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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奇怪的他 我看不上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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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2

    沈承遇橫插進來,教訓似的凶神惡煞的兩句話,讓本就混亂的現場,一下子陷入另種怪異的僵局。

    現場誰都不是蠢人,沈承遇一套動作下來,看似在針對懷姣,但明顯意有所指、指桑罵槐的兩句臺詞,背後的意思,分明是——

    他連我都敢打,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他打人可以,誰還手誰就是欺軟怕硬的畜生。

    不止其他人聽明白了,連懷姣都能聽懂沈承遇的意思。

    明明這個人半小時前還因爲自己對陸炎之軟化下來的態度,擺着張臭臉,看也不看他地,坐在一旁裝冷漠。

    沈承遇這時是想直接帶懷姣走的,懷姣讓他拽着手腕,還在愣神的功夫,就已經被他扯着往門口方向拖行了兩小步。

    “懷姣!”

    陸炎之下意識出聲,語氣倉促,喊住了他,“等一下!”

    沈承遇感覺到手中細瘦的腕子,輕微掙了一下,然後停在原地,拉不動了。

    懷姣站在離陸炎之稍遠的幾步距離。中間被他甩過巴掌,打着脣釘的那個青年,就隔在兩人中間。

    富二代嬌生慣養,白皙的一張俊臉上,甚至還留着紋路清晰的紅腫指印,下脣打着的銀環脣釘,好像都歪了一些。

    懷姣打人從來不輕。

    因爲他習慣忍耐,習慣受氣,總是憋到忍不住了,呼吸都感到輕微窒悶的時候,纔會願意做出一點回擊。

    他那一巴掌過去,連旁邊虞放都看愣住了。

    眼下,被懷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甩了巴掌、還被沈承遇稱作欺軟怕硬的畜生的這個人,不僅僅是虞放和陸炎之同個圈子的好友,更是今晚生日聚會的主人季斯千請來的客人。

    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先給朋友找回面子。

    沙發上他們那些個共同好友,個個表情古怪,視線飄忽落在幾人身上,像在等着陸炎之、或者季斯千的反應。

    別墅客廳裏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格外詭異。

    誰都覺得尷尬。

    畢竟在場除了他們,還有以沈承遇爲首的體院一行人。他們這羣橫行霸道慣了的天之驕子,哪裏受過這種侮辱,被當衆打臉也就算了,還讓外校的人看了個現場。

    從陸炎之叫住懷姣開始,所有人都提起了點勁,甚至爲接下來的事態發展,暗戳戳感到些許興奮。

    他們都期待着一些事情的發生。

    比如情人反目,比如有權有勢的舔狗終於清醒,打算親自下場整治某個人。

    ……

    只是現實遠比想象的荒唐。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看到懷姣真正動手的時候。

    陸炎之震愕之餘,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卻是想讓他別生氣。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賤。

    明明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只想治他,但他生氣了,又怕他真的不理自己。就像前幾天那樣,短信不回,學校請假,人都見不到一面。

    陸炎之甚至爲這一刻懷姣還願意轉頭看向他,而些微鬆了口氣。

    “你別生氣……我們,”話才說出口,就頓住,他好像也遲遲意識到,同樣的臺詞,同樣乾巴巴的到歉,已經對這個人說過太多次了。

    懷姣都不想聽完。

    視線從陸炎之身上收回,他沒有去看周圍一直注視着他的其他人,只將目光落到面前距離他更近,一直恨恨盯着他的那個青年身上。

    懷姣想了想這個場面應該怎樣收場。

    他不想再一次輕描淡寫地將所有令他不舒服的情節揭過,也做不出自尊自強到讓在場所有觀衆都覺得眼前一亮的事情。

    現實不是電視劇,懷姣很清楚,普通人在有錢人面前強調自尊,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他們看太多了,甚至期待這樣的戲碼。

    倔強的平民小白花,無懼強權,對他們說出一些宣言一般,獨立又自強的臺詞。

    懷姣要緩慢深吸一口氣。才能保證自己語速正常,不發出任何一點顫音。

    他不倔強,也沒什麼多餘情緒。

    因爲這些人在他眼裏,連副本npc都算不上,只是通關路上的小小關卡。

    擺不到平等的位置就不要擺,懷姣很平靜,手發抖是因爲剛纔打的太用力,有點疼。

    “你口中的大哥,是很喜歡我的人,它們不會讓我跳舞,也不會強迫我對它們笑,你別把自己跟它們比。”

    他用他一貫說話的語調,慢條斯理,小聲細語。長長翹起的眼睫下,一雙圓而黑潤的眼睛,看着對方,回答他先前的問題。

    “所以你打賞多少都沒用,我看不上你。”

    ……

    別墅大廳裏,空氣似乎都安靜了一秒。

    沈承遇保護般緊緊拽着懷姣的手,也下意識鬆開了一些。

    紛雜絢麗的聚會現場,被抽真空一般,出現了短暫的死寂。

    緊接着是反應過來,驟然響起的一句:“你他媽的——”

    懷姣都聽厭了。

    那些因爲討不到好處,所以習慣性脫口的叫罵,和擡到最高音量,用來貶低欺負他的惡毒詞句。

    “道歉。”

    陸炎之沉着臉,第一次打斷自己的好友。

    “陸炎之……?”脣釘青年不可置信般地,轉頭看向身後的陸炎之。

    “孟行軻,給他道歉。”陸炎之還是重複這句道歉,甚至叫出了青年的名字。

    “你搞錯了沒?陸炎之?你他媽戀愛腦發作是吧?就非得爲這麼個人、跟老子出氣?”

    陸炎之還沒回話,那邊孟行軻已經怒意上頭,絲毫顧不上幾人的關係面子,語氣急促、劈頭蓋臉地就朝陸炎之罵道:“你他媽自己不覺得丟人嗎?他喜歡你嗎你就舔成這樣?還讓我給他道歉?我看你是……”

    “好了孟行軻,別說了,”意識到事態走向不對的季斯千,終於脫離出一旁的看戲狀態,皺着眉,走到幾人中間,試圖結束這段發展離奇的兄弟反目劇情,“陸炎之,你也別……”

    “要麼給懷姣道歉,要麼以後別一起玩了。”

    誰都沒想到一貫在朋友面前好脾氣的陸炎之,這次卻好像真如孟行軻說的戀愛腦上頭一樣,寧願當衆和好友鬧翻,也非要給懷姣撐這個場子。

    甚至他還在事態遠沒有那麼嚴重的時候,緩慢將視線轉向一邊,朝同樣因爲事情發展愣住的虞放,冷靜道:“虞放,你也給他道歉。”

    虞放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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