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越說越離譜,直到屏幕傳來五殺的字幕才停止了攻擊。
時間突然靜止了五秒。
旋即彈幕才又開始出現新的評論。
[假的吧,五殺了?我熬夜眼睛花了?有沒有人來掐我一下?]
[桑桑,你是不是叫別人幫你打了,怎麼突然這麼厲害?!!]
[巧合吧,肯定就是運氣好……]
……
基本上所有人都不相信扶桑這個主玩輔助的主播竟然拿了個綠標英雄然後五殺了???
其中肯定絕對有貓膩!
扶桑:“就這?”
太垃圾了吧,還以爲這個遊戲有多難呢,結果……絲毫沒有體驗感。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扶桑,你是主播,要跟直播間的粉絲互動的,你這掙不到錢。”
扶桑老實的把彈幕放了出來。
等待開下一把的時間,扶桑把彈幕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看見他們有人質疑的時候,說了句:“我主玩輔助不代表我不會其他英雄啊,你們要是覺得這是巧合,行,我再給你們個五殺。”
這局扶桑又換了個英雄,換成李白了。
[我覺得桑桑要翻車了。]
[我是桑桑的老粉,我從來沒有看見她玩除了輔助以外的英雄……]
[直播不露臉,怕是個喬碧蘿吧。]
[只有一個屏幕,誰知道是不是請人代打?有種露臉啊……]
……
遊戲正在加載,扶桑找了一下攝像頭,然後對準自己的手,又找軟件設置了一下,片刻直播間的左下角就出現了實時畫面。
扶桑的手纖長白皙,指甲瑩潤的泛着光澤,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
[臥槽,這手我愛了!桑桑,你怎麼不露臉啊?老粉表示想要看你長什麼樣子!]
[確認沒錯,是個女孩子,不是摳腳大漢,粉了粉了。]
[桑桑沖沖衝!想看你打臉那些普信男!誰說我們女孩子不能打野了?五殺太帥了!]
……
“我是遊戲主播不是顏值主播,想要看臉的換一個。”
扶桑放了一首音樂,這是她還是顧扶桑的時候寫的一首歌。
也是她最喜歡的一首。
[桑桑居然喜歡聽富婆小姐姐寫的歌!寶藏啊,我也喜歡!]
[這歌好耳熟,好像是我哥的來電鈴聲……]
[桑桑你會唱嗎?我想聽你唱!]
……
前半截的旋律十分舒緩,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扶桑換了個坐姿,然後一邊打遊戲一邊輕輕哼出了聲。
*
顧南書現在年齡越來越大,什麼老毛病都出來了。
公司那邊也都是有心無力,全部都交由柳柘一手操辦,楚燕綏最近也在開始學着怎麼經營公司。
照例去陪老人說了會兒話後楚燕綏就回了房間。
他去洗了個冷水澡,出來後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鈴聲是顧扶桑最喜歡的一首歌的高潮部分。
“有事?”
少年赤luo着上半身,膚色白皙,但卻並不顯得羸弱。
頭髮溼漉漉的還在滴水,他按下了免提鍵。
那邊霎時就傳來一道男聲:“楚哥,你快點上微信,看我給你發的一個直播鏈接,她的聲音跟你姐姐好像!你快去看,別等下就沒了……”
楚燕綏掛斷了電話。
他找到最新彈出來的消息框,點進去果然有個直播鏈接。
桑桑兩字讓他恍惚了一秒,再次反應過來時已經進了她的直播間。
輕哼的嗓音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很像顧扶桑。
楚燕綏的視線落在了左下角正在打遊戲的手上。
一絲落寞在眼底劃過。
姐姐已經走了。
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替代她。
楚燕綏退出了直播間。
*
第二天上學,扶桑換上了附中的校服。
女生是到膝蓋的黑色百褶裙褲,上衣寬鬆,在胸前印有學校的校徽。
她打了個出租去學校。
走路十分鐘實在是太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到補個覺。
昨晚直播到了凌晨一點才睡覺。
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扶桑並不是第一個到教室的,她到的時候教室裏已經有七八個人了。
趙小燕正在補昨天的作業,見扶桑來了隨口問了一句:“傅桑同學,你家庭作業寫完了嗎?數學真的超難……”
扶桑隨口敷衍了過去,而後就趴在桌上開書補覺。
直到上早讀課的時候才被人叫醒。
扶桑打了個哈欠,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後面的兩個空座位。
正巧趙小燕這時轉過了身,於是便問:“楚燕綏和喬樾經常遲到?”
趙小燕斟酌了一下才回答她:“也不算經常吧,就偶爾會遲些再來。”
扶桑現在只見過長大後的楚燕綏,還有喬樾沒見過。
“喬樾爲什麼沒來?”
趙小燕撓了一下頭:“我也不太清楚,昨天班長問楚同學他也不說……我就很想不通,爲什麼他們兩個的關係那麼生疏?一起長大的兄弟都沒有一天不說話的……”
男主和反派天生就磁場不對付,當然就生疏了。
扶桑沒有去解答趙小燕的疑惑。
楚燕綏上午沒來,中午喫飯的時候,扶桑聽到有人說他和隔壁職高的人幹架了,現在雙方老師正在處理這件事情。
扶桑:原來資本大佬年輕時是個愛幹架的殺馬特,嘖,果然人不可貌相,還是小時候白嫩的樣子討喜。
系統:“你死了當然就長歪了,顧南書失去女兒又痛失孫女,哪裏還有心思去關心兩個領養的孩子。”
歪也不至於歪到殺馬特上面吧。
天氣炎熱,扶桑喫過飯就要快步回教室吹空調,上樓的時候路過拐角,一不小心就和人撞了個滿懷。
少女摸着被撞紅的鼻尖正要生氣的懟人,卻不料對方先她一步開口。
“走路不長眼睛?趕着去投胎?”
扶桑:“……”
爲什麼要搶她的臺詞?
扶桑無語的擡頭,只一眼就喊出了對方的名字:“喬樾?”
面前的少年留着及肩的頭髮,末梢用皮筋綁了起來,耳畔兩側垂落着些許碎髮,狹長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的凝望着她。
身上的校服穿戴整齊,身高也是突破了一米八的門檻。
扶桑站在他面前就顯得尤爲嬌小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