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淵坐在白鈺的牀前,用手將白鈺給扶了起來。
他有些強硬地將藥碗抵到白鈺的嘴邊。
原以爲白鈺依舊會不配合,可是白鈺卻很聽話的開始喝藥。
只因爲他已經很累了,已經不想要再爲了這種事來和冷淵爭吵了。
在這個世界的最後幾天,他想要安安靜靜的度過。
冷淵有着訝異於白鈺的乖順,不過看着他如此乖乖的喝着藥的樣子,嘴角已經輕輕地翹了起來。
下巴壓在了白鈺的頭頂。另一隻空着的手也忍不住將白鈺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溫熱的體溫緩緩傳來,冷淵那一直空着的心就像是填滿了似的。
這兩天他逼着自己不要來白鈺這裏,然而就算身體不來,心卻恨不得立刻趕過來。。
所以在知道白鈺不肯喝藥之後,他便迫不及待的到了這裏。
哪怕能夠和白鈺在一起只有一刻,冷淵也覺得開心。
“師兄......”
冷淵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嘶啞。
他伸出一隻手牽住了白鈺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脣邊。吻了一吻。
“你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否則我會捨不得的。”
白鈺有着那麼一瞬間的恍然。
明明冷淵在說着這麼動聽的話,但是白鈺卻覺得諷刺。
所以在這個時間裏的他,便是這般處處留情的模樣嗎?
“我什麼時候能夠......”離開。
話未說完,忽然聽到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從屋外響了起來。
“冷淵,你在幹嘛啊,快點來陪我玩。”
那女孩一邊說着,一邊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
“冷淵,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說好了要陪我去玩的嗎?”
白鈺往那個女孩的方向看去,這是一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她的身上穿着一襲火紅色的衣裳。說起話來也既生動又俏皮。
看上去就知道這是一個充滿了活力的小姑娘。
不像自己早已日暮西山。
冷淵會喜歡上這樣的人,也不奇怪......
“我正有事呢,你別煩我。”
冷淵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的響了起來,“我不是都已經陪了你好幾天了。”
“可是,我在這裏只有你和我最熟啊。”
那小姑娘自顧自的和冷淵說着話,就彷彿白鈺不存在一樣。
說了好一會兒才彷彿看見了白鈺。
“這位是?”
“這是我師兄。”冷淵一邊說着,一邊不自覺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白鈺,就像是害怕白鈺被這小姑娘給看到似的。
“那讓你師兄也一起陪我玩吧!”
“不行!”
白鈺還沒有回答,冷淵卻是搶先回答道。
“不過你師兄看上去身體不太好。算了,還是我們倆去玩吧。”
小姑娘雖然提到了白鈺,但是也只是一帶而過,既然對他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冷淵皺了皺眉,“我有話要和我師兄說,你先出去。”
“可是,那樣我會很無聊啊。冷淵,你就是這樣對待你未過門的妻子的嗎?”
那小姑娘故意把妻子兩個字說的很重,重到白鈺只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就被她的這句話給壓沉了下去。
喉嚨裏一陣難受,白鈺捂着自己的嘴巴不停地咳嗽着。
冷淵有些急切地看着他,不停地在幫他順着後背。
“師兄,你沒事吧。”
白鈺搖了搖頭,臉色早已蒼白到了極點。
那小姑娘一直站在這裏,一時間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冷淵也嫌她礙事。
“你先走吧,我讓副教主陪你。”
聽到副教主三個字,小姑娘的眼睛都變亮了。
“好啊。你快點讓他陪我。”
冷淵點了點頭,從自己的腰帶上取下一枚令牌,“你拿着這個去找他,他不敢違揹我的命令。”
這小姑娘笑嘻嘻地接過了令牌,一蹦一跳的走了。
剛剛還很吵鬧的房間又變得安靜了下來。
冷淵剛剛明明可以遵循自己的之前的話離開,不打擾白鈺,可是他卻沒有走。
如果一直不看他便也罷了。
但是這人就像是毒藥,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讓他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所以腳步一旦踏入了白鈺的房間,冷淵就知道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師兄,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
冷淵一邊說着一邊又將白鈺給扶正了正。
他以爲白鈺會有什麼重要的話和自己說。
卻聽見白鈺的聲音異常冷淡地響了起來。
“不是說要讓我走的嗎?我什麼時候能走?明天行不行?”
冷淵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他根本沒有想到白鈺特地想和自己說的話,居然是這樣一句。而且他居然說明天。
“你就這麼想走?你就這麼想要離開這裏!”
冷淵咬着牙,一顆心頓時充滿了怒火。
他之前雖然已經答應了放白鈺離開,但是他根本不想讓他走,一點都不想。
“不然呢?”
白鈺的眼睛裏滿是絕望。明明知道不該說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難道要我看着你和別人成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