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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相思相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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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雲淺月點頭,容景看着溫和,骨子裏其實流傳着尊貴清高,那種是與生俱來的,誰也泯滅不去的。他的手下也隨他的性情,不止是青影,絃歌、青裳、青泉、連一隻鳥青啼都是如此。她蹙眉,“那些刺殺雲暮寒被我殺的人也一樣?都是西延的人?”

    “那些人如今都在夜天逸手裏,我沒有去看,這件事情不好論斷。”南凌睿道:“如果他們都是西延的人,說明西延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情要警告雲暮寒,或者是爲了達到某種目的才刺殺他。如果那些人是南梁的人,說明那個頭目是西延人混入了南梁,受了南梁人的指派,那個人也許是國師,也許是其他人。但不管是那種情況。這件事情說明西延也有人知曉了。”

    雲淺月點點頭。

    “這些年西延爲南梁馬首是瞻。但背地裏其實如何你想必也清楚,不過是各自打着主意而已。”南凌睿冷笑一聲,“大國泱泱,小國融融。不過都是唯利是圖而已。這個天下早已經分崩離析了。”

    雲淺月深吸一口氣,“雲暮寒被葉倩帶走,換成了夜天傾,我又將夜天傾送回了太子府,這件事情你知道了嗎?”

    “嗯!”南凌睿點頭,面色晦暗,“剛知道!”

    “葉倩想做什麼?你清楚嗎?”雲淺月看着南凌睿。

    南凌睿忽然嘲諷一笑,“那個女人心思莫測,她想做什麼估計天下只有兩個人能知道。那兩個人中絕對不包括我。”

    “誰?”雲淺月揚眉。

    “小丫頭,你難道真不知道是誰?除了夜天逸,就是容景。你說還能是誰?”南凌睿伸手敲了雲淺月腦袋一下。“從來不知道你怎麼這麼笨了?”

    “最近事情太多,腦子不夠用了!”雲淺月打開南凌睿的手。

    “你是將全部心思都用在談情說愛上了吧?”南凌睿冷哼一聲,“容景不知道給你下了什麼迷魂湯。將你一顆腦子迷得七葷八素。除了天天想着嫁給他外,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天天想着嫁給他?”雲淺月看着南凌睿。

    “難道不是?你滿臉都寫着你想嫁給他。”南凌睿忽然伸手將雲淺月拽了起來,兩步就拽到鏡子前,對她道:“你看看你自己!你仔細看看,我難道說錯了?”

    雲淺月看着鏡中的自己,面如芙蓉,眉如柳葉,膚賽春雪,齒白脣紅。眉梢凝染了一抹春色,春色中隱了一抹遠山青黛。三分愁,三分暖,三分無奈,還有一分糾纏。她皺了皺眉,鏡子裏的人也跟着皺了皺眉。她扯動嘴角,鏡子裏的人也跟着扯動嘴角。她剛要用手去扶額,一直大手先一步蓋住她的臉。

    “臭丫頭,收起你這副樣子!”南凌睿看着雲淺月,面色含怒,“給孃親和我丟臉!”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打開南凌睿的手,又氣又笑地道:“我就是我而已,給你和孃親丟什麼臉?丟得着嗎?”

    “動感情的都是白癡!如今你就像是一個白癡。什麼一人之重全天下人之輕?什麼愛他勝過你自己。我告訴你,你只能愛你自己超過別人。否則容景哪日不要你了,你要一頭撞死在紫竹林不成?”南凌睿低喝了一句。

    “哥!容景不會不要我。”雲淺月嘆了口氣。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事情,不要亂說話。”南凌睿忽然轉過身看向窗外,“以前有一個人也和我說過讓我以後娶她,今生非我不嫁,後來又怎樣?還不是跟着人一跑就是數年。如今汲汲營營,諸多算計,更甚至連我也算計在內。”

    雲淺月忽然住了口,她知道他說的是葉倩。

    “什麼都可以動十分,獨獨感情不能。就算控制不住,也要留三分,哪怕一分。臭丫頭,你明白不明白?”南凌睿回頭死死地盯着雲淺月。

    雲淺月忽然笑了一下,極淺極輕,認真地看着南凌睿,“你放心吧!即便想要我拿出十分,我也拿不出來。我不留,但是揮之不去,控制不住,不留他也會在心底。也許會陪伴我一生,或者直到記憶完全消失的那一刻。”話落,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一種感情,埋在我心底,無關容景,無關旁人,甚至已經無關我自己,就那麼獨立的存在着。”南凌睿一怔,疑惑地看着雲淺月,“怎麼回事兒?”

    雲淺月收起全部情緒,伸手理了理南凌睿的衣襟,“你別問了!這是不影響什麼!關於葉倩帶走雲暮寒之事,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怕什麼?大不了就是這件事情天下皆知而已。再說了,既然有所謀,就會有所求。你等着就是了!葉倩自然會來找你的。不找你也會找容景的。”南凌睿無所謂地道:“無論南梁的人,還是西延的人。都是有所求,只要有所求,一切事情都在這求字上鑽木取火。你是被動,也是主動。這火你是給她還是不給她,都由你說了算。”

    “你說得對!”雲淺月忽然笑了,對南凌睿讚道:“看來這些年太子之位沒白做。”

    “你哥哥要真是傻子估計死了幾百次了!”南凌睿哼了一聲,伸手有去敲雲淺月腦袋,被雲淺月躲過,他撤回手,對她道:“剛剛國師給我傳信,前來給老皇帝拜壽,如今剛出南梁,我去迎迎國師,這幾日不會在京中。”話落,他將一片羽毛塞進雲淺月手裏,“你要有什麼事情找我將這片羽毛掛在房檐上,自然會有人來找你的。”

    “這個方法好!”雲淺月接過羽毛,看着只是一片普通的羽毛。她笑了笑。

    南凌睿不再說話,擡步出了房門,足尖輕點,消失了身影。

    雲淺月看着南凌睿離開,將那片羽毛放進懷裏,見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她喊來趙媽媽端上晚膳,她喫罷晚膳,躺到了牀上。將這兩日的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後閉上眼睛。

    不多時,西牆響起熟悉的簫聲,清幽的簫聲順着窗外飄了進來,徑直傳入她耳裏。雲淺月嘆了口氣,往身上拉了拉被子,蓋住耳朵。

    一曲簫聲後並未停止,而是清幽的簫聲再次響起,依然是一樣的曲調。

    雲淺月剛要伸手捂住耳朵,這時,忽然從遠方傳來一縷琴音。琴音很輕很淺很淡,沒有簫聲清揚悠遠,但卻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心神。她立即放下手,閉着的眼睛睜開,躺着的身子騰地坐了起來。

    只有夜天逸會吹長相思,只有容景會彈長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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