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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石屋,野外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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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寶兒已經站直了身,將裴憶護在身後,直視着攝影師帶着些審視。

    大鬍子手臂上有傷,他的神色也非常虛弱憔悴,並不想真的動手,只是自私想要獨佔這座石屋。

    “這座石屋是很久以前的守獵的人建的,太久沒人過來,石屋內又深又黑,搞不好有黑熊藏着過冬也說不定,貿然闖進去會很危險,”

    這位攝影師男人似乎對這一帶的環境非常瞭解。

    他說着,話頓了頓,目光再次看向喬寶兒,“喬小姐身上有打火機,帶着明火進入石屋探路,生火取暖才能熬過這個晚上,否則大家都得死在這裏。”

    那大鬍子聽到,一個‘死’字,整個人像是也慌了,剛纔的那些雪崩,太過驚心,他也是從雪裏爬出來,險險地撿回性命,他不想死。

    “你怎麼知道我有打火機。”

    喬寶兒臉色更加嚴肅,這位攝影師從一開始就好像盯上她,對她特別瞭解。

    攝影師男人脣角揚起意味不明的笑,聲音很輕,“我還知道你腰上有一把15公分的鋼刀。”他說得雲淡風輕。

    喬寶兒臉色徒然緊繃。

    喬寶兒貢獻出自己的打火機,找了幾根樹枝花了將近半個小時太點燃,明亮的火光讓人心安穩一些。

    喬寶兒回身繼續揹着雙腿不便的夏垂雪,裴憶緊緊地跟着她身邊,那位清瘦的攝影師男人拿着火把,大鬍子也不敢再有意見,一起小心地走近這個石屋內。

    石屋可能太久沒有人居住了,外面的木門就已經破爛不堪,室內漆黑一片,不通風,剛進去有一股幽冷的感覺。

    石屋是長型的,寬度只有三米,但很深,喬寶兒他們並沒有興趣深入石屋內部去探險,他們走入十米左右還見不到盡頭就退回洞口聚團坐在一起。

    喬寶兒發現石屋內有一張木板牀和一個破爛的木櫃子,幾個簡陋的鐵桶,大鐵碗,還有一大捆粗麻繩。

    她走過去那個櫃子裏翻了翻,竟然有一把獵槍,不過沒有子彈無法使用。

    “這一帶真的有野獸出沒……”她心裏警惕了起來,有獵槍就代表這附近不太安全。

    然後喬寶兒在櫃子最高處找到一個滿塵的瓶子,一大瓶威士忌白酒。

    大鬍子看見她找到的威士忌,大概是以前獵人收藏起來的,大冬天白酒能讓身子暖和一些,他粗着嗓子吼她,“把酒拿過來!”

    喬寶兒沒理他。

    大鬍子霸道習慣了,他臉色不善,爬起身就想去搶,不過他妻子立即按住了他低喃幾句,大概是說喬寶兒身上有刀,這才猶豫了坐回原地。

    裴憶緊緊地挨在喬寶兒身邊,年紀小,但是看出了人心險惡。

    攝影師男人似乎對野外求生非常有經驗,他看起來清瘦,但力勁卻很有爆發力,走到那張木板牀前,他徒手就將木牀拆了成木條狀,快速地生了火堆。

    橙黃的火苗跳躍,終於石屋內多了一些溫暖,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朝火堆靠近取暖。

    喬寶兒轉頭,映着明火看着對面那男人。

    她忽然發現,這位攝影師男人似乎真的不怕冷,他的穿着最單薄,只有二件套,而且他坐在離火堆較遠,似乎他很不喜歡與其它人擁擠,總感覺他有些冷傲。

    這時,夏垂雪痛得低叫一聲,她的雙腿傷得重。

    喬寶兒又抓起幾塊木板牀的木條和那大捆麻繩走向她,蹲在她面前,然後從腰間拿出鋼刀。

    夏垂雪看見她手握着尖銳的刀,驚得尖叫,“做什麼啊?”

