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完全不明白,什麼叫做白鈺原本就有病?
“白鈺......他怎麼可能有病呢?”
在楚天的映像中,白鈺雖然有些虛弱,總是嗜睡。
但是他從來都不知道白鈺有病......
甚至,白鈺的病如此嚴重。
已經危及到他的生命!
楚天感覺自己的心中簡直說不出疼痛。
他怎麼可能連如此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就任由白鈺拖着那一副病體流落在外......
手指輕輕的撫摸過白鈺的臉頰。
楚天的雙眼一片通紅。
豆大的眼淚不停的從他的眼睛裏面掉落出來。
楚天感覺自己的心簡直要疼的碎掉了......
他該怎麼辦?
如果他知道白鈺有病,怎麼可能將他所有的一切都奪走?
讓他一個人流落在外......
楚天都不知道,離開了白氏的白鈺,還有沒有錢治病......
他不停的掉着眼淚,手指用力的牽住白鈺的手。
怎麼辦?
是不是因爲自己白鈺纔會去世的......
他是不是被自己害死的?
這醫生明顯有些意外。
因爲剛剛看楚天的表現,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倆之間的感情應該挺深的。
可是,他竟連白鈺有病都不知道。
“白鈺先生得的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基因疾病。
他這種病應該是天生的,從一生下來就有......
這種病,治癒率很低,可以說,只要患上,基本上就沒有存活下來的可能性。”
醫生很想要告訴楚天。
白鈺患的病,其實根本就活不長。
一般人家,也就活到十幾歲就會去世了。
像白鈺這樣活到二十幾歲的,真的已經是極限了......
恐怕也只有家境殷實的人,纔有可以撐這麼久......
只不過,現在的楚天根本就不像是能聽的進這些話的人。
他整個人的情緒已經完全崩潰。
他不停的搖着頭,根本就不能接受白鈺已經去世的事實。
醫生還以爲楚天不相信自己的話,他又說道:“如果楚先生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找一找之前白先生的主治醫師。或者看一看他的家裏有沒有這種藥物?”
醫生說着拿出來一個綠色的小瓶子。
“這種藥,目前是治療這種病的特效藥。不過,雖然說是特效藥。但是其實也用處不大......更多的是止痛。”
楚天看見這個小瓶子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一些眩暈。
因爲眼前的瓶子實在太眼熟了。
楚天曾經看見過好多次白鈺的房間裏放着這樣的藥瓶......
只是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太在意。
只以爲是放着什麼維生素......
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藥......
甚至就在楚天把白鈺趕走的哪一天。
他跑去白鈺的房間,摔着他屋子裏的東西。
那個時候,楚天都摔過這樣的瓶子......
楚天感覺自己的心狠狠的痛着。
他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情!
那時候,他爲什麼沒有拿起這個瓶子看一看?
如果他看一眼的話。
他又怎麼可能讓白鈺一個人流落在外?
怎麼可能讓他沒有錢治病?
楚天用手抱住白鈺的身體,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之中。
眼淚不停的落着。
心裏面的痛苦根本就沒有辦法發泄......
怎麼辦?
他的小鈺啊......
明明之前他有那麼多機會,能夠知道白鈺得了什麼病?
但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忽略......
一次又一次的從這個瓶子的面前經過,但是卻連伸出手去拿起瓶子看一眼,都沒有。
心裏面只想着,怎麼樣報復白鈺,傷害白鈺!
“小鈺......”
楚天簡直要哭崩了。
怪不得他最後一次看見白鈺的時候,白鈺的臉色那麼難看。
楚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心臟都要疼的瘋的了。
他嘶啞着聲音,異常艱難的對着周圍的這些醫護人員問道:“你們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白鈺?”
這些醫生有些奇怪的看着楚天,最後回答道:
“是在人民公園......那時候他已經暈倒了,有人打了120,找到了我們。”
聽這醫護人員的這些話,楚天痛苦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原來,那天,在婚紗店的旁邊,那個暈倒的,被所有人都圍觀的人,就是白鈺......
心臟真的好疼好疼。
那天,他明明就在周圍。
甚至,他還看見了白鈺的周圍圍滿了人,可是他什麼都不知道......
居然還在陪着童媛試婚紗。
楚天痛的整顆心都在抽搐。
他要怎麼辦?
楚天跪在白鈺的窗前,就這樣看着他......
心裏面的悲傷簡直就像是掘了堤的河水一樣,洶涌而來。
恐懼,痛苦,絕望......
這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將他包裹住。
楚天用力的捏着白鈺的手,整個人痛苦不堪。
—
楚天伸出自己的手,將白鈺整個人抱在了懷裏。
之前他一直想要把白鈺給帶回家。
可是,除了在讓白鈺做他情人的那一段時間,楚天並沒有那麼做過......
因爲他雖然心裏面這麼想,但是他卻憎惡白鈺的背叛......
所以就算再想。
他也沒有那麼做過......
現在楚天終於可以將白鈺帶回去了.....可是,白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楚天用手撫摸着白鈺的臉頰,整個人疼的不能自已。
他痛苦的抱着白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小鈺......”
楚天不停的對着白鈺說道:“過會我們就回家啦。
到時候,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我再也不娶別人了......
我誰都不要了......
我只要你......”
—
一張很大的牀上,楚天把白鈺放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