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王纔不放心地問:“不過你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嗎?”
寧書點了點頭。
王才這才先走了人,在他離開以後。寧書這才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他,覺得天氣有點熱。
可能是因爲剛纔剛打完球的緣故吧.....
寧書這麼想着,便擰開瓶子,又喝了兩口水。
但是沒有想到,喝下去以後,他再次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
寧書定了定心神,只覺得頭腦有點暈了起來。好像生病了一樣,他看了看周圍,聽着耳邊的人傳來的聲音,還有不遠處走動的人影....
感受到了一點迷幻...
好像有點...彷彿在做夢一樣。
寧書蹙起眉頭,打算先去洗一個冷水臉,然後再好好的清醒一下。
可能是他今天打球的時候,有點不太適應吧。
畢竟寧書之前的時候,都沒有怎麼打過籃球,還是這幾天王才才帶上他的。只是剛轉彎的時候,他就越發的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起來...
眼前真的有點眩暈....
好像臉頰也在發熱。
...是自己發燒了嗎?
寧書心涼,可是他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擡起眼眸,有點走不動路了,彷彿像是發高燒一樣,腳下都有點使不上勁頭。
他這纔不得已的停了下來,然後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微垂下眼眸,有點茫然。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男生路過了,他看到了寧書俊秀的模樣,還有那臉色,不由得靠近過來,出聲說:“同學,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生病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去醫務室啊?”
寧書在他靠近過來的時候,就有種十分本能的排斥,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連忙道:“...不,不用了....”
那男的多看了他一眼,但還是不太放心。
“同學,你真的沒事?...千萬不要逞強啊,生病了還是去醫務室吧。”
寧書見他擡起手來,即將扶到自己的時候,反應很大的連忙後退了幾步。
臉色微微發白。
他知道了.....
寧書微微鎮靜下來,然後張了張口,堅決的拒絕說:“我只是有點低血糖,緩緩就沒有什麼大礙了...謝謝你。”
男的見他這麼的堅定,只好說:“好吧。”
在對方離開以後。
寧書就知道,他一定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能讓其他人看到他。
他手指微微攥得發白,然後趕緊一路走了過去,步伐有點急切的狼狽。
直到。
寧書看到一個門是微微開着的,最重要的是,裏邊還沒有什麼人。於是他連忙走進去,然後用力地把門給關上。
...他的腦海裏,全然是,爲什麼會這樣...?
問題是出現在那一瓶水上嗎?
...寧書不清楚,他的思考能力已經下降了。而且剛纔表現的不過是他僞裝出來的冷靜而已,事實上,寧書現在很需要依靠,他微微抿脣,露出了剛纔沒有給外人看到的脆弱表情。
一邊把自己的手機給摸了出來。
好在寧書還能站着,他靠在門後。
努力地集中注意力。
然後快速地在手機上,找到了靳家家主的聯繫。
寧書很快就找到了,因爲他給靳先生設置的本來就是第一聯繫人。
然後他,撥打了出去。
寧書覺得自己的手在發抖,他好想抱抱自己,然後緩緩地坐了下來,還一邊驚惶地看着門外。聽着門外的聲音,生怕會有人進來。
電話那邊只是嘟了幾下,就被接通了——“寧寧。”
男人低沉地嗓音從那邊傳來。
語氣徐徐地說:“怎麼這個時候想給先生打電話了?”
寧書覺得自己的嘴脣,差點張不開。他喉嚨難以發聲,但聽到了靳柏言的聲音,那種難於言語的委屈,像是排山倒海般涌來。
“...靳先生,您可不可以,快點來接我...”
那邊的靳家家主似乎把什麼給弄倒了,然後聲音微沉地道:“好。”
他連問都不問一下,就立馬應了下來。
寧書這個時候應該鬆懈一些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心底的委屈好像更甚了一點。就好像越是被寵的人,脾氣就會越恃寵而驕一點。
“別掛電話,告訴先生,你在哪裏?”
