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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奇怪的他(一更) 他被困在言語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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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裏白天和夜晚的差距是很大的,不僅僅是溫差,還有太陽落山後與城市夜間完全迥異的,寂靜又全然黑暗的深山叢林。

    樹林間偶爾漏出的銀白月光映在雪地上,懷姣就僅靠着這一點微弱光線,往山下跑着。

    腳下的拖鞋沾了雪,被體溫融化後變成刺骨的雪水,一雙腳凍得僵冷也不敢停下來。

    他謹記着卓逸所說,順着山路沿着水源走。

    夜晚露氣重,道上又溼又滑,好幾次懷姣都是從山路斜坡上滾下去的。

    視線盡頭出現熟悉的小木屋時,懷姣幾乎要哭出來了。

    只下一秒他就發現,白天空無一人的小木屋裏,此時亮着燈。

    暖黃的光從木屋正門旁唯一的一個小窗戶裏透出來,懷姣躲在不遠處樹木旁,望着這點露出的燈光,無端端心裏慌了一瞬。

    些微的一點怯意,在想到別墅裏想盡辦法讓他逃跑,至今仍被困着的卓逸幾人後,逐漸褪去些。

    他幾步走近,手指發顫地敲響了木門。

    “有人嗎?”

    屋內安靜片刻,在懷姣蹙着眉想再敲一次時,面前老舊木門無聲無息地直接朝他敞開了。

    懷姣嚇了一大跳,控制不住猛退一步。

    “找誰。”低沉,略有些沙啞的男人聲音。

    懷姣慌慌張張地擡起頭。

    揹着光站在門口的木屋主人,一眼看去身形極爲高大,站在懷姣面前時,幾乎擋住了屋內所有光線。

    “我,我……”敲門之前根本沒想過該有的對話,懷姣頭腦慌亂不知所措地仰頭與面前男人對上視線。

    “迷路了?”

    “對,對!”對方遞臺階似的問話,讓懷姣想起前一天和卓逸偷偷來這裏時兩人打的草稿,卓逸說如果被屋子的主人發現,他們就說自己是來山上游玩時迷路的旅客。

    “我,和朋友在山上迷路了。”

    懷姣撒謊時無意識心跳得很快,此時屋外天色已經黑得什麼都看不清了,其實他說的話細想之下都能察覺出端倪,畢竟這麼晚的大冬天,就是遊客也不會在山裏停玩逗留。

    只是木屋的主人似乎沒有想那麼多,他在懷姣緊捏着衣袖露出一臉惶色時,往後讓了一步,跟他道:“進來吧。”

    懷姣長舒一口氣,忙不迭跟人道謝。

    盛着開水略有些燙的水杯遞到了面前,驅散了一點寒意。

    懷姣坐在屋內的座椅上,低頭接下杯子又老老實實跟人說了句謝謝。剛纔在門外揹着光,視線不清楚,到這時他纔有機會藉着屋內燈光,看清木屋主人的長相。

    確實是山裏的獵戶,男人身着一套極爲少見的皮草獵裝,肩膀處做了護甲,顯得人異常魁梧,只與粗礦打扮不符的,是他那張看上去格外英俊的臉,濃重的眉深陷的眼窩,和側臉一道幾近癒合的淺淡傷口。

    成熟又正派的長相,讓懷姣隱藏的那一點不安,又消散了些。

    男人看上去比他大很多,使得懷姣在稱呼時猶豫又猶豫,最後小聲叫了聲,“叔叔……”

    “嗯。”對方應了聲,隨後問他:“你一個人?”

    懷姣其實心裏很急,在男人問完話後,忍不住就放棄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道:“不是,我和我朋友一起的,我們在山裏走丟了。”

    懷姣當然不敢說明真實情況,且說出來也不一定會有人信,他只牢記着自己此時的處境和要做的事。

    “叔叔,我是手機丟了想借一下你的電話,要……”

    “給我朋友打電話。”報警兩個字不知爲何不敢說出口。

    “可以。”男人答應得很快。

    懷姣心裏一塊巨石落下,他連聲道謝後,站起身就往門口座機前走去。

    聽筒裏傳來通訊正常的待機聲,“嘟——”的一聲響了兩遍,懷姣左手捏着聽筒,右手覆在電話按鍵上,遲遲無法下手。

    應該打給誰?懷姣心裏急得厲害,他到這時又恍然想起來,自己此時只是身處於一個遊戲副本里的真實情況了。

    在逃生遊戲裏報警,怎麼想怎麼不切實際。

    懷姣連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叫什麼都不知道。

    “號碼忘了?”身後貼近處傳來陌生男人沙啞的聲音。

    過近的距離讓懷姣嚇得一抖。

    下一刻,肩膀就被人按住了,對方安撫一般,輕拍了下,對他道:“是男朋友嗎?”

    懷姣愕然擡頭,他一時間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什麼?”

    “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吧。”男人道。

    剛纔懷姣看他時,他同樣也在打量懷姣。

    下着雪的冬夜,莫名其妙出現在山裏的可憐小男孩。

    他腳上穿着不合時宜的室內拖鞋,整個人縮在又寬又大明顯不合身的深色男士外套裏,愈發襯得伶仃可憐。

    更別說他髮絲往下,蒼白的一張臉。那麼小一丁點,垂着頭時被髮絲擋住大半,坐在椅子上捧着水杯小聲跟人道謝,看上去乖順又荏弱,漂亮得晃眼。

    按在肩膀上的手,輕擡起他的手腕。

    他被邢越捆了半晌,剛逃脫不久,因爲握着電話的動作,受傷的一點印記沒有遮掩的擺在外面。

    男人垂下頭,低聲問道:“被誰欺負了嗎,這麼可憐。”

    懷姣寒毛豎起,身上雞皮疙瘩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

    早先在懷姣進來時,就提醒讓他注意的彈幕,此時炸了鍋一般一股腦往外冒。彈幕裏在吵什麼懷姣完全不知道,他此時連看向別處的時間的都沒有,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端的緊繃狀態。

    有問題。

    一定有問題。

    懷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只是接連不受控制又無法預料的情節發展,讓他剋制不住地手心發顫。

    連帶着手腕的細細顫抖讓男人一眼發現,懷姣聽到面前人笑了一聲。接着說出來的話,讓努力想穩住情緒的懷姣,無法控制地就要馬上掙脫他。

    “怕什麼,前天進我房子的時候,沒想過會撞見人?”

    “你當時在這裏?!”

    脫口而出的話被男人笑聲打斷,“一試就騙出來了。”

    他聲音低沉沉的,笑了挺久才說,“那天回來的時候發現門被開過,屋裏東西位置不對,電話也被動過。”

    他停了停,接着眉眼擡起,嘴脣咧開,側臉傷口跳動着,露出個誇張到有些怪異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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