹嘛不放心還專程陪你一塊出差啊,你以爲他真的剛好那天去日本出差,剛好也訂了經濟艙……還有昨晚你在朋友圈發消息,之牧吃了小檔位的東西食物過敏,呵呵,你敢說不是你害他過敏的,別人叫他喫,你以爲他會喫嗎。哼!”
君之牧對她有多好啊,大家心知肚明,偏偏這死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喬寶兒想了想,慚愧了起來。
因爲君之牧過敏並不嚴重,所以她當時第一個想法是,要發朋友圈,要揚眉吐氣,整天說她挑食怎麼行呢。
但她當時真沒有想過,君之牧過敏其實是她害的,是她拼命叫他喫的,而他沒有拒絕。
“我腦子第一個想法是,你果然是一個禍害。”
陸祈南一點也不客氣,順便補充一下,“裴昊然那腹黑幸災樂禍地說,之牧自小沒怎麼生病,正好可以多去幾趟醫院體驗一下。”
“君之牧當時一點也不在意。”
她自己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們兩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小小過敏,何足掛齒。
“你們不在意,之牧身邊的人在意,你想一下他的家人,還有不少偷偷愛慕的女人,人家心疼啊。”
陸祈南對她淳淳教育一翻,“所以我才說,你很容易惹麻煩,你要知道一個道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你無心害了之牧生病,有時候,有些人甚至會恨你。”
情商社交這方面,陸祈南確實比她高了幾個階級。
喬寶兒面無表情聽着他教訓一通,身心俱疲回臥房沖澡躺牀上休息。
明明很困,喬寶兒在柔軟的大牀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可能是習慣了枕邊的男人,一個人睡總是比較難以入眠,君之牧已經轉機去了歐洲,他應該後天纔回來。
她側睡,枕壓着自己的左手肩,有些痠痛,眉頭一皺,差點忘了後肩的淤青。
喬寶兒乾脆從牀上爬起來,去櫃子裏找藥箱。
她記得君之牧特意吩咐方大媽準備了幾個家庭藥箱備在房間裏,書房也備了一個,感冒發燒劃傷流血都隨時可以處理。
“這淤青什麼時候才能散開……”拿着鐵打藥酒,勉強地伸着右手去揉,她在想如果淤青被發現的話,君之牧肯定會追究到底。
在日本遇到襲擊的事,喬寶兒還沒告訴君之牧,她懷疑君之妍,但肯定沒人相信,再加上當時她婆婆江美麗說話那麼難聽處處針對她,她賭氣不想說。
而且君之牧對她的事特別小題大作,反應過激。
“反正古幣被陸祈南扔到荷池裏了,想這麼多也沒用……”乾脆當作沒事發生。
收拾好了鐵打藥酒之後,她躺回牀上,闔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一旦起了猜疑,就很難靜下來。
喬寶兒很痛恨自己這種鑽牛角尖的性格,隔天一大早,她頂着兩個大熊貓眼爬起牀,對着鏡子中睡眠不佳的自己,惱地抓了抓長髮,“好煩啊。”
說好了,不去想那麼多,可是她連作惡夢都夢到了被暗處的人陰森的算計,偏偏看不清對方的臉。
而到早上上班的時間,公司裏的朱小唯知道了一件事,喬寶兒請假蹺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