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像是被嗆着,連聲咳嗽,卻無力睜開眼。
陸祈南焦慮地想要上前阻止,而君之牧卻一把將周海扔到病房角落,那身軀重重地摔落,疼地周海悶聲喘氣。
“君少爺,你不能這樣做!”
警員上前拽着他手臂,“我們現在最主要是救人,而不是……”
君之牧一臉極不耐煩地甩開了身後的警員,上前一步,右腳毫不留情地踩上了周海之前受傷的左胳膊,這下痛得周海嗷叫出聲,“痛——”倏地睜大眼睛。
“你立即把她給我送回來!”
君之牧舉起那黑亮的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陰戾的聲音,一字一頓警告。
周海臉色蒼白,像是受驚一般。
隨即他大笑出聲。“君之牧,你很在意那個柳依依,君之牧你這種人也會在意……咳咳咳……”
他的嗓音沙啞,激動地咳嗽,眼瞳充斥着恨意直視着他,“我弟弟綁走了她,他會弄死她,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
嘭嘭嘭——
“不要,不要開槍——”
陸祈南急躁地大叫,可是來不及阻止,子彈對着周海連續的射出,這驚恐刺耳的槍聲,霎時四周靜寂下去,人心惶惶。
子彈險險地打在周海腦門側,只要稍微偏一點,他立即腦袋開花。
周海渾身顫抖不止,嚇得胯下尿溼了……
君之牧陰冷臉色,蹲下身子,左手狠扣着周海脖頸,而右手執着槍,裏面還有最後一發子彈。
“她在哪裏!”
深夜11點,警車在高速路上鳴笛,響徹了一片,四周路過的車輛和行人都不由探頭張望,猜測着出了什麼大事。
警方來到了郊外一處廢棄的工廠,迅速的將這一片區域包圍了起來。
君之牧第一個下了車,身後的警員擔心對着他提醒,“別去,這裏有我們……”
畢竟是君家的少爺,這些平時只會玩樂的富家子弟,若是出事大家都負不起責任。
“陳警官,你們留下在這裏守着,我們的人會處理……”
陸祈南對着警方的負責人說着,很快身後井然有序地跑過來了一批臉色冷然威嚴的保鏢。
“你們君少在前面探情況,你們伺機行動,人質安全第一,”陸祈南對着他們吩咐,不忘補充一句,“必要時可以開槍。”
“是。”
一批保鏢分散潛入前面一座廢棄的工廠,漆黑的夜裏,他們依然可以行動自如,明顯不是一般的保鏢。
“陳警員,很高興你們今晚的協助,但是這裏,由我們說了算。”
陸祈南非常熟練地給自己的槍支上膛,冷冷地叮嚀一聲,那語氣沒有了平時的嘻戲,他們從來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他不知道君之牧這麼急躁到底是爲了柳依依,還是喬寶兒。
但他知道,周海和周通不會有好結果。
他們動了一些不能觸碰的東西……
這個黑夜註定了不尋常,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潛伏着,伺機而動。
而這時,君之牧動作迅猛,翻過圍牆。
他穩健的落地,右手緊握着手槍,身子側貼着牆壁,目光如炬透過這佈滿灰塵的玻璃窗口看去。
昏黃的燈光,裏面有二個男人正在前面看守,中央有三個男人圍坐着喝酒喫花生,身邊擺着一臺DV機。
或許這些人從來都沒有想過,這麼快被人找到老巢,都比較隨意地聊天。
而舊機械流水線最左側有一個被粗繩捆綁着衣衫凌亂,渾身狼狽的女人,是柳依依。
可是。
君之牧眼瞳赫然一驚,右手握着手槍,驀地收緊。
她呢?
柳依依被捆起來了,可是喬寶兒呢?
她沒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