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水深暗沉的急流河面上,突然破開一道水花,通身青白,肌肉流暢的修長身影自河裏躍出,它動作靈活,身側覆着的鋒利鱗片上,水珠不斷滾落。
岸上已經堆了好幾條大魚,白毛怪物長着尖刺的手璞勾着幾條魚嘴,快速往回跑,臨到巢穴門口又陡然停下。
它半蹲在洞前,側頭輕嗅幾下,接着抖動着猛甩幾下身體,待身上無明顯水跡後,才頂着一頭半溼的凌亂白毛,放輕腳步走入洞裏。
怪物的小雌性仍蜷在窩裏睡得正熟。
溼掉的褲子晾在裏邊石柱上,懷姣身上蓋着件不知從哪裏尋來的薄薄毛毯,怕他冷,靠石壁的另一邊還生了堆小火。
看着至少七八斤種的幾條大魚,進洞後就被隨意摔在洞邊,白毛一進來就往雌性身邊湊,身上水珠在洞外甩了又甩,本身分泌的透明粘.液也在雌性明顯透露的嫌惡下,一天幾次的在水裏清洗乾淨。
只它一高興又要溢出來,面對自己的漂亮雌性時,他總是忍不住鱗片外張。
這是怪物興奮的正常表現,類似於本能,和喫飯呼吸一樣,是完全無法忍耐的。
——自從進入穴居這一趴,鏡頭馬賽克就從未消失過呢。
——已經習慣了,本寶眼睛看到白毛已經會自動打碼
——那能怎麼辦呢,怪物老公的牛子控制不住永遠爲老婆boki(
——他好持久,小姣好愛,老婆好有福氣(捂嘴祝福
懷姣蓋着毯子暖呼呼睡着,原本陰潮的溶洞裏因爲有火,又變得乾燥不少。他這次睡了很久,洞里長時間的趕路和驚嚇,導致安穩睡眠都是一種奢望。
一開始白毛還會每時每刻纏着他欺負,或抱着他蹭一蹭,或鑽進毛毯裏舌忝一tian裏邊。
它應該是極其喜歡自己的雌性的,每次出去不管多久,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抱懷姣。
懷姣總是睡得好好的,又一下被人從夢中拱醒,頭髮又亂又多的白毛怪物,最愛做的事就是抱着雌性嗅嗅蹭蹭。
像只一年四季都出於某種特殊時期的犬科脊椎動物。
懷姣從極度害怕、到渾身發抖羞恥難堪,又到現在逐漸習慣。
倒不是習慣被白毛怪物這樣對待,只是習慣自己作爲雌性不會被怪物輕易食入口中的優待。
他不知道自己在怪物老巢裏呆了多久,大概有兩天又好像不止兩天,洞裏沒有計時的工具,唯一能和他交流的只有眼前這怪物。
白毛不會說話,只會發出“嘶嘶”的奇怪聲音,但它聰明有智商,既然能佈下陷進捕捉雌性,大概也是能聽得懂話的。
洞裏的雌性小腿肚痠軟,粉白腳趾看似苦痛的絞着身下堆疊衣物,哆哆嗦嗦的怎麼也踩不穩地,他洇紅一片的臉頰上,掛着點點水珠,模樣無助又可憐。
白毛怪物緊摟着他,長長的蛇信子還在卷着他的耳垂肉。
除了那些讓人難以接受的透明汁液,白毛怪物身上其實並無異味,它喜水,就連長着尖牙的嘴裏也只有冰冰涼涼的冷冽水氣。
在一次被好生欺負一通後,懷姣終於敢開口和它說話,聲音顫顫悶悶的,抖着嘴脣說自己好怕,又好冷,還說自己肚子很餓要喫東西。
怪物當時的表情,懷姣記了好久。眼型銳利上揚的怪物,若不是那對純白的瞳孔和臉周詭異黑紋的話,單看五官面貌實際上是極其英俊的,隱隱約約帶着點偏邪性的帥。
它半睜着眼看向懷姣,碎長額發擋住半截眼尾,偏着腦袋,似在認真考量什麼。
一雙無機質的白眼睛死死盯着懷姣,讓懷姣當時嚇得,差點要爬起來跑。
只下一秒,眼前怪物就飛快站起身自己跑了。
懷姣坐在地上,對着洞口愣愣看了許久。
再之後洞裏就有了火,和堆滿角落各式各樣的用品物件,毛毯水壺打火機,被搜尋來的登山包裏,食物工具什麼東西都有。
懷姣甚至還看到了單馳他們遺失的那四個包。
從上次於汶清用信號彈趕走怪物時他們就知道了,怪物怕火。眼下白毛雖然給他找來了許多枯枝藤蔓堆成小堆,但每次生火都是懷姣自己動的手,還要將火堆生在遠一點的洞壁角落。
只這樣也很暖和了。
水裏捕捉上來的魚砸在地面上被摔暈過去,被懷姣推着掙扎幾次它就學乖了,在雌性睡着的時候不會再去強硬弄醒他。
白毛怪物蹲在小窩旁邊,對着熟睡中的老婆癡看了許久,在感覺老婆睡得正香還沒有起牀跡象時,略有些燥悶的“嘶嘶”叫了幾聲。
它好想老婆快點睡醒跟它貼貼,或者香香軟軟的抱一抱它。
左看右看都沒有機會後,只能垂頭耷腦地擺擺尾巴,跑去洞口處理那幾只被摔暈的大魚。
雌性是嬌滴滴的弱小人類,他不能和自己一樣直接吞食生肉果腹,所以抓上來的魚必須要處理好,再弄熟餵給他。
泛着寒光的鋒利尖甲,都不用怎麼使力便輕鬆將七八斤重的大魚剖開劃成兩瓣,腥臭內臟丟在洞外,不一會兒就被其它怪物分食乾淨,白毛手腳很快,動作利落地將清理好的大魚劃成肉.塊,透明魚肉晶瑩擺在從揹包裏淘出的器具上。
懷姣睡醒時只聞到滿屋子的烤魚香味。
許久沒喫過正常熟食的他,眼睛還才睜開,喉嚨裏就忍也忍不住的嚥下口口水。
背對他,離火堆很遠處蹲着的高大身影,正串着長串在烤魚。
一頭白毛的腦袋不斷後仰着,像煩極了這火一樣。懷姣剛一醒它就察覺到了,接着動作迅速丟了烤串,朝他奔過來。
懷姣儘量放鬆的讓他箍着磨蹭了幾下。
“嘶嘶!”
白毛抵着他脖頸拱了拱,非常激動地鬧了他一會兒,接着偏偏腦袋,表情興奮地暗示自己給懷姣準備了食物。
“好香啊。”怪物很喜歡聽懷姣說話,所以懷姣這幾天被逼着說了很多話,好像他每個想法都必須表達出來說給他它聽一樣。
白毛好像聽懂了,聞言放開他,手撐地蹲在他面前快速搖了搖尾巴。
說是尾巴其實只是後背脊骨延長的一段骨節,白骨尾端尖銳露在外面,懷姣剛注意到時還嚇了好大一跳。
只是之後在看多了這白毛怪物對他做出的一系列搖尾巴行爲後,也逐漸習慣了起來。
白毛怪物抓着他往火堆邊扯,將懷姣按坐下,自己隔着幾步蹲在一旁。
露着尖牙,擡擡下巴示意懷姣去看。
怕火的怪物,給它的小雌性烤了好多好多香香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