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悲傷的聲音卻忽然在他的背後響起。
“少爺,我們要準備離開了。不然追債的那些人很快就會找過來的。”
這三年,白鈺的日子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白鈺爸爸的公司忽然破產,他的父親不堪重負直接跳樓。
媽媽當場暈了過去,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白鈺這個當時萬衆矚目的小少爺,忽然就變成了負債累累的窮光蛋。
就連這棟別墅現在也已經被法院凍結。
他們被要求趕快搬出去。
白鈺雖然不是原主,他也不是現在父母的親生兒子。
可是他在這個家裏享受到了三年父母的寵愛。
在心裏面,他早就已經把這兩個人當成了自己的父母。
現在父親離世,母親重病。
白鈺不可能無動於衷。
他要離開這裏,然後找一份工作,開始腳踏實地的生活。
他還要想辦法把媽媽的病給治好。
所以像從前那樣,每天每夜都把自己沉浸在愛情之中,已經不再可能了。
這個房子已經被財產凍結,很快也會交接出去。
他就連把喬睿舟綁在自己身邊的資本都沒有了。
白鈺慢慢的打開了喬睿舟所在的那間房間的房門。
喬睿舟正坐在窗臺上眺望着窗外。
夕陽照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是那麼的美好。
只是他的手腕上和腳腕上都綁着鐵鏈子。
這粗重的鐵鏈讓眼前的美好大打折扣。
白鈺走進去,將門關了起來。
喬睿舟看見白鈺來了,還對着他笑了笑。
他們倆朝夕相處了三年,在這三年的時間裏,白鈺就是他的唯一。
已經不會再有之前的劍拔弩張。
喬睿舟甚至覺得有的時候自己還在等待白鈺。
白鈺有些不捨的看着眼前的人,直接開門見山的對着他問道:
“如果我離開你了,你會捨不得嗎?”
白鈺一動不動的看着喬睿舟,然後在心裏默默的想:
他都已經不奢望喬睿舟能夠愛上自己了。
只要他說出一句捨不得。
自己便奮不顧身都要陪在他的身邊。
哪怕以後的日子再苦再難,也沒有關係。
但是如果他說不會。
那麼自己就死心,帶着媽媽徹底離開這裏,還他自由。
以後消失的徹徹底底,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喬睿舟以爲白鈺又對自己說那種感嘆春秋的話。
因爲白鈺總是這樣。
總是不停的對自己說出各種各樣的假設,然後想要讓自己捨不得他。
所以他一同往日那樣,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不會。”
喬睿舟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說出來的話有什麼不對。
反正不管他怎麼說,白鈺都會把他關在這裏,甚至還會強勢的說:“你就死心吧。反正不管你會不會捨得我,我都會把你牢牢的綁在我的身邊。我會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喬睿舟以爲白鈺又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白鈺卻只是愣愣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臉色蒼白,眼圈也有些發紅。
過了半晌才說道:“我知道了。”
白鈺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悲傷,就好像他真的要離開自己一樣。
喬睿舟的眉頭微微皺起。
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竟隱隱的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