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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意識到自己不能動的時候,懷姣纔剛走進房裏。
他應該早有準備,在三個夜晚的時間裏,他曾和狼隊友下過三次手。
楚珩還試探性的告訴過懷姣,關於他對夜晚的“猜測”。
被選中的玩家有知覺,但是不能動。
明明他是最清楚遊戲設定的,只是在看到門口那人時,楚珩卻忍也忍不住的、下意識想要坐起身。
事實卻是他仍躺在牀上,連一根手指都操控不了。
只能愕然睜着一雙鳳眼,看着距離他幾步之遙的那人,動作輕巧的走進來,然後背對着門板往後抵了一下,輕關上門。
房間裏開了燈很明亮,所以懷姣擡眼就能和躺在牀上的楚珩對上視線。
【原來真是卷頭髮啊……】懷姣微睜大眼,跟8701道。
8701笑了聲。
來的路上懷姣其實心跳的很快,雖然他剛因爲過於放鬆導致睡過了頭。
房間裏的時鐘指向凌晨十二點五十分,懷姣讓8701叫醒,他慌手慌腳的以最快的速度兩三分鐘換好了那套造型繁複的女巫服裝。
只在穿上鞋的那一瞬再次遲疑了幾秒。
最後還是依舊只穿了雙襪子就匆忙跑出了門。
……
裙子過於短了,懷姣攏着斗篷一時想不通自己爲什麼要開燈,可是現在再去關又有點奇怪,只能快速走近幾步乾脆坐到了楚珩牀邊,這樣對方就看不見了。
他以爲自己應該沒什麼想對楚珩說的,畢竟兩人說白了也僅能稱得上是彼此利用的關係。
懷姣很有自知之明,不管是在遊戲裏還是現實中。
像楚珩說的,他可以因爲弱小和不聰明就很輕易的交付自己,卻不會真正相信誰。
他不算太會玩狼人殺,卻有基本的遊戲意識和非常多的一些謹慎。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這個問題其實有點蠢,但對於懷姣來說好像剛剛好。
楚珩自認爲演技心態都很好,卻沒成想在懷姣這裏翻了車,雖然他一開始哪怕真的想過放水。
這樣的微妙心情讓楚珩在這一刻甚至都注意不到面前人稍顯奇怪的着裝。
他只是呼吸稍有些快的起伏几秒,直勾勾盯着懷姣。
“第二個白天嗎。”
懷姣一張臉藏在兜帽裏,兩人一個躺一個坐,與之前完全顛倒的居高姿勢,讓他即使沒有扯下帽子也能讓楚珩看清楚他的臉。
濃黑的烏壓壓的眼睫微微垂着,半隱在兜帽陰影裏。
莫名其妙,楚珩心跳間居然偏離此刻主題的、覺得對方好像比平時還要漂亮許多。
懷姣粉而小的嘴脣輕抿着,似想了想,才道:“可能是。早上看到你的時候只是有一點懷疑。”
真正確定這個人就是狼人,還是在下午的那一場搜房中。
近乎直白的試探態度和毫不遮掩的抿神行爲。
連牀上怪異又顯眼的“場外證據”都吝嗇一個正經解釋。
懷姣想到這裏覺得有點生氣,對方已經不是覺得他蠢這麼簡單了,而是根本就在把他當個傻子。
怎麼會、怎麼可能有人的毛髮會是這樣的。不說是狼人,至少正常人不會是這樣。
懷姣表情變化的很明顯,楚珩只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他禁不住要笑,明明自己平日不是這樣的人設,此時卻一反常態的脫口說出些上不了檯面的話:“因爲牀上的chi毛嗎?”
“你不相信那是我下面的……”
“你閉嘴!”懷姣只聽到那兩個字都要覺得尷尬。
他不敢相信這是一臉性冷淡樣子的楚珩能說出來的話,毫不知恥,並且稱得上是輕浮的,坦然對着自己說出這樣的詞。
楚珩卻好像察覺不到,他只看着懷姣一張粉白相間的側臉,喉結滾動幾瞬,顧不上眼下真正該問的話,反而違背生理又興奮異常的,開口道——
“你覺得這很奇怪嗎,你是不是沒有看過其他男人的下面?”
懷姣腦袋都“嗡”的響了一下。
他反應遲鈍的怔怔側過頭。
只他不知道越是露出這樣好像難以理解的懵懂表情,楚珩就越是覺得氣血上涌,胸腔起伏的速度甚至到了一種怪異的程度。
“你現在可以自己解下我的褲子,看個清楚。又或者掀開你的斗篷,讓我看看你是不是跟我不一樣。”
牀上端正躺着的男人,單看外表的話,是獨一份清冷禁慾。
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這樣的人。
楚珩相熟的又或者他直播間看過他無數次直播的粉絲都知道,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冷淡還有些心理潔癖,別說是不過腦的輕浮話,就是普通人掛在口中帶一點性意味的髒話他都不會說出口。
幾乎沒人知道他能有這樣的一面。
懷姣一雙眼睛睜大又瞪圓,他嘴脣微張,尚且還未從楚珩前兩句下流語句中回過神,對方已經緊盯着他,鳳眼微擡的說出了更爲惡劣的話。
“你不會真是女人吧?”
楚珩眼皮垂下,視線由上往下,直落到懷姣併攏坐着的腿間。
目光微頓,心潮涌動,語氣怪的詭異。
“**?”
懷姣第一次聽到了系統消音的聲音,水滴一樣,“嘀——”的一聲。
好像被8701捂住了耳朵。
【別聽。】8701沉聲道。
……
懷姣在今晚之前曾問過系統010,關於女巫的毒藥和解藥是否相同這一問題。
010回答的很保守,他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說辭,只是告訴懷姣,可以相同也可以不相同,只要是女巫自己身上的就可以。
懷姣當時有點茫然,他想多問,但是主系統不比8701,並不對他有任何偏心,每次回話的語氣態度都是刻板又官方的,所以懷姣就只能自己想。
只他再做不出爲了救人就和人接吻的事,而且這次也不是救人。
【難道還要喂血嗎……】懷姣自覺排除了吐口水的不道德選項。
當時8701好像還笑了聲。
懷姣實際上對楚珩並沒有什麼惡劣印象,畢竟對方在今晚之前,就算是裝的,也算對他還不錯。
直到今晚上,遊戲結束之後自己來到他房裏。
面前男人好像變了個人,不似剛接觸時的刻薄毒舌,反而像個真正意義上的“反派”或者“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