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聽着保鏢說的那句‘不喫’,她臉色由紅轉青,隨即黑沉了下去。
她壓抑了大半天那不爽的情緒,瀕臨爆發似的,對着那監控器大罵,“君之牧,爺爺在等你!”
“你只會忙自己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爺爺時常餓着肚子,看着一桌菜涼,也只是想等你回來一起喫個飯而已。你現在有人等,明天呢,後天呢,他都已經八十歲了,還能有多少個年頭……”
“算了,你這種人,你也不會明白別人等你的心情!”喬寶兒很生氣,轉身,踏着大步,直接走人。
門外的兩名保鏢直接怔住了。
她居然敢罵他們君少……
看着喬寶兒那憤然的背影,誰也沒上前,只能聽着她嗒嗒嗒地很沉很用力地踩着地板走遠……
而書房內的男人,那冷峻的臉龐竟有些遲鈍,眼瞳微睜,像是一副很震驚的表情。
之前喬寶兒在他面前膽大包天叫囂過幾次,但跟之前的埋怨不太一樣,這次她好像特別生氣。
他擡眸目光看向牆壁上的時鐘,晚上7點15分,確實是君家用晚餐的時間。
低頭看向桌面這份美國送來的病歷報告,竟看不下去。
【你這種人,你不會明白別人等你的心情!】她的話迴盪於耳邊。
君之牧閉了閉眼睛,很是心煩意亂,赫然從椅子上站起身,直接就朝房門那邊走去。
當手握上門把時,他想起了一些事。
輕抿脣,低喃,“我等了你六年……”垂眸間,眼底浮動着一些情緒。
“君之牧呢?”
喬寶兒氣沖沖地回到了主宅,大廳的君老爺子見她臉色黑成鍋底,心裏也猜到她喫閉門羹了。
“開飯吧。”老人對着身邊的管家沉聲說了一句。
其實君老爺子根本就沒有喬寶兒想得那麼淒涼,老人早就知道了君之牧的脾性,除非是特別日子,懶得理他那不孝孫兒。
那句等的菜涼,其實也只是因爲喬寶兒當初年少無知,嫁入易家後每天像空閨的寡婦一樣等着易司宸回家喫飯,那種心情回想起來相當憤怒。
我以前爲什麼會這麼蠢呢!
不過,她跟易司宸結婚那三年,誤當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知道算不算愛情,只知道要對他好,事事都遷讓着他。
再想想現在這個姓君的冰塊……
“臭男人!”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喬寶兒黑着臉,胸膛憋着悶氣,低咒一聲。
一屁股坐在餐桌前,女傭給她上了她最恨的淡而無味的營養餐,盯着這一盅所謂的營養粥,她知道,老頭爲了讓她能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兒,要虐她了。
不過爲了孩子的健康,她也不敢反抗,喬寶兒表情愈發悲憤,嘴裏有些埋怨,“沒人權……”抓起勺子,使勁地往嘴裏塞。
“喫慢點。”
這句話,原本坐在她對面的君老爺子想開口,卻意外地擡頭,老眸裏閃過一些情緒。
喬寶兒聽到這把低沉的聲音,下意識地揚起頭,當眸子對視上君之牧這張臉龐時,受驚似的連嗆了幾下,不斷地咳咳……
“認真喫飯!”
他看着她這狼狽的模樣,冷着臉教訓了一句,不過說話間他卻已經將一張乾淨的手帕遞到她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