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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6 章 尖叫狂歡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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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修發現家裏少了某件東西的時候,那個煩人鬼已經好幾天沒來找過他了。

    他沒有刻意去關注懷姣的意思,只是對比起之前一天三次的頻繁騷擾,這種人間蒸發式的斷層落差,讓費修想不注意到也難。

    一開始他只以爲懷姣又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小把戲。

    費修沒有當回事,甚至還覺得輕鬆。

    雖然偶爾閉門不出在家裏獨自整理一些東西時,一瞥眼就會看到牀腳邊那張至今仍沒有扔掉的報紙。

    被二次使用後的報紙整體已經揉得很皺了,基本看不清上面的內容,只有中間一小塊異常平整的地方,證明曾經有人拿它來做過別的事。

    正常人怎麼會有牀不躺,拿着張報紙墊在地上坐。

    何況是懷姣那樣的人。

    費修只要一想起那天下午發生的事,無端端都會感到惱火。

    那副裝可憐,蜷着腿,縮手縮腳的樣子。是不是料定了他會心軟。

    懷姣越是不來找他,費修那點惱火就跟滾雪球一樣越累積越大。

    前幾天對那個馬戲團男人已經夠出格的了,懷姣在想什麼?以爲他會喫醋?還是會主動去找他?是不是過於搞笑了。

    不過以懷姣的腦容量,說不定他確實正在做着那樣的打算。

    費修不帶好意,扯着脣角這樣想着。

    純黑色的濃重眉眼在室內昏暗燈光下顯得刻薄又異常理性。

    也許是太入神了,連剛整理好的重要筆記上被手中拿着的鋼筆暈出大片墨點,也絲毫沒有注意到。

    門外傳來敲門聲,費修筆尖一跳,頗爲煩躁地皺起眉。

    “修!jiao來找過你嗎?”

    費修站在門口,不太客氣地擋着唯一進入他屋內的通道,聽到懷姣的名字,他下意識頓了一下,接着反問道:“他怎麼了?”

    本應該保持以往作風,直接用一句“不關我的事”或者“不要因爲這種無聊的事打擾我”來堵回去的。

    費修剛問出口就覺得懊惱,好像輸了點什麼。

    他認爲可能是因爲懷姣這次的倔脾氣發作太久了,已經直接影響到了他們的下次行動,所以他才屈尊降貴地,勉強關心一下對方的死活。

    “他很久沒來找過我們了,我也聯繫不上他……”麻子臉表情急切,好像懷姣不聯繫他們是什麼天大的事一樣。

    費修的心情有些怪,他一邊想刻薄說出那句:“他怎麼樣很重要嗎?”,一邊又莫名其妙因爲麻子臉他們也沒被懷姣找過的事實,而感到一絲怪異的安慰。

    “如果只是因爲這種小事……”

    “我在加油站看到里昂了,他回來了!”

    費修還想了一秒里昂是誰。

    在麻子臉輕微漲紅的臉和緊張慌張的語氣中,他一下反應過來。

    “他肯定是來找jiao的!上次他走的時候表情就不太對!”

    “我和胖子聯繫不上jiao,隔壁的蘇西小姐說jiao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去了!修,我應該去找一找他!”

    費修的反應是直接轉身進了屋內,男人沒有理會身後喋喋不休不斷製造緊張氛圍的麻子臉青年,只背對着對方,動作利落地快速脫下了身上的居家外套。

    “閉嘴,安靜點。”

    如果不是那一點明顯情緒不對的語調,麻子臉簡直憋不住要用冷血來形容面前的黑髮亞裔。

    “他最後聯繫你是什麼時候。上次警局外面?”費修背對着他,快速打開衣櫃。

    “是,我聽胖子說他之後還去過一趟警局,好像還是因爲……”

    還未說完的話在衣櫃前的黑髮亞裔突兀蹲下的動作中,驀地止住。

    “修……?”

    男人沒有應聲。

    費修背對着他,屈膝半蹲着。

    幾秒鐘的寂靜後,他緩慢伸出手,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張卡片。

    那是一張撲克牌,由最普通的灰黑白三色組成。

    卻是所有的54張牌面中,唯一一個用JOKER來命名的小王牌。

    “有人進過我的房間……”

    在他毫不知情,沒有任何察覺的時候。

    甚至不知道來過多久,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以費修從小到大的警惕程度,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除非有人比他更警惕,手段更高明。

    事實就擺在眼前,頭腦極度繃緊的情況下,費修忽然間意識到什麼。他臉色微變,彎下腰伸出手迅速扒開衣櫃底層的堆疊衣物。

    那些衣物嶄新,整齊且厚實,仍保持着最初費修摺疊好的模樣。

    以至於費修一天打開衣櫃不下五次,每次都特意留意過,也沒有發現哪怕一丁點異常。

    底下空空如也,他們用來保證後路的黑色鐵盒,早已不翼而飛。

    有人把他們的“後路”偷走了,同時不見的,還有那個纏人又好騙的戀愛腦懷姣。

    費修不知道是爲哪一樣感到憤怒,極其、非常、極端的憤怒。

    至少麻子臉從認識他以來,就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臉上戾氣橫生,額角青色血管顯現,一張出挑俊臉都輕微扭曲的陰森模樣。

    “蠢貨。”

    “蠢的要死的蠢貨。”

    ……

    可能是威克斯對他手下留情了。

    懷姣孤零零蹲在那個偌大舞臺上,手上捏着那張沒有過塑的黑白底片,他臉色很白,比曝光過度整體泛白的照片還要再白一點。

    就那樣低着腦袋,只露出頭頂一點點雜亂髮旋,在底下衆人驚呼或怪調的驚歎聲中,緊咬住嘴脣。

    因爲用力過度,除了脣肉繃白凹陷,牙根都涌上酸意。

    “你在騙我。”

    威克斯的聲音嘶啞,像喉嚨出現問題久未開口的人,又像腐朽又鋸爛的木頭,每個字都是從牙關縫隙裏用力擠出來的。

    懷姣沒有說話,照片尖利的邊角戳在他柔軟掌心,刺痛和長久未進食引發的胃部不適,讓他逃避一般,除了用膝蓋抵住肚子,不知道還能做出其他什麼能讓自己感到不那麼難受的事。

    還是怒氣上頭的威克斯首先發現了他的異樣。

    那個可憐的、被欺騙的愚蠢基督教徒。

    在他滿口謊話的“前未婚妻”一個微顫的睫毛起伏下,所有情緒瞬間崩盤。

    像個真正的蠢貨一樣,忍着喉嚨的尖銳劇痛,沉促質問道:“你們沒給他食物嗎?”

    “他不舒服,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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