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清潔工,居然妄想這麼簡單的對付蟲族!這不等於是天方夜譚嗎?
有好幾個士兵都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這個白鈺是不是有妄想症啊?他腦子壞掉了吧?”
“我就說連於隊長都能夠污衊的人到底是什麼人?現在看看,他大概真的是瘋了?”
“等到了戰場上之後,這個白鈺就會知道他現在做的事情有多麼的可笑了。
戰場上面的蟲族可不是他想象中那種隨手就可以捏死的小蟲子。那些蟲族用爪子都能將他抓死。”
這些士兵冷冷的看着白鈺,嘴巴里說的全部都是風涼話。
沒有人會相信白鈺,就連韓陽也並不相信白鈺所說出來的那些話。
如果蟲族真的是隨便采采草藥就可以毀滅的話,他們又怎麼可能和蟲族纏鬥了幾百年?
“沒有用的。”
韓陽直接了斷的走到白鈺的面前,將他剛剛所說出來的那些美好的願景全部打破。
“就算你們把這座山都給挖禿了,都沒有用的。”
韓陽只是想說,蟲族哪裏是這麼好對付的......
可是白鈺卻極其諷刺的看着他,“那麼軍長大人,您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是不是應該就坐在這裏什麼都不做,然後等死呢?”
韓陽一下子頓住了。他再一次被白鈺那帶着諷刺的眼神所刺痛。
明明剛剛還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再去想白鈺,他們倆根本沒有一點關係。
可是現在,再一次看見這個人。韓陽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好像被眼前的人深深的吸引住了一樣,眼睛都沒有辦法從他的身上移開。
韓陽根本就沒有辦法看見白鈺對着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
“白鈺,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呢,還是說,長官可以違背自己之前的命令,不讓我去死?”
白鈺冷冷的看了這個大豬蹄子一眼,沒有再理他。
他帶着低級兵營的這些低級兵繼續去尋找藥草。
所有人都在笑話白鈺,覺得他這是得了妄想症。
妄想憑藉幾根破草藥就可以擊退蟲族。
只有白鈺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這些草藥會非常的厲害,它能夠救活低級兵營裏的人,甚至可以改變歷史。
—
韓陽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渾渾噩噩。
他的樣子看上去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狼狽。
就連心臟都像是被挖了一大塊。
剛剛白鈺問韓陽能不能別讓他去死的時候,韓陽沒有回答他。
因爲他是一個軍官。
而且還是第一軍團最高的指揮官。
他不能做出違背軍隊規則的事情。
所以,就算再給他一百次機會,他也還是會讓白鈺去前線。
原本事情到這裏,就應該結束。
韓陽今天過來是來解決低級兵營的騷動,這些已經被很好解決。
韓陽根本就不應該再關注白鈺。
甚至他只要像從前那樣做好一個軍長該做的事情,過着像以前一樣的生活就好。
可是韓陽就是沒有辦法將自己從那種難受的狀態之中抽離出去。
他的心臟一直疼痛。
甚至閉上眼睛的時候,腦子裏都是白鈺的身影。
晚上韓陽做了一個夢。
夢裏少年的臉終於變得清晰。
果然就是白鈺的樣子......
只是那個少年並不再像從前那樣,和他在夢中追逐打鬧。
而是被蟲族狠狠的襲擊,最終倒在了血泊之中。
韓陽從夢裏醒來的時候早就已經大汗淋漓。心臟狠狠的絞痛着。
他用力的抓着自己的頭髮,只感覺自己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