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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泰喜好冒險,常年周遊於列國之間,很少回到人魚族。
而馬爾溫作爲弗列德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脾氣秉性也和弗列得相似。
而現在卻告訴他,一個是自己的親兒子,一個是自己的親弟弟。
他們兩個都有背叛他的可能。
背叛他一個人還算小事,可身爲皇族,卻將整個人魚族都逼得瀕臨凋零。
弗列德闔目沉吟片刻,手都在微微顫抖,卻未曾失了一位君主的鋒芒,“多謝林長官的提醒,我會注意。”
林長柒坐下來與弗列德商量接下來的事宜,茶還沒喝幾杯,空白就敲響了國王會客廳的大門。
林長柒訝然,旋即微微一笑:“速度挺快。”
空白那張陰柔好看的臉,但約莫這是長期解剖的關係,整個人都帶着一種陰冷的氣息。
但面對林長柒,他總有足夠的耐心,拿出了點醫者的和善風骨:
“老師,他全都招了。”
拖着叛徒守在門口,身姿挺拔鏗鏘的近衛軍長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空白的癖好,把解剖下來的器官放在一個透明的玻璃小罐裏,用細繩吊着。
如同藝術家欣賞自己親手創作的藝術品。
而馬恩是完全不知道這一回事。
他按照這位星際聖手的指示,要把那叛徒拖出來,一打開門就是裝着血淋淋眼珠子的玻璃瓶。
這種裝着各種各樣器官的小瓶子掛滿了屋子,空白陰冷的坐在中間,差點沒把馬恩近衛長嚇得當場厥過去。
空白拍了拍手,馬恩將腿軟的人魚間諜拖了過來。
這間諜完全就是一副徹底虛脫的模樣,雙眼呆滯癡傻,魚尾巴也徹底軟了。
林長柒淡聲道:“你都知道什麼?”
這叛徒一言不發,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只會阿巴阿巴的智障。
空白冷聲道:“我的老師正在問你話。”
叛徒聽到這聲音就是一個激靈。
魔鬼!
這個蘭茲人一定是魔鬼。
天曉得這短短半個小時內,他遭到了怎樣的精神摧殘。
好不容易從冰封中甦醒,雙手和魚尾都被鐵腕扣住,冰冷的檯面,上面懸掛着各種血淋淋的新鮮器官。
身着白大褂的柔美男人手上拿着雕刻着向日葵的手術刀,聲音輕柔空靈,刀尖卻從心口一路劃到腹部。
“我應該先剖你的心臟……你想從哪裏開始?還是把我想知道的事情乖乖吐出來?”
恐懼被喚醒,人魚族叛徒抱着頭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我很有用的!不要殺我!”
“你們……你們最想知道那些俘虜,還有製藥的工廠在哪裏,對吧?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所以不要殺我……”
死亡懸在他頭頂,人魚族叛徒哆哆嗦嗦的畫好地圖,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在場四人。
弗列德淡聲道:“馬恩,送進死囚牢,待我人魚族勝利那一天,叫所有居民看看這害死我們族人的叛徒,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叛徒都傻了,他本來以爲說出他所知道的一切,就可以保住他一條狗命。
連滾帶爬到弗列德腳下,涕淚橫飛,搖尾乞憐。
“陛下!求陛下寬恕我的罪行,我也只是一時糊塗……”
然,話還沒有說完,這名叛徒已經被人拖了下去,等待他的只會是無窮無盡的刑罰。
空白眸子微微閃了閃,他倒是沒想到,弗列德便是有種古時書生的儒雅之氣,潛藏的儒雅之下,卻也未曾喪失作爲一名君主必備的殺伐果決。
林長柒輕勾嘴角,這位海領主統治這一整片赫爾海洋足足已經40年,登基時間比查理都要久遠。
赫爾海洋沒這一遭之前,井然有序,戮種雖然出沒頻繁,膽顫心驚,羣衆傷亡率卻不算高。
林長柒笑眯眯轉過身,在光腦上操作幾下,便是一張空白的行軍圖草稿。
“弗列德陛下,按照那叛徒所說,藥廠佔地面積龐大,三座生產廠,兩小一大,戒備森嚴,俘虜則被關押在地下囚牢內。”
林長柒指尖劃過藍色的行軍佈置圖,在上面輕輕點了點。
弗列德手輕輕抵着下巴,狀若沉思,卻久久不言語。
林長柒笑道:“陛下是在擔心可用的人數不足?”
“林長官說對了,我的確憂心這一點。”弗列德眉間若蹙,輕輕搖着頭,林長柒是赫爾人魚族最後一張底牌。
他並不想輕易地將他派出去,其次,弗列德嘆了一聲,“林長官將星際聖手空白送到這等是非之地,爲我族解毒,這已經是大人情。”
“我也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爲我們國家的事情奔波勞累。”
林長柒微微一笑,“陛下多慮了,本身就不是麻煩的事。”
弗列德默然,這話倒也沒錯。
海領主陛下就不再談起這件事。
王子們不好在赫爾海洋逗留這麼久,林長柒向弗列德借走了一小隊近衛軍的人,便帶着三位王子回到班納大學。
而這一支近衛軍,則用平民的裝束混在西卡斯特城聽候差遣。
—
林長柒雙手撐在臨時畫好的藥廠分佈圖上,低頭眯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王子們上課的亭子裏散發着銀花的迷醉芬芳。
淡藍色的精神力隨着他的思考逐漸加重。
正在接受精神力壓迫測試的三人猛然發覺壓迫力變重,鹹魚附體,辛萊幾乎是奄奄一息道,“老……老師……”
林長柒回神,控制全場的淡藍色精神裏瞬間消失。
他笑眯眯溫聲道:“29秒,畢竟沒幾天,繼續加油。”
三人鹹魚了一陣,辛萊探出一個頭來,看着藍色的位置圖,歪了歪腦袋,上面標註得密密麻麻的字,瞧得他頭暈眼花。
卡洛掃了這張圖一眼,眼中難得的流露出一抹驚駭:如果沒有猜錯……這是……!
塞維託盯了一會兒密密麻麻的標註小字,忍不住跟着上面最大的幾個字念道:“藥……廠分佈圖?老師,這什麼玩意兒?”
林長柒一言不合,只是笑眯眯的看了他們三人一眼。
清冽的嗓音徐徐流出,永遠都在一個幅度內的淡然自若。
“炸藥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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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塞維託等人還雲裏霧裏,林長柒解釋一番,這藥廠便是製毒關押人魚族俘虜的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