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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0章 糜朝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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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的。”葉灼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後跟贏婷說了一聲,便跟着家丁去了糜朝元的府中。

    對於這座府邸,葉灼還是很有印象的,當初他還跟葉炆一起用火燒過糜朝元的府邸,這一轉眼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而他對糜朝元的印象也從一開始的奸相開始逐漸的轉變,兩人之間的矛盾也早就已經煙消雲散,這其中的原因有許多種,有葉灼已經長大變得成熟了的原因,也不會因爲一點小事刻意要去報復。二也是因爲葉灼總覺得糜朝元這個所謂的奸相併不是實至名歸,就像當初景國國庫空虛的時候,被人稱爲貪財宰相的糜朝元卻是第一個站出來主動願意捐款的人,這就讓葉灼對糜朝元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糜朝元服侍過四代帝王,可以說是元老中的元老。你不說他對於景國做了多少貢獻吧,至少苦勞是少不了的。

    來到糜相府的時候,糜相府外面已經掛起了白幡,也有陣陣哭聲從裏面傳來。

    不過糜相府外的馬車似乎不是很多,也不知道是府中沒有請太多人還是因爲人情冷暖。畢竟糜朝元開始遠離朝堂之後,以前門庭若市的糜相府開始變得冷清起來,這也是官場的常態,當你得勢的時候似乎誰都是你的朋友,當你走入低估的時候,就會發現人的嘴臉可以多麼的邪惡。

    葉灼在門口停頓了一會,然後才接着往裏面走去。

    賢王親自來弔唁糜朝元的事情很快就在京都傳開了,要知道京都雖然大,可是消息傳播的速度卻是第一流的,任何消息只要有人看見不出意外一個時辰就能傳遍整個京都,甚至連皇宮裏的小道消息都隨時可能傳入到民間,可以說因爲京都權貴太多,而每家每戶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眼線,所以消息傳播起來會比其他地方更快。

    糜朝元去世了,得到消息的人自然不少,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會來弔唁。其一是因爲糜朝元的名聲在民間不是很好,奸相和貪財宰相的名頭這兩年雖然不出名,可是在之前提到糜朝元就會有不少人牙癢癢。

    還有就是糜朝元雖然在相位的時候權勢滔天,可是卻沒有一個好的繼承人,所以人走茶涼,不過葉灼剛剛故意在門口站一會就是爲了確保有人可以看到自己,賢王親自來弔唁,難道你們其他人耍大牌不來?

    葉灼覺得糜朝元好歹在景國做了這麼多年的宰相,人都走了,大家同僚一場好歹送一送啊,別一失勢就這麼薄情,會顯得朝廷很沒有溫度。

    在得知葉灼親自去糜相府弔唁之後,不少還在看戲的人也都立馬下定決心,朝着糜相府而來。

    葉灼走進糜相府,這偌大的糜相府如今顯得有些空曠。葉灼有些疑惑,這糜相府曾經可是除了皇宮和王府之外最大的府邸了,甚至規格上比之一般的王府都要大,這也是曾經糜朝元權勢滔天的產物,當初這裏丫鬟美眷就不下於數百人,可如今走了這麼一段路似乎顯得有些冷清啊。

    領路的家丁似乎也看到了葉灼心中的疑惑,立馬在一旁小聲的解釋道,“其實在老爺開始卸掉相位之前,老爺就已經把府中不少家丁奴婢都遣散回家了,不過老爺也心善,把他們送走之前不僅把賣身契還給他們了,還給了他們足夠過生活的銀子。用老爺的話說,他若是死後,少爺撐不起家裏,所以早點遣散大家也是爲了大家好。”

    葉灼意外的看了看家丁,“那你爲何不走?不僅可以重新做人,還能有一筆銀子,沒道理繼續留下來的啊。”

    “我從小就被賣到糜府,我也沒有家人,我已經習慣了在這裏生活,離開了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如今還留在糜府的要麼是對糜府比較有感情的,要麼就是想我一樣沒有家人的孤兒。抱歉啊殿下,我今日似乎有些多嘴了,我一個下人的事情,怎麼能玷污了殿下的耳朵呢。”

    “不打緊,看得出來你似乎在因爲糜相的死而悲傷?”

    那家丁苦笑一聲,“說實話,老爺的死我們雖然早就有準備,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心中是有些難受。或許殿下跟其他人一樣,都覺得老爺是個奸相,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對我們來說,老爺貪不貪財我們不懂,可是老爺對待下人卻一直很好,至少給了我們應該有的尊重,不像其他大戶人家,把下人當成狗一樣對待,糜府的人多多少少都欠了老爺不少人情,所以老爺趕人走的時候,那時候很多人都不願意離開,最後還是老爺發火了才遣散了大部分人。”

    葉灼意外的努了努嘴,“這倒是跟本王瞭解到的的確有些不一樣。”

    “殿下,前面就是老爺的靈堂了,小人還要去招呼其他人,殿下就請自便吧。”那家丁帶着葉灼來到靈堂門口,然後鞠了一躬便離開了。

    葉灼擡頭就看到靈堂裏兩側站着糜朝元的家人,糜元芳作爲獨子,糜朝元走了他就是家裏的頂樑柱,葉灼到來的時候,靈堂裏還有其他人,仔細一看竟然是王春陽。

    王春陽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王春陽如今在朝中能有這樣的聲望和實力,,糜朝元一開始的幫助是功不可沒的,所以來送糜朝元一程並不稀奇。

    葉灼走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朝着葉灼微微鞠躬,葉灼立馬擺擺手示意不需要多禮,畢竟這裏是糜朝元的靈堂,死者爲大。

    給糜朝元上了一炷香,葉灼走到糜元芳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糜元芳的頰囊,“節哀順變。”

    雖然這四個字說的很輕巧,可是想要做到真的很難,糜朝元的離開讓糜元芳似乎一夜之間成熟了不少。

    “多謝殿下。”糜元芳紅着眼睛道了一聲感謝。

    “本王還有一事不解,爲何糜相今日都要下葬了才通知?之前就連本王都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糜元芳舔了舔乾涸的嘴脣,低語道,“都是我父親的意思,他走那日,白天的時候特地去看了殿下率軍凱旋的迎接儀式,那一天父親笑的很開心。晚上身體卻突然急速惡化,白天的時候應該還是父親的迴光返照,那彌留之際,父親拉着我的手一再告誡我,等他走後,一定要等到頭七了才能把他走了的消息說出去,因爲他怕自己的死影響了大軍凱旋的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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