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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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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狗吠聲傳來的那一刻,我抱着女孩就朝坡上衝去,歡子緊隨其後,程薇反應慢了一拍,綴在了最後面。

    斜坡不比平地,平時走起來都要大喘氣,何況此刻懷裏還抱着個人,所以只能咬咬堅持着,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百多米的斜坡離着坡頂還有十餘米,追趕的人已經到了我們剛纔歇腳的地方,這還是由於對方人員比較分散,發現蹤跡集中人員又耽誤了一會,否則恐怕早被追上了。

    “他們在上面”當雙腳剛踩到坡頂的時候,下方便傳來呼喝聲,幾道手電光齊刷刷的朝上方射來,我與歡子低着頭繼續拔足狂奔,雙腳濺起的泥水不多會就打溼了渾身的衣服,然而這會哪還管得了這個。

    渾身彷彿散了架似的,雙腿更是像灌了鉛,後面的聲音越來越近,而我們離着藏車的地方也不遠了。

    這是一場耐力與意志的較量,在這一刻我體會到了人在危險降臨的時候將會激發出多大的潛力。

    按理來說懷中抱着個女孩奔跑這麼久,早該被追上纔對,然而這都半里多地過去了,當公司的那輛車已經出現在視野裏的時候,後面的人離着還有二三十米的距離。

    程薇搶前一步把車門打開,歡子先把懷裏的女孩放到後面座位上之後就鑽進了駕駛位,我一貓腰,極爲困難的坐在了後排,程薇只得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後面的人已經鬆開了手裏的獵犬,幾條狗狂吠着撲了過來,好在公司的這輛車是新車,以前打不着火的情形沒有發生,幾條狗縱身撲倒車旁的時候,歡子一腳油門到底,車子如暴烈的野馬一般衝了出去。

    “好險”當車把身後的人甩的老遠,當那幾條狗追了幾百米後逐漸放棄了之後,程薇拍了拍胸脯心有餘悸的吐出兩個字。

    我亦有同感,只是乍一脫離危險,身體上的疲態就猛然顯露出來,我大口的喘着氣,恨不得把肺吐出來,胸口如針扎般的疼痛,甚至懷中那柔軟年輕的肉體都不能緩解此刻的痛苦。

    歡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需要開車,必須強壓着,然而顫抖的雙臂還是出賣了他,看來也已到了極限。

    車七拐八繞之後終於開到大路上,又開了數分鐘之後,歡子纔在路邊剎住車,隨後一頭趴在方向盤上,與我剛纔一樣拼命呼吸着。

    “媽的,險些把命丟這了,這個混蛋卓贇,等哪天落在老子手裏,非弄死丫的不可。”喘息半天,歡子才緩過勁來,開口就是一頓咒罵。

    “差不多了就繼續開車,還沒完全脫離危險呢,進城之後再好好歇歇。”此刻路上幾乎沒有車,要是對方通知其餘的人開車追來,很容易在路邊發現我們,儘管歡子累的半死,我還是必須催促他上路。

    車再次發動,飛速朝sz市駛去,直至進入市區,再次看到那閃爍的霓虹時,我才真正放心下來。

    “現在去哪”歡子恢復了鎮定,開口問道,半晌沒說話的程薇也回過頭來望着我,那意思是讓我拿主意。

    “正規醫院暫時不能去,而這兩個女孩又必須趕緊治,我倒是想起個地方,就是不知道那人還在不在”望着懷裏已經癱坐在旁邊的兩姐妹,我忽然想到一年前的那個晚上,薛姐也曾這般開着她那輛雷克薩斯在路上飛馳。

    我努力回憶着,爲歡子指引着方向,幸好記憶力還算不錯,時隔一年我還能找到那個小區,在最裏面的一棟樓前,我讓歡子把車停住。

    “我先去看看,一年多

    沒來了。”我獨自一人下了車,走進黑乎乎的樓道,順着樓梯慢慢往上走去,到三樓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用力在右手邊的門上敲了敲。

    好半天之後,才聽到裏面有了些動靜。

    “誰啊,大半夜人都睡下了,還來折騰。”門吱嘎一聲打開,昏黃的燈光從門縫透了出來,老廖亦如一年前一樣,蓬頭垢面不修邊幅,衣服還是髒兮兮的彷彿數月沒洗,他睡眼惺忪的從門縫裏瞧了我一眼,不耐煩的說道:“敲錯門了吧真是晦氣,這才睡着。”

    說着他就想關門,我趕忙用腳擋住。

    “老廖,是我”

    老廖剛想發火,見我對他似乎挺熟識的樣子,又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其結果依舊是茫然:“你小子是誰啊”

    我這纔想起自己的容貌被程薇重新打扮過,不過又一想,與老廖就見過一面,即便沒打扮過,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我啊,你忘了一年前薛姐帶我來過,我這胳膊被匕首劃過,你幫我縫合的”

    我比劃着做着自我介紹,當我提到薛姐時,老廖神色動了動,皺眉想了半天,才恍然道:“哦,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我還記得當初讓你十天半個月來拆線你也沒來,怎麼着,這都一年了你纔想起這茬那完了,都長肉裏了。”

    “哪能啊,不是這事,今天我是有其他事來求你幫忙的。”我訕訕的笑了笑,時過境遷,當初拆線那點小事早就在家附近的小診所找江湖郎中代勞了,沒想到老廖還記得。

    “什麼事先說好,違法的我可不幹。”老廖打起官腔來眼睛都不眨,分明找他看病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人,還非要說自己違法的事不做,當然,這會有求於人,只好順着他話說。

    “那是自然,不光不違法,還是行善積德的好事”

    “行了,別扯沒用的了,說吧,怎麼回事,我看能不能幫。”老廖依舊堵着門不讓進,無奈之下我只好把今晚的是儘量簡潔的說了一遍,老廖聽完之後半晌沒說話,就當我以爲沒戲了的時候,他忽然嘆了口氣。

    “這種事吧,要是放在一年前我還真不願幫,不過現在算了,你把人帶進來吧,我先看看再說。”說罷,老廖轉身回屋去了,我急忙衝下樓,與歡子一起把那兩姐妹從車裏抱出來,又一起抱上樓去。

    老廖的房間還是那樣,東西亂七八糟的堆着,沙發油乎乎的快能光可鑑人了,桌上托盤裏擺着酒精紗布,還有幾團染血的棉球,看樣子晚間替人處理過傷口。

    姐妹兩人被安置在一張小牀上,有些擁擠,我只得在旁邊攔着,以免她們從上面摔下來。

    進門之後歡子還好,可程薇卻是一臉的嫌棄,不停的朝我使眼色,顯然桌上那些發舊生鏽的醫用工具驚到了她。

    “老廖以前可是部隊的軍醫,放心,沒問題。”記得當初我也這般反應的時候,薛姐如此安慰我,如今薛姐不知所蹤,而這話卻又從我口中說了出來。

    程薇一臉詫異,又瞥了一眼跟拾荒人似的老廖,嘴角瞥了瞥,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老廖沒理會她那些小動作,專注的給兩個女孩做着檢查,許久之後才擡起頭來凝重的說道:“對方怎麼會有這種藥物這是國外情報機構綁架目標時常用的一種神經阻礙製劑,你這次又是得罪的什麼人物次次都如此令人驚喜”

    說是驚喜,我分明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種極度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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