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裏,許灣看了眼四周,清清冷冷的,除了一些書籍之外,沒有過多的裝飾。
阮忱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水擰開給她。
許灣伸手接過,問道:“你怎麼會租在這裏啊。”
阮忱坐在她對面:“這裏離學校近。”
許灣張着嘴,這才反應過來,他學校離這裏只有兩條街的距離。
許灣甚至有種直覺,他之前說順路送她,以及又換了個房子租,都是騙她的,他應該是一直住在這裏。
她拿着水喝了一口,垂着眼睛,聲音很輕:“你那天……回家以後,是不是又出去了?”
良久,阮忱低低嗯了一聲。
許灣握着手裏的水,一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概是看出她的意圖,阮忱淡淡道:“我不會再去找他了。”
許灣聞言,下意識擡頭:“真的?”
阮忱點頭,因爲只是這樣找了也沒用,秦宇暉依舊還會再去騷擾她。
許灣看他確實不像是在說謊,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笑意:“這樣最好了,沒必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他那種人渣身上,做點別的事多好。”
阮忱對上她的視線,緩緩開口:“你之所以跟我回家,就是爲了說這件事嗎。”
許灣一頓,有種心事被戳破的感覺,但卻仍然找着藉口:“哪……哪有,你姐姐說了要把你送回家的。”
說着,她放下水連忙站起身:“既然你已經安全到家了,那我也該走了,明天還有工作。”
許灣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握住手腕。
阮忱看着她:“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個人不要隨便進異性家裏,很危險。”
阮忱的話音落下後,屋子裏原本還算融洽輕鬆的氣氛,瞬間就變了味,透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許灣望着他漆黑安靜的眼睛,有些出神。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的手機短信聲音響了下。
許灣猛地回過神,把手抽了出來,轉身道:“我……我走了。”
從外面關上門,許灣又連忙去按電梯,步伐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阮忱聽見電梯合上的聲音後,才坐在沙發裏,給阮星晚發了一個短信,說他到家了。
緊接着,撥通了林南的電話。
坐上車上,許灣拿出手機,見五分鐘前,她手機有條垃圾短信。
她靠在車座上,長長呼了一口氣。
多虧這條垃圾短信,不然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收場了。
跟着阮忱回家這件事確實有些衝動,也不知道她當時怎麼想的。
……
另一邊,阮星晚並沒有看到這條短信。
她剛回去,就被某個等候已久的男人抱到浴室一起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的事。
阮星晚又累又困,躺在牀上時,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見男人重新覆上來,伸手捶了捶他的胸膛,沒好氣道:“做個人吧你。”
周辭深握住她的手,低頭親了親:“你還沒答應我。”
“答應什麼?”
“明天,去領證。”
阮星晚迷迷糊糊的:“答應你了,我就能睡覺嗎。”
周辭深眉梢微擡:“可以考慮。”
阮星晚:“……”
考慮個屁啊。
她現在只想睡覺。
阮星晚胡亂點着頭:“你說怎麼就是怎麼吧。”
“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阮星晚“唔”了一聲,閉上眼睛正準備睡覺時,下脣卻被人輕輕咬了一下。
察覺到男人的手開始不規矩的往上,阮星晚默了默才道:“你不是說了……”
“我說的是可以考慮。”
阮星晚:“……”
她罵人的話,被堵在了嘴裏。
……
直到第二天中午,阮星晚才睡醒。
渾身痠痛。
她剛準備掀開被子下牀,就見枕頭旁,放了一件女士的白襯衣。
阮星晚脣角勾了勾,拿着襯衣進了浴室。
洗漱之後,又化了一個淡妝。
她出去的時候,周辭深正拿着電腦在看郵件。
阮星晚清了清嗓子:“喫飯了嗎。”
周辭深輕輕擡眼看她,眉梢微擡:“出去喫。”
阮星晚穿着周辭深給他的那件白襯衣,下身配的的一條杏粉色的半身長裙。
看上去溫柔又優雅。
阮星晚道:“杉杉她們……”
“早上去工作室了。”
阮星晚‘哦’了一聲:“那我們走吧。”
周辭深放下電腦,起身走到她旁邊,擡起手放到她面前,嗓音低緩:“走了,周太太。”
阮星晚脣角忍不住敲了敲,把手放在了他掌心。
去民政局的路上,阮星晚一直低頭在看手上的戒指,她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開口:“對了,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周辭深嗯了聲:“喬恩。”
“原來是他……”阮星晚有些不解,“可是之前不是一直沒有找到他嗎,他怎麼會出現在周氏的週年慶上?”
周辭深削薄的脣微抿,一時沒有回答。
阮星晚正納悶時,包裏的手機忽然響起,是李鐸打來的。
阮星晚接通:“怎麼了?”
李鐸道:“阮小姐,公司剛剛收到了一封郵件,我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
“好,是誰發的?”
“應該是……之前的那個林董事長。”
阮星晚握着手機的手一緊:“我馬上看。”
阮星晚沒有掛電話,而是切換到了頁面,打開李鐸發給她的郵件。
郵件是半個小時前發的,匿名郵箱,讓他們在兩天之內,籌集五百億美金,以及來交換丹尼爾。
否則,他殺了丹尼爾。
郵件後面,還附帶了一張丹尼爾被綁着椅子上,眼睛被蒙着,嘴巴被堵着的照片。
他的臉上和衣服上,滿是血跡,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了。
阮星晚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拿起手機:“查到郵件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嗎。”
“已經在追查了,可是還沒線索。”
緊接着,李鐸又道:“阮小姐,剛剛又來了一封郵件,開始兩天的倒計時了。”
與此同時,周辭深也接到了陳驍打來的電話,同樣是說這件事。
周辭深和阮星晚對視了一眼,他道:“我馬上過來。”
阮星晚也對李鐸道:“我和周辭深現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