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楊拖着長刀倒飛,試圖避開這十六道攻擊。
但顧遠的攻擊角度十分刁鑽,覆蓋面又很廣,谷楊很難首尾兼顧。
而顧遠的攻擊速度又比谷楊後退的速度快了許多。
一眨眼的工夫,顧遠已經到了谷楊的對面擡手一揮。
哪怕是谷楊想要跳下擂臺都來不及。
“我認輸!”
在這種情況下,谷楊只能高聲認輸。
眼看谷楊就要血濺當場,孫執事飛速前來搶救谷楊。
谷楊喊出“我認輸”的時候,顧遠的指尖正抵在他的喉結上。
隨後,顧遠指尖迴旋藉助慣性轉身,繞着谷楊的身體轉了一圈。
在最後一刻收手時,谷楊脖子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圈微微破損的血痕。
而這一切,也不過在瞬息之間!
顧遠只是切下了谷楊的一小段頭髮。
連帶着在谷楊的脖子處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圈剛剛破皮,尚在微微冒血的傷口。
谷楊已經驚出了一身白毛冷汗。
即便是顧遠已經收手。
脖子處傳來的疼痛,也給谷楊造成了一種錯覺,就像是有隻手依然在掐着他的脖子。
谷楊膽寒的同時,也明白這是顧遠對他手下留情。
能繞着他的脖子切出一圈傷口,還能把握好力道只留下輕微的傷痕,這可比一招殺了他更難!
谷楊認輸,臺下噓聲一片。
他們只是看到顧遠衝到谷楊身前又離開了,他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只有慕容鶴軒和左戰因爲站在最前面,隱隱約約看出來一些端倪。
可這事和他倆有啥關係?對視一眼繼續旁觀。
谷楊穿着高領的法袍,脖子上的傷口很細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他極力的剋制住自己,想要擡手摸摸脖子的衝動。
而這時候,孫執事纔剛剛衝到擂臺中間。
臺下的人可能看不明白,但孫執事看的很清楚。
谷楊的認輸險之又險,再遲上一分半毫就得命喪當場。
谷楊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他知道顧遠放他一馬,擡手衝着顧遠一抱拳,一句話都沒說,轉身下了擂臺。
甚至都沒有處理一下脖子上傷口。
“谷楊,你剛纔和顧遠勢均力敵,你怎麼不多打兩招?怎麼就直接認輸了呢?”
周濤微微有些生氣,他覺得谷楊認輸的太早了。
周濤的態度還算客氣。
谷楊畢竟是精英榜上排名第三十七名的人物,周濤即便是不滿,也不能隨意向他發火。
“谷楊,一開始,顧遠可是被你逼退了呢!你怎麼不乘勝追擊?”
“谷楊?你去哪兒啊?”
周濤一把沒拉住,谷楊就已經走了。
周濤還試圖和谷楊說上幾句場面話,可谷楊並不答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精英殿堂。
周濤暗罵了一句,卻也不好意思硬攔着谷楊。
脖子上傳來陣陣痛感,讓谷楊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
更何況,一向心高氣傲的谷楊也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受傷了
谷楊的態度讓周濤有些意外。
但他也沒有多想,只是表情瞬間陰了下來,在心裏暗暗的記了谷楊一筆。
臺下的弟子們,還不知道谷楊差點被抹了脖子。
畢竟谷楊本來就不太愛說話。
大家只當谷楊是態度傲慢,看着谷楊離開的背影,他們還小聲的議論了幾句。
“咳咳,咳咳。”
原本想救人但徒勞無功的孫執事,只能站在擂臺上用兩聲輕咳來掩飾自己尷尬。
剛纔顧遠在谷楊脖子上留下的傷口,他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同時也對顧遠高看了一眼。
“顧遠勝,下一位挑戰者準備上場。”
他可能想解說一下,又覺得說不說的沒啥意義,最終又走到擂臺的一邊。
擂臺的一邊有把椅子,孫執事坐在椅子上繼續觀戰。
既然剛纔顧遠沒有殺掉谷楊,孫執事也放心了許多,他覺得顧遠應該不會輕易殺人。
周濤憋着怒氣取出一瓶聚元丹。
看到柳戎時,略一猶豫,又拿着聚元丹的丹藥瓶子,看向站在柳戎身邊的張霖和曹禺。
“你們兩個誰上?”
谷楊走後,周濤身邊修爲最高的就是排名第四十六的柳戎,他並不想這麼快讓柳戎上場。
曹禺趕在張霖說話之前,就開口說道:“我先上吧!”
周濤就把五顆聚元丹放在了曹禺的手裏。
曹禺喜滋滋的收起了丹藥,大步流星的像擂臺走去。
周濤又取出五顆聚元丹給了張霖,同時關照道:
“等曹禺下場了,你就上!”
張霖點點頭,接過丹藥收好。
在他們看來,谷楊是“毫髮無損”的離開,這也給他們平添了許多勇氣。
柳戎很不開心,他雖然沒有說什麼,卻冷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周濤很快察覺到柳戎的情緒,馬上又拿出五顆聚元丹遞給柳戎。
“等張霖打完了,再下一個你上!”
柳戎接過聚元丹,面上表情略緩。
而這個時候,曹禺已經一臉輕鬆的站在擂臺上。
顧遠看着雀躍的曹禺,以及臺下周濤方面又開始蠢蠢欲動的弟子們,微微有些皺眉。
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
“顧遠,我曹禺來領教你的高招!”
若只是這麼一句話,顧遠還不至於太生氣。
可這曹禺緊跟着又來了一句:
“我看你也就只能欺負一下我們這些低修了,那些精英榜上排名前十名的高修,你敢去挑戰嗎?”
顧遠:“……”這到底是誰來挑戰誰啊?
“呸!”
說完,曹禺還很不屑的往擂臺的地面上啐了一口,彷彿是有多嫌棄顧遠一樣。
顧遠倒是沒有說什麼,他覺得和這種小人無需多言,幹就完了。
落在在顧遠手裏,曹禺怕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可左戰卻憋不住了,大喊了一聲:“曹禺,你這個無恥小人,明明是你自己跳上擂臺去挑戰顧遠,還說顧遠欺負你?我看你這臉比城牆都厚!”
曹禺並沒有覺得自己理虧,反而又高聲回答道:
“我是看着顧遠殘殺同門,這纔上來爲大家打抱不平,我只是想要教訓一下顧遠,我可不像某些人,動不動就重傷同門!心裏完全沒有半點同門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