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聲音清脆刺耳,喬寶兒的心狠地顫了一下,地上那男人的後背瞬間皮開肉綻,痛地他嘶聲嗷叫。
“君少。”
“君少……”
君之牧走近的時候,那些手持皮鞭的男人立即站直身子,齊聲朝他輕喚。
狼狽匍匐地地板上的男人緊張地擡頭起,當他看見頭頂的君之牧時,那眼瞳愈發睜大,哆嗦地語無倫次,“君,君少爺,我……這批鋼板,我會負責的,我一定會想辦法……”
相對比他的驚恐不安,佇立着的男人臉上那份平靜冷漠,卻更讓人恐懼。
“棠叔,我們算起來也是親家,不需要這麼緊張。”
君之牧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聽不清喜怒。
然而他這句‘棠叔’卻將地上那男人嚇得半死,“君少爺,我不敢,不敢……”
君之牧連一眼都沒再看他,回頭朝門那邊輕喊了一聲,“寶兒,過來跟你表叔打聲招呼。”
喬寶兒整個人僵住了,心底一片慌亂。
君之牧是第一次這樣喊她,以前大都是喊她全名,他喊她寶兒,明明很輕很溫柔,但聽着後背有些寒。
而這一刻,她認清了地上匍匐的中年男人,確實是她父親那邊的遠房親戚。
“寶兒,是我們寶兒嗎!”地板那男人激動地對着門那邊大喊,“寶兒,我是你的棠叔呀,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記不記得我……”他努力地扯出討好的笑臉,可是沾着血漬的臉龐卻看着更加猙獰嚇人。
喬寶兒被身後兩位壯實的男人‘請’到君之牧那邊,她極不情願地靠近,君之牧坐在中央的暗紅色的皮製大沙發上。
當她靠近時,他伸出長臂,一把將她拽坐在他的腳上。
他的動作利索連貫,不容抗拒。
喬寶兒被他禁錮在胸膛前,極不自在,她下意識地掙脫,可是君之牧雙手環摟着她的腰處,暗暗地用力不讓她亂動。
而君之牧的神色卻表現的平靜,側着頭有幾分慵懶閒適地靠着她左肩膀,遠遠看去,就是一對親暱的戀人。
“寶兒,你這位棠叔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你說要怎麼處理?”
君之牧薄脣附在她耳邊,低低地問了一句,彷彿他真的對這事不怎麼放在心上,隨她處理。
喬寶兒眼底壓抑着焦慮不安,緊抿脣,沒說話……
“你知道嗎,現在喬家超過七成的項目都要依賴君氏,”
而君之牧靠着她肩膀,聲音不急不疾說下去,“你這位棠叔在其中一個項目裏偷龍轉鳳,將原本的德國鋼板,換成了國產的,私吞了差價6個億。”
喬寶兒聽到這裏,臉色一陣白。
君之牧似乎很滿意她這焦慮的神色,伸出右手無聊地一下下梳理她的長髮,低喃,“如果這件事按着司法追究,這事涉及喬家,你父親喬文宇在商圈裏永不翻身。”
“你,你想說什麼!”她摁捺不住狂亂的心跳,急地問他。
喬寶兒很快意識到,他是特意告訴自己這些事。
“易司宸那年的案件,是我派人做的。”
君之牧突然直起身子,臉色陰沉了下去,一雙眼瞳狠狠地直視着她這張惶恐的臉蛋。
她看着他,他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承認。
是他做的,那又能怎麼樣!
“喬寶兒,你是聰明人,千萬別像你棠叔做一些我不喜歡的事情……”他冷笑一聲,低低強調。
君之牧像是很煩躁,他推開她。
喬寶兒立即站起身,一臉緊繃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抓起大桌面的洋酒,斟了小半杯,舉起一飲而盡。
隨後君之牧將這閃爍的水晶杯重重地啪回桌面,揚起頭,冷冷地吩咐一句,“帶到臺上,能撐過15分鐘,命就是你的……”
“不要,不要啊,君少爺,我知道錯了,求你求你給我一條活路……”
候永棠一大把年紀的人哭喪臉,渾身顫抖着求饒,最後依舊被人強拖上拳臺。
15分鐘,他根本撐過不這些職業拳擊手狠打,那一聲聲淒厲的疼叫,哭泣聲,斷斷續續地哀求……對方兇狠地一拳砸向他的右肩骨,骨骼碎裂……
喬寶兒慘白的臉,睜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切虐打,現實的殘暴。
身子忍不住地顫抖……他在警告她。
【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她想起了之前他說過的話。
而現在,他帶她過來這個地方,他要告訴她,他君之牧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如果犯錯了,他也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