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周於峯大口呼着重氣,將朱軍手裏的刀扔遠之後,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也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陷入短暫昏迷的朱軍再次亢奮地掙扎了起來,周於峯明顯地感覺到緊握着朱軍的那隻手傳來了很大的力量。
“周於峯!”
朱軍大聲嘶吼道,額頭溢出的鮮血順着他的臉頰流滿了整張臉,看起來無比陰森恐怖!
“啊!”
癱坐在一旁的沈自染不由得驚呼一聲,朱軍這幅樣子,讓她的身子劇烈地哆嗦起來,從心底涌起的懼怕,連看朱軍一眼的勇氣都沒了。
下意識地,沈自染緊緊地抓住了周於峯的衣角,生怕眼前的男人拋下自己跑了,把自己留在這裏,留給朱軍。
“老子殺了你!”
朱軍嘶吼着,另一隻試圖探去抓周於峯的頭髮,後者急忙躲避,指甲扣着他的脖頸,在周於峯的脖子上留下了抓痕。
“你媽的!”
馮喜來怒罵一聲,扳着朱軍的一隻手,壓在地上之後,又用膝蓋跪在了手臂上。
“老子弄死你!”
“放開老子!”
“沈自染,你爹殺了你!”
朱軍瘋了一樣地掙扎起來,脖子處的青筋暴起,衝着周於峯怒罵着。
周於峯死死地將朱軍的一隻手壓在了地上,又坐在他的肚子上,而馮喜來跪着他的另一隻手,一時間,兩人控制住了朱軍。
“啊!”
朱軍張開嘴,想要去咬周於峯,奈何根本就坐不起來,就像一條瘋狗一般,胡亂地咬着空氣。
“死賤貨!”
朱軍用力一擺身子,抽出一直腳,用力地喘在沈自染的身上,直接將她踹翻到地上。
見狀,周於峯往下一挪屁股,坐在了朱軍的大腿上,這也徹底地將他給控制住,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真是個畜生!”
馮喜來叫罵一聲,騰出一隻手想要給朱軍一拳,但看到他張開的大嘴,還是將拳頭打在了肚子上。
掃了眼沈自染,馮喜來更是氣憤,這都把人家閨女糟蹋什麼樣了,這樣的畜生就是該嚴打呀。
“畜生!”
“畜生!”
“畜生!”
每叫罵一聲,馮喜來就捶打一下朱軍的肚子,發出一聲聲悶響。
但朱軍這個人好像沒有痛覺一樣,甚至都沒去看馮喜來一眼,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瞪着周於峯,那眼神,就像是要將周於峯吃了一般。
被踢倒在地的沈自染又迅速爬到周於峯身邊,伸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
看到這一幕,朱軍憤怒到了極點,真是一對狗男女,這一刻,想要弄死沈自染的想法更是強烈!
“沈自染,賤貨,老子非要殺了你!”
朱軍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掙扎着身子,上半身竟然是緩緩地往起坐着。
周於峯也不吭氣,緊咬着牙齒,用力一擺頭,撞向了朱軍的鼻樑,瞬間又讓他躺在了地上,鼻血也一下噴灑了出來。
“周於峯,老子要殺了你!”
朱軍怒吼一聲,身子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但慢慢地,明顯感覺到他的力氣小了很多,漸漸地,掙扎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終於是沒了力氣。
朱軍胸口上下起伏着,緊緊地咬着牙齒,甚至從嘴角溢出鮮血,他不甘心,沒有把沈自染給殺了。
寒冷的天氣,將朱軍流出的血漬凍在了臉上,一雙血紅的眼睛,簡直如同惡魔一樣。
周於峯眼睛瞥了眼沈自染,有些心疼這個女人了,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女人,該不會想不開吧。
不過,沈自染受過的教育要不一樣,米國那邊開放的思維,希望玷污自己這件事,不要在她的心裏打成死結。
這些問題在周於峯腦海中,很迅速地過了一遍。
看着朱軍,周於峯嚥了口吐沫後,平淡地說道:
“班長,沒用了,你誰都殺不了。”
這一聲班長,倒是讓朱軍恢復了些理智,緊蹙的眉頭舒展了下去。
兩人目光對視了片刻後,朱軍語氣同樣平淡地問道:
“周於峯,我問你,稅務局是不是真的讓我重新回去上班?”
“沒有,你也不想想,這怎麼可能,開除公職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讓你復職,更何況,現在上崗這麼緊缺,一個蘿蔔一個坑,別人巴不得你走。”
周於峯淡淡說道,話語異常的平淡,沒有憤怒的情緒在裏面,像是跟老同學在敘述着事情。
不過也確實是如此,周於峯更像是與朱軍最後的道別,現在,也不想騙他了。
嚴打的年代,玷污婦女,就是死罪,更別說是沈書記的侄女了。
“哈哈哈哈...”
朱軍大笑了起來,是發自內心的喜悅,眼角眯着,還好,是真的開除了自己的公職。
“周於峯,你這個孫子,腦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靈光了,提了這一嘴,擾亂了老子的心智,不然,我就先殺了自染了。”
朱軍笑着說道。
“半年之前吧。”周於峯淡然一笑。
“哼!”
朱軍冷哼了一聲,憤憤不平地說了起來:
“你就是走了狗屎運,一個大學都沒考上的貨色,憑什麼跟老子比,沈佑平那條老狗瞎了眼了,要把自染介紹給你。
呵呵,沈自染也是賤,看見你開廠子了,就想着往你身上撲了。”
這一刻,周於峯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朱軍在提到沈自染的名字時,這個女人哆嗦了一下,然後靠在了自己身上。
周於峯斜視了沈自染一眼,她只是縮着身子,神情有些呆滯,領口那裏的衣服被扯碎了,也任由它裸露着,不想着去遮擋。
這幅精神狀態太差了,得趕緊送她去醫院了。
“朱軍,事實證明,沈書記的眼光是對的,你這樣的人,憑什麼讓人家選擇你。”
周於峯蹙眉說道。
“老子這麼對沈自染這麼好,她憑什麼不選擇我,處心積慮地對付你,也是因爲她的原因!說拋棄就把老子拋棄,老子真想弄死她!”
說到最後,朱軍再次地亢奮起來,身子劇烈地抖動了幾下。
“你對沈自染好?呵呵!”
周於峯不屑一笑,同時挪着身子,也像馮喜來一樣,用一隻膝蓋跪住了朱軍的胳膊,將自己的雙手釋放出來。
“你什麼時候對她好過!”
周於峯又說道,一隻抓住了朱軍的領口,另一隻手已經握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