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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三劫共渡。(第三更!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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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山古井。

    唐南齋遠遠看見枝繁葉茂彷彿人畜無害的大槐樹,面露忌憚。

    他跟裴凌進入祠堂一樣,不等靠近,就遠遠揚聲道明來意,着重強調自己受到傷害的話,血河劍將會認定此處乃是咒鬼。

    很快,紅衣女子出現,冷冰冰的肅客:“主人請你進去說話。”

    主人?

    唐南齋心頭微怔,這位血夫人,不是韓思古的道侶麼?爲何如今言辭態度,宛如奴婢?

    不過眼下他也沒功夫關注這種小事,隨血夫人一起步入井下。

    須臾,他出現在庭院之中,亦看到了不遠處的韓思古。

    這位韓思古,跟剛剛在祠堂見到的那位,容貌雖然一般無二,氣質卻迥然不同。

    通身劍意凜然,劍修身份昭然若揭。

    唐南齋不由心頭一跳:“難不成,這位纔是本尊?”

    他迅速看了眼四周,發現裴涼所言的魯綠薔壓根不見蹤影,不禁又凜然了幾分。

    雖然魯綠薔不在,未必是已經被害,但……誰知道呢?

    不管是韓思古本尊,還是咒鬼,都不是善茬。

    想到這裏,唐南齋壓下心頭雜念,行禮之後,恭敬說道:“韓師兄,你的本命飛劍血河劍急於匡扶主人,卻苦於咒鬼假冒,難以抉擇。是以,命我前來,爲其辨認師兄真身。”

    “我在路上思來想去,以血河劍對主人的熟悉,尋常之事,斷然無法判斷。”

    “唯獨天道築基之法,師兄當年得到這份機緣之後,一定苦思冥想良久,悉心鑽研,對其無比熟悉。這一點,那咒鬼定然難以與師兄相提並論。”

    “不如師兄爲我講解一番天道築基之法,好讓我跟祠堂那位韓師兄所言,進行印證,如何?”

    管你們誰真誰假,反正能騙一句天道築基之法是一句。

    不趁着現在有求於老子誆騙,難不成還指望你們事成之後守諾?

    唐南齋心裏這麼想着,卻見韓思古微微皺眉,旋即不答反問:“你既然來了這邊,自稱鄭荊山那小子,莫不是去了祠堂?”

    鄭荊山?

    這不是內門兼桑一脈脈主麼?

    唐南齋一呆,沒想到裴凌如此大膽,連內門脈主都敢冒充。

    但轉念想到裴凌那柄厭生刀,立刻意識到這位師弟跟鄭荊山的關係,只怕比想象中還要深刻。

    他暗自記了下來,說道:“回師兄的話,正是如此。鄭師弟爲人狡猾,口齒伶俐,若師兄沒有足夠的憑證給我,恐怕我到時候在血河劍面前,分說不過他。”

    所以,爲了說服你的本命飛劍,趕快教授我天道築基之法!

    “……”韓思古聞言,微微眯眼,片刻之後,才淡淡說道,“你想套取天道築基之法,這也無妨。”

    “我所得的這份天道築基之法,一共需要經歷三重劫難,方能成功。”

    “第一劫,是爲心魔劫。”

    “聖宗弟子,這個沒什麼好說的。外門諸法閣的心魔拳,想必你不會陌生。”

    “以我之心性,很快就順利通過。”

    “第二劫,則是本命劫。”

    “這一劫則是應在了我的本命飛劍上。”

    “好在血河沒讓我失望,經過一番波折,雖然與我分開,卻也順利渡過本命劫,且藉助劫難,催生出劍靈。”

    “最後一劫,則爲咒鬼劫。”

    “我主修劍道,本命飛劍血河便是我的道。”

    “七煞鎮命,咒鬼爭道,於我而言,咒鬼爭的,便是血河。”

    “只要我能夠成功收回血河,便是三劫共渡,瞬間完成天道築基,道基天成!”

    “問題在於,血河初生之時,我與咒鬼已經開始了爭道。它雖有靈智,卻宛如一張白紙,天真懵懂,城府有限,只認得我的劍意。無法分辨我與咒鬼,誰是本尊。”

    “又因爲七煞鎮命之故,血河感應不到我與它之間的命魂聯繫。”

    唐南齋聞言不由面露疑惑之色:“韓師兄,可是我之前遇見血河,它明明記得初生之時,與師兄一同度過的許多歲月?如果它是在師兄開始築基時纔有靈智,怎會有那些記憶?”

    韓思古看了他一眼,平靜道:“器峯的融靈之法,想必你也該有所耳聞?本命飛劍初生之時,因爲親手融靈的緣故,會有一絲微弱靈性,只是彼時全無意識,只憑借本能感應外界,偶爾才記下隻字片語。”

    “只有在經歷了本命劫之後,這絲靈性才得以蛻變,化身成真正的劍靈。”

    “而來自靈性時期的零碎片段,很容易受到矇蔽與混淆,根本不足以判斷出我的真身。”

    唐南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前三批的弟子,實力低微,人也蠢笨不堪。”韓思古又說道,“幾乎人人都爲咒鬼所惑,意圖爲其謀奪血河,我懶得跟他們囉嗦,直接送了他們一程。一直到上次,總算有一個聰明人,雖然最後還是抵擋不住咒鬼的惑心之術,然而看在他當初也算真心實意爲我奔走的份上,我打開大陣,放了他一馬。”

    “也就是說,如果我也爲師兄你效勞的話,就算最後事不可爲,師兄也願意給我一條生路?”唐南齋心頭沉了沉,說什麼放賀翼一馬,如果沒有賀翼帶傷回宗,怎麼可能引來他們這些人。

    韓思古淡淡說道:“本來這次,我已經打算一個不留。只是你們之中,有一人神魂格外強大,竟然連噬魂鬼木都無可奈何,必能抵擋咒鬼蠱惑。所以我打算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算算時間,咒鬼想必已經開始對鄭荊山下手了。”

    “以那小子的機變,咒鬼不出手也還罷了,一旦出手,他必定能夠辨認出來。”

    “接下來,他但凡還想活命,就必須前來尋我求助。”

    “這整座山莊對我來說,如今唯一有價值的,便是血河。”

    “到時候你與他一起,前往荷池說服血河前來見我,明白麼?”

    唐南齋心頭劇震,倘若眼前這韓思古所言無虛,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所有事情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而且聽對方現在的意思,真正對其有價值的,只有裴凌一個。

    他雖然是本次前來山莊的修士中實力最強者,在韓思古這位距離天道築基已經半步之遙的天驕眼裏,卻也無足輕重。

    相比祠堂那位韓思古的強大與老奸巨猾,古井之下的韓思古,給他的感覺是霸道,深沉。

    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無人不爲我所用的狂妄與自信,必須由一場場勝利、一次次成功才能夠反覆夯實、確定。沒有身經百戰、百戰百勝的經歷,單憑養尊處優頤指氣使,絕對無法培養出這樣的氣度。

    很顯然,眼前這個韓思古,纔是本尊!

    唐南齋心念電轉,忽然問:“韓師兄,如果咒鬼殺了裴凌,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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