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在想:他是不是還在遺憾,沒有幫白鈺將那血蔘盜取出去?
這個罪臣,不反思自己的過錯倒也罷了。
竟然還念着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
容宴有些不悅的說道:
“那血蔘早就已經被本宮賜給嚴雅了。現在那已經被嚴雅拿去補身子了。”
“您說什麼?”
姚淳原本眼睛裏還滿是希望,他一直在爲自己竟然能想出白鈺的治療方法感到慶幸。
他從未想過自己進真的能想出治療白鈺疾病的方法。
可是現在他聽見容宴說的話,姚淳只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墜入谷底!
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
姚淳對於白鈺並沒有不該有的情愫。
他只是同情白鈺。
他不想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人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
白鈺明明那麼深愛容宴,深愛到爲了他的腿,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可是卻遭到這樣的待遇。
現在就連唯一能夠治療白鈺的血蔘都已經沒有了。
白鈺豈不是……
沒救了……
姚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三皇子,腦子裏全部都是白鈺有些倔強的身影。
白鈺和姚淳聊天的時候,曾經說過他的觀點。
他說:“他想要的是,一心一意的愛情。”
姚淳雖爲古人,但是卻也贊同白鈺的話。
他想,白鈺那麼堅決的想要離開,也是因爲太愛容宴,纔會不願看着他娶別人吧……
卻沒有想到,就是這樣離開,竟讓他連命都沒了……
姚淳有些僵硬的說道:
“三皇子,您可知道,白鈺生了病……”
他的病已經病入膏肓,他根本就已經活不久了!
老太醫聽到自己的徒弟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連忙開口阻攔。
“其實這種病也不算是什麼難治的病......
如果在發病之前,有多一點的藥材調養的話,其實是很容易好的。”
姚淳聽着自己師傅的話,極其諷刺的笑了出來。
師傅的想法他怎能不懂?
白鈺的命牽連到他們的命,白鈺死了,他們大家全部都要死。
所以太醫院的太醫沒有一個人願意說出白鈺真正的病症。
可是……
可是現在,他明明已經想出治療白鈺的方法了啊!
白鈺原本可以不死的!
姚淳從未感覺到這麼的悲哀。
明明可以拯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亡。
姚淳對着容宴極其諷刺的說道:
“是啊!白鈺的病卻是是很容易調理好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錯過了他調理身體的最好時機。把所有的藥材用來給另外一個人治療他的腿傷。
後來,就算有金山銀山,也治不好他的病了!”
姚淳的話,讓容宴心中驟然一緊。
什麼叫做治不好了?
白鈺不是隻有外傷嗎?
他的外傷不是已經好了嗎?
可是……
容宴忽然想到白鈺離開前,那消瘦不堪的身體。
心裏瞬間充滿了慌亂。
他一下子揪住了姚淳的衣領,對着他大聲的吼道: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啊?
不就是白鈺沒救了嗎?
姚淳擡起頭,一動不動的看着容宴。
“三皇子,您可知道……
我被囚禁在這地牢之中時,想的最多的是什麼嗎?
我在想,我要怎麼去救那個傻瓜的命?
那個傻瓜,爲了救治您的腿,把唯一能夠改善身體的藥材都給您了。
所以到最後,他的身體纔會那樣的衰竭。
我在這裏日思夜想,終於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
我可以用血蔘作爲藥引,來治好他的病。
可是卻沒有想到……”
姚淳說着說着竟一下子笑了起來。
可是他的笑裏卻沒有一絲喜意,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悲涼。
“卻沒有想到這血蔘,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沒了。
三皇子,這東西對於嚴小姐來說,不過是一味補藥。
可是對於白鈺來說,卻是他的命啊!
現在您把他唯一能夠活下來的機會,都給剝奪掉了。
您可真的是恨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