    喬寶兒臉上沒什麼表情,故意嚇她,“你腳傷得太重了,要切掉。”

    夏垂雪聽她這麼一說,嚇得半死,“不,不要,我不要截肢……”

    喬寶兒拿刀的動作很熟練利索,在她膝蓋處褲子開了一道子,扯開衣物看清了她腿傷,淤血凝固了。

    喬寶兒用牙咬開了手上威士忌瓶蓋,將酒淋在她的傷腿上。

    一陣刺痛,夏垂雪臉如死灰,身子還在抖着。

    喬寶兒見她一副快要死的樣子,抿了抿脣,“酒能消毒,騙你的,不用截肢。”

    夏垂雪現在痛得入心入肺,瞪着她,這一刻真的懷疑她是不是趁機想報仇。

    喬寶兒摸了摸她的骨頭,“骨折了,右腿可能會留疤自己事後注意一下。”

    夏垂雪雙腿已經被凍得有些麻木。

    喬寶兒折騰一翻,她痛感更加強烈,臉色一陣刷白,想說點什麼,然後就看見喬寶兒拿起兩塊木板夾着她的傷腳,將麻繩割短,纏着固定她骨折處。

    喬寶兒處理完了她的傷,扭頭看她一眼,語氣很平靜,“會痛總比沒有知覺好。”

    夏垂雪痛地喘氣,咬牙忍着。

    她知道,喬寶兒說得沒錯,能感覺到痛疼總比雙腿凍死要好。

    只是這女人真的一點也沒有照顧人的天賦,如果讓喬寶兒去當護士,估計能嚇死病人。

    喬寶兒沒閒着,她在火堆上方用其餘的三根較長的木條搭起了三角架子,上端繫了一小段麻繩,拿着一個鐵桶在外面弄了半桶乾淨的雪進來,將桶跟麻繩繫緊,火堆正在燒着鐵桶裏的雪水,漸漸地變溫水,沸騰。

    破櫃面有二個大鐵碗,她拿了其中一個小心地勺了半碗沸騰的水出來,她就地而坐,裴憶緊挨着她。

    “燙嗎,慢慢喝。”喬寶兒吩咐裴憶喝一些熱水暖胃。

    另一邊的那個攝影師男人靜靜地看着她,挑眉,似乎對她的舉動有些意外。

    大鬍子見她這麼做,立即跑過去搶了另一個鐵碗,也學着從鐵桶裏勺熱水出來喝着。

    裴憶喝了幾口之後,喬寶兒也端了一些熱溫水遞給夏垂雪。

    夏垂雪虛弱地背靠着這骯髒粗糙的牆壁,她從來都沒有像今晚這樣狼狽悽慘,遇到了雪崩,住在這樣破爛石屋,雙腿重傷,生死不明。

    絕望的情緒涌上心頭,整個人了無生機。

    但爲什麼喬寶兒還這麼精神。

    夏垂雪沒有接這半碗熱開水,呆滯的模樣像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了。

    喬寶兒動作真的算不上溫柔,見她這麼磨蹭,乾脆將碗放在她脣邊,強行讓她喝一些。

    夏垂雪嗆了一下,胸前的衣服有些溼了。

    頓時惱怒瞪着她,“喬寶兒,你是故意的!”一直以來她們都不和,現在她受傷了,所以故意報復折磨她。

    “不好意思,我就是故意的。”喬寶兒臉上沒有半點慚愧,生硬地回一句。

    裴憶轉過小身子,看向她們,“夏阿姨,你的嘴脣好乾。”

    夏垂雪臉色複雜,喬寶兒站起身回到裴憶身邊坐着,然後伸手摸了摸裴憶的額頭,擔心他發燒,幸好不會燙手。

    “會頭痛不舒服嗎?”她問一句。

    裴憶看着她,小臉蛋有些疲倦,搖頭。

    “不舒服你要直接說,不然我不知道。”喬寶兒嚴肅地吩咐他。

    喬寶兒身邊遇過的人,整天生病又不說,她不是那種心思細膩的人,不舒服又不說出來,她也不知道。

    然後有些人就說她心腸硬,不稱職,不配當人家妻子,不會關心丈夫。

    喬寶兒想到一些不好回憶,眼底有些凝思。

    他們都這麼認爲,她也不想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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