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一定是高高的翹起，然後會露出那個可愛又俏皮的小酒窩。
心裏簡直抽痛的難受。
上次白鈺還說，過年的時候，要一起到集市裏面來......
可是現在自己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
那白鈺的身邊呢？
又會有誰？
殷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對於一個人的思念，竟然會這麼難受。
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得了絕症一樣......
如果說思念也是一種病的話。
那麼他現在一定已經病入膏肓！
—
殷紹默默的走到賣糖葫蘆的那裏，又買了一串糖葫蘆。
他拿着那串糖葫蘆，然後咬了一口。
這種東西他以前從來沒喫過。
畢竟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都是女人和孩子喫的。他根本不感興趣。
可是現在竟這樣鬼使神差......
方曉站在殷紹的旁邊，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師兄，沒想到你竟然喜歡喫這個。你覺得好喫嗎？”
殷紹的眼眸裏充滿了深邃。他有些遲疑的說道：
“好喫......”
“可是我覺得太甜了。大概我不喜歡喫甜食吧？”
“是嗎？”
殷紹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
爲什麼他一點也感覺不到甜？
只感覺這糖葫蘆好苦。
簡直苦的要命......
“對了師兄......”
方曉用自己的眼睛偷偷的看了一眼殷紹。他輕輕的咬着自己的嘴脣，臉頰上竟出現了一抹紅暈。
“師傅和我說，要讓我和你結成道侶。”
方曉覺得不好意思極了。
“那以後，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夫君了？”
方曉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看着殷紹的臉上越發的紅。
心裏面的喜歡都要溢出來了。
他聽到師傅說，要將自己嫁給殷紹的時候，心裏是說不出的願意。
所以原本他的病需要一個月的治療時間。
他央求這師傅，將他趕快給治好。
這原本還挺困難。
可是殷紹給他的那枚赤果，並不是真正的赤果。
而是一枚妖精的內丹。
那枚內丹正好將赤果的暴戾能量給調和了，所以治療起來，也特別快。
方曉一邊想着，一邊把那枚內丹給拿了出來。
這枚內丹在方曉看來，便是殷紹送給他的定情信物。即使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他也捨不得將它給丟掉。
此刻，這枚內丹已經沒有了赤果的能量，上面紅色也全部被方曉所吸收。
然而讓方曉，甚至讓師傅都沒有想到的是，這枚內丹竟然會這麼純潔無暇。
整個內丹通體透明，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漂亮的水晶珠子。
哪裏像其他的那些內丹，不是黑色就是灰色，簡直渾濁不堪。
就連師傅都難以想象，原本擁有着這枚內丹的妖精，他的心思到底有有多麼的純良？纔會有着這樣純淨的內丹。
方曉一邊想着，一邊又將原本屬於白鈺的那枚內丹拿了出來，放在手中擺弄。
“師兄，謝謝你送給我這枚內丹，我好喜歡。”
“什麼內丹？”
殷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有送過什麼內丹給方曉。
只不過他忽然聽到方曉提到內丹，心裏竟莫名的有些慌亂。
其實在很久之前，他的心裏就一直隱隱的有着一種不好的預感。
只不過那種預感被他自己給壓了下去。
然而現在卻又忽然莫名其妙的跳了出來。
“就是你上次送給我的赤果啊。”
方曉微笑着對着殷紹解釋道。
“其實你送給我的不是赤果啦。師傅說，那是一枚妖精的內丹。師傅還說，看那枚內丹的樣子，他應該是屬於一個兔子精的......”
方曉說的滔滔不絕，殷紹卻整個人都愣住了。
腦子就像是炸開了一樣，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他緩慢的將自己的頭轉向了方曉。
眼睛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就連說話的聲音也顫抖的嚇人。
“你在胡說什麼？那明明只是一枚赤果不是嗎？怎麼可能忽然變成一枚內丹？”
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一波接一波的恐懼如同海浪一般襲來！
殷紹努力的安慰自己，那就是赤果，根本就不會是什麼內丹。
白鈺是妖精啊，他怎麼可能把內丹給自己？
沒有了內丹的妖精，到底會這麼樣？
殷紹簡直難以想象......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不可能的。
白鈺怎麼可能會把內丹給自己!
殷紹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變成了吼的。
“你沒看到那枚赤果是紅色的嗎？怎麼可能有妖精的內丹是紅色的。你快告訴我，那根本就不是內丹!”
方曉被殷紹突如其來的暴躁給嚇到了，他一點也不明白爲什麼師兄會忽然這樣？
方曉小心翼翼的對着殷紹說道：“師傅說，是小兔子精吃了那枚赤果，讓赤果的能量和他的內丹結合了，所以他的內丹看上去纔是紅色......不信你看......”
方曉一邊說着，一邊把那枚內丹給拿了出來，遞給了殷紹。
此刻的內丹已經變成了純白的透明色。
殷紹怔怔的看着那麼純潔無瑕的內丹，整個人都愣住了。心裏的慌亂鋪天蓋地。
“不可能......不可能!”
殷紹拼命的搖着頭。
他不相信！
這不可能是一枚內丹！
哪裏有內丹這麼漂亮？這麼無暇的？
就連人都會生出不好的壞心思。可是這內丹竟這麼純潔。
可是這枚內丹上面透着的那股妖氣，在很明確的告訴殷紹，它就是一枚內丹。
所以說，白鈺的內心，是那麼的乾淨啊......
他從來都沒有起過什麼壞心思。
也從來都是天真爛漫......
也只有這樣的妖精，纔會有這樣的內丹吧......
殷紹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似的。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感覺周圍寂靜一片。心跳聲似乎也在某一瞬間停止了。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和白鈺要赤果的時候，白鈺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以前殷紹還不是那麼能理解。
現在他全部都明白了......
原來自己和白鈺要的根本就不是赤果。
而是......
他的命啊!
“方曉，你說，如果一個妖精沒有了內丹的話，他會怎麼樣？還能活下去嗎？”
殷紹機械式的說着這樣的話，他感覺自己的心裏就像是被撕裂開了一道口子，越撕越大，越裂越深!
他自己也是捉妖師。
當然很清楚，一個妖精如果沒有了內丹會怎麼樣？
可是他竟一點都不敢想。
“如果妖精沒有了內丹的話，會被打回原形啊，沒有了靈力的支持，他沒有辦法維持人形哎。我還聽說，失去了內丹的妖精，有的就連神智都會沒有了呢。”
方曉很認真的回答着殷紹。
他並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對於殷紹來說，到底有多麼的殘忍？
他的話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在狠狠地戳着殷紹的心臟，簡直讓他疼的連身子都直不起來了。
“那如果是兔子精呢......沒有了內丹的話，他會怎麼樣？”
“沒有了內丹的小兔子精會變成兔子啊。如果在荒郊野外的話......”
方曉頓了頓，“或許會被周圍的野狼什麼的喫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