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空空如也。
身上所有的力氣在這一刻似乎全部都消失了。
他的意識終於慢慢的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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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宴看着白鈺垂下去的手指,整個人都要瘋了。
他猛的站起來把手放在白鈺的鼻子上面。
微弱的呼吸從白鈺的鼻腔裏傳了出來。
他還活着,他還沒有死......
容宴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只感覺在剛剛那麼一瞬間的時間裏,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
就好像有誰把他整個人放入冰窖之中一樣。
那無窮無盡的絕望就像是暴風雪一般一襲,直接將他整個人捲入其中。
“治好他......”
容宴顫抖的對着太醫說出這樣的話,一雙眼睛瞬間變得赤紅。
“如果治不好他,就讓你們一起陪葬!”
太醫嚇得一個個全部跪在了地上。
白鈺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這些太醫如何不知?
原本他就已經活不長,現在又受了這麼重的傷。
瞬間,這些太醫的頭上滿是大汗淋漓。
“微臣必將全力以赴......”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神色緊張,只有嚴雅的眉頭用力的皺了起來。
“晏哥哥,你幹嘛爲了這麼一個人,對太醫說出這樣的話啊?
你也知道這白鈺是一個多麼卑鄙無恥的小人。他根本就不安好心。像這樣的人你就應該把他趕走,一輩子不見他纔是!”
雖然嚴雅在趕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白鈺爲容宴擋了一刀。
但是她一直覺得,這一切也是白鈺的苦肉計而已。
“他不就是爲了讓你捨不得,才故意幫你擋了一刀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嚴雅憋足了勁想要污衊白鈺,她不能接受容宴和白鈺這樣的垃圾在一起。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卻忽然聽到容宴對着自己大吼一聲:“夠了!,你給我滾!”
容宴的手指捏的極其用力,他從來沒有覺得眼前的女人這麼討厭過。
剛剛也是心裏太過煩躁,他纔沒有來得及推開嚴雅的手。
不想要再聽到她對自己說出一句廢話,容宴直接讓自己手下的侍衛拖着她離開。
嚴雅簡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對着容宴一下子吼了出來。
“晏哥哥,你知道你在幹嘛嗎?你居然爲了那種人趕我走?”
只可惜就算嚴雅喊的再用力,容宴都沒有再改變主意。而是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拖着離開了這裏。
容宴呆呆的看着白鈺,腦子裏響起的是嚴雅說的那句話。
“他不就是爲了讓你捨不得,才故意幫你擋了一刀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有什麼了不起的……
怎麼會?
他可是拼了命在保護自己啊!
眼淚又從容宴的眼睛裏面掉了出來。
他用力的抓住白鈺的手,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只感覺,他再也沒有辦法鬆開白鈺的手了。
容宴之前一隻覺得,白鈺是爲了榮華富貴纔會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現在看來,他分明心裏有自己……
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爲了自己,連命都不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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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很努力的在幫白鈺治療。
可是都治標不治本。
雖然他們能夠治好白鈺的劍傷,但是白鈺體內的虧空太過嚴重,又失去了最佳的治療時機。
根本沒有辦法醫治。
就算現在給他使用再好的草藥,也於事無補。
白鈺的身體還是會越來越壞,一天比一天崩潰。
這些太醫能夠做到的也就是努力的拖住白鈺的命罷了。
只是這件事事關他們自己的性命,這些人並不敢把白鈺的真實情況告訴容宴。
容宴還以爲白鈺已經沒事了,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下。
他在等着白鈺醒過來。
他想,如果白鈺醒過來,他就告訴白鈺,他以後會好好的對待白鈺。
絕對不會辜負他對自己的感情。
容宴一遍一遍的親吻着白鈺的手心。
眼裏心裏滿是動容。
直到看見白鈺慢慢的睜開了他的眼睛。
容宴的嘴角一下子翹了起來。
“白鈺!”
容宴的心裏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對白鈺說。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白鈺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讓我離開這裏,好嗎?”
容宴一下子頓住了。
他死都沒有想到白鈺醒過來,對着自己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一句。
又是要走!
容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
“你再說一遍!”
白鈺微微皺眉,很艱難的說道:
“求你了,讓我走吧......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昏迷之前的那些畫面,還在白鈺的腦中浮現。
白鈺醒過來的第一感覺不是他背後傷口的疼痛,而是自己心口的疼痛。
他甚至難受,自己爲什麼沒有離開這個世界?
他真的不想看見容宴和嚴雅在一起的畫面了……
白鈺異常懇求的看着眼前的人。
難受的說着這樣的話。
“容宴,讓我離開這裏……”
可是白鈺卻不知道,他的話已經完全將容宴激怒。
“白鈺,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否則你怎麼可能會爲了我去擋劍!”
容宴用力的抓住白鈺的手,“既然你的心裏有我,我便不會讓你離開的。我要你永遠丟陪在我的身邊。”
白鈺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纔不要……
如果讓他看見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在一起,他會難受的死掉的。
白鈺心如死灰的看着他。
異常冷漠的說道:
“容宴,你不要自作多情了……那不過是因爲我太想要離開你罷了。我寧願去死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要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看起那一劍,會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