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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傷身體的角色(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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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肆一把握住了女孩的手。

    盛問音看他一眼,將男人的手推開,固執的繼續解他的皮帶。

    “刺啦”一聲,皮帶被抽掉。

    祈肆深吸口氣,身體往上一起,直接將女孩抱住。

    他單手抓住她的兩隻手,皺眉道:“夠了。”

    盛問音挑釁又放蕩的看着他。

    房間裏有一種悶悶的香薰味,祈肆吐了口氣,傾身安撫的吻了吻女孩的脣瓣,道:“別太入戲。”

    這句話,彷彿是魔咒,將眼前的人,瞬間從虛幻,猛地拉回現實。

    盛問音怔忡了片刻,眼神清明瞭些。

    祈肆看過完整的劇本,他輕易就能分辨出,現在坐在他懷裏的,是盛問音,還是管芙。

    一晚上的時間,他沒想到她能把角色揣摩到這個地步。

    眼神,動作,態度,神情……

    就彷彿劇本里那個叫管芙的女生,真的上了她的身。

    盛問音由祈肆抱着,緩了好一會兒,洶涌的眸色,才慢慢的歸於平靜。

    她閉了閉眼,將額頭抵在祈肆的肩膀上,道:“這真是一個傷身體的角色……”

    男人摸摸她的後腦,道:“不一定要用體驗派的方法,體驗派都傷身。”

    盛問音擡起頭來,嚴肅的搖頭:“不行,我昨晚試過了,我對管芙對自己的虐待,產生不了認同感,我無法單純的用演技,去把她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掙扎和悲哀表現出來,最後,我只能用沉浸式,體驗派的方式去感受她,嘗試共情她,這才稍微有了那麼一點感覺。”

    祈肆替她將臉上的碎髮理了理,道:“現在很好。”

    盛問音撅了撅嘴,她突然再次抱住祈肆,把臉埋進男人的頸窩,嘟噥着說:“挖了一晚上的角色,我好累。”

    祈肆寵溺的吻了她鬢邊一下,將她抱了起來,他把她放到餐桌上,讓她坐着,然後打開了給她帶的早餐。

    夾了一個肉包子,他喂到她嘴邊。

    盛問音嗷嗚一口吃了。

    祈肆又把牛奶插上吸管,也喂到她嘴邊。

    這頓早餐,盛問音就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二級殘廢一樣,連擦嘴都要祈肆給她擦。

    喫過早飯,盛問音被祈肆帶到了王導的房間。

    總編劇也在房間裏,王導沒有多話,抱着茶缸子,劇本都沒看,直接說:“開始吧。”

    盛問音便開始了。

    管芙是個孤兒,六歲那年,她被領養,養父母很有愛心。

    養母很疼愛她,會做好喫的飯菜給她喫,養父也很疼愛她,只要養母不在,他就會抱着她睡,還會親吻她的身體。

    直到某一天,養母回家早了,看到了丈夫如何對待養女的一幕。

    她發瘋了,她不要命的砸家裏的東西,和養父吵架,管芙那天,被養母打得遍體鱗傷,養母認爲一切都是她的錯。

    再然後,管芙被關進了一個黑屋子裏。

    養母沒有生育能力,她不想跟丈夫離婚,哪怕丈夫做了這樣禽獸不如的事,她還是要留在他身邊,並且,爲了保證丈夫的履歷不出現污點,他們不把孩子送回孤兒院,他們怕她亂說話。

    管芙在那個黑屋子裏,住了三年。

    直到她乖了。

    她確實乖了,不哭,不喊,不鬧,像一隻被打怕了的狗。

    紙包不住火。

    事情爆發!

    最終,養父被執行槍斃。

    養母開始近乎崩潰的虐打管芙,她說她的人生之所以毀了,就是因爲當年收養這個孩子。

    再後來,養母也死了,鄰居報警說隔壁有臭味,警察破門而入時,就看到,骨瘦如柴的管芙,被一條狗鏈子,拴在牆上的掛鉤上,她縮成一團,躲在牆角,養母的屍體就在她旁邊,已經被她喫得只剩半具骷髏了。

    劇本的第九場戲,是成年後的管芙,第一次出現在鏡頭前。

    她正在割腕。

    嘴裏叼着一根菸,她仰躺在裝滿水的浴缸裏,眼睛看着天花板,嘴裏哼着歌:“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鮮血一滴一滴的從她手腕流出,順着指骨,掉在地上,慢慢匯成一灘……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呱燥的聲音,刺耳又尖銳。

    她將手上的刀片丟開,撈過頭頂上的手機,沒看來電顯示,懶洋洋的接起:“喂……”

    她的目光瞥過自己鮮血淋淋的手腕,生命流失的感覺,比吸毒帶來的快樂,更讓她覺得充沛。

    自虐的快感,讓她沉迷。

    “醫生?複診?”嘴角溢出一絲笑,女孩蒼白的嘴脣,裂開一個破碎的笑容,她對着電話那邊道:“來不了了……我在哪兒?我在……”

    她盯着陳舊破敗的浴室天花板,眼神跳躍又虛幻:“天堂啊……”

    “咔。”

    王導喊了一聲咔。

    房間裏,足足安靜了五秒鐘。

    片刻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總編劇丟開劇本,鼓掌鼓得手都腫了!!!

    盛問音眨了眨眼睛,把筆從嘴裏拿出來,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起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總編劇還在鼓掌!

    王導被吵煩了,呵斥道:“安靜!”

    總編劇激動極了,他指着盛問音道:“這不就是你要的那種感覺嗎?雖死而活着,一個腐敗的靈魂,承託着一具鮮活的軀體,五彩斑斕的黑,流光溢彩的白,這就是管芙啊!她演出來了!”

    王導將茶缸子一擱,重重的道:“你是來試鏡的,還是來看戲的!”

    總編劇一噎。

    王導又看向盛問音:“說是試這場戲,但劇本里給了你五場戲,其他的都看過了嗎?”

    盛問音用紙巾擦拭着手腕上的水,點頭:“看過了。”

    王導道:“十八場,演一遍。”

    無實物表演,場地就在這個狹窄的房間,盛問音連着演了五場戲,有獨角戲,也有對角戲,但是沒人給她搭戲,王導要看的,是她個人的表現。

    一個小時後,總編劇手已經快鼓爛了!

    王導拿起茶缸,喝了好大一口茶水,然後吐了口氣,道:“回去等通知。”

    盛問音看向祈肆,祈肆走過來,牽住女孩的手。

    直到兩人離開,門關上,總編劇才問王導:“這你還不滿……啊,疼疼疼疼!”

    總編劇突然被王導抓住了肩膀,小老頭兒看着瘦,手勁兒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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