那邊隱隱傳來靳柏言吩咐助理的聲音,他的步伐沉重而急切。
寧書眼眸裏的溼潤總算是少了一點,他心下微微安心了起來。儘管,外面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打開這個門。
他一邊低低地說:“...靳先生,我在學校裏....”
寧書一邊抱着自己的地址,但是又記不太清了:“我不知道這是哪裏,我在一個房間裏...靳先生,我不能出去....”
“我馬上就到,寧寧把門關好點,先生馬上就過來。”
靳柏言的嗓音在那邊緩緩地說,卻是帶着一種安心。
寧書眨了一下眼睛,抿了一下嘴脣,眼淚掉了下來。
這種感覺太仿徨太無助了,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他一點都不像他,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隻有寧書纔會體會到其中的煎熬.....
寧書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抱着自己的膝蓋。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有。
然後他就聽到了外面一陣拍門的聲音,伴隨着靳家家主的叫喊。
寧書忍不住擡起手,然後站起身,過去把門給打開。
在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
一個高大的身影將他擁入結實的懷抱裏。
靳柏言將他抱入懷中,語氣低沉地說:“寧寧乖,先生來了。”
寧書彷彿是抓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攥着不放。
然後他把臉貼到了男人的身上,張了張口,呼氣地說:“...靳先生...”
聲音帶着一點無措跟惶恐。
靳柏言只是聽聲音,就能隱約猜到了,現在見到寧書,眼中的神色更是深沉了下來。像是藏匿着暴風雪一般,他一邊擡起手,暫時沒有心神去想罪魁禍首是誰。
此時的眼睛裏,只有自己小男友:“先生帶你回去。”
......
寧書不知道自己的手機去拿了,他一覺醒來就發現手機不見了。
看了看日曆,不由得睫毛微顫。
而就在他剛醒過來,房門就被推開了。
穿着居家服的靳家家主,走了進來。
目光此時只有小男友,眼眸帶着一種深諳的寵溺。
寧書微微別開眼睛,不由得垂下,然後默默地攥了一下:“靳先生.....”
靳柏言的目光在人身上轉了一圈。
寧書睫毛顫得更厲害了,他臉頰此時跟蘋果,可能還要媲美。
而靳家家主則是低低笑了一聲,隨即徐徐地詢問:“寧寧的肚子肯定餓壞了,想喫什麼?”
靳家家主表面十分的英俊,更是氣勢出衆,儒雅而矜貴。
然而老男人也有惡劣的一面,而寧書不巧,則是被完全見證。
他深呼吸了一口,然後抿脣,這才別開臉,說:“...想喝粥,靳先生。”
靳柏言擡起手,戴着那串佛珠的手摸了一下小男友的腦袋:“好,先生下去給你弄。”
在男人離開以後。
寧書則是在這段時間裏,艱難地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然後他一打開,就收到了王才的消息:“寧書,你今天怎麼沒來學校啊,是生病了嗎?”
寧書連忙回覆了過去:“....不是。”
至於解釋,他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而王才收到消息以後,連忙道:“好吧,有什麼困難你可以找我幫忙,雖然你已經有了靳總了,我可能也幫不上什麼忙。”
而就在寧書聯繫人的這段時間,還有跟唐老先生抱歉失約的問題。
靳柏言已經把粥給端上來了。
是一碗蓮子銀耳粥。
他目光在寧書臉上看了看,這才徐徐地道:“本來是想讓寧寧去餐桌喫的,但現在寧寧可能還要休息,所以先生就幫忙端上來了。”
寧書見靳家家主想要喂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覺得有點丟臉:“...靳先生,還是我自己來喫吧。”
靳柏言倒是沒有阻止,看着他把碗給拿了過去。
寧書吃了幾口,睫毛一直顫個不停,因爲他總覺得靳柏言一直在看着自己,他快速地咬了一下嘴脣,很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變化。
“好喫嗎?這是我第一次做,可能不太熟悉。”
靳柏言緩緩地道。
寧書微微睜大眼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粥,又看了看男人,忍不住道:“...這是靳先生,您做的?”
他記得家裏有專門的廚子,而且還很符合很多人美食胃口。
...但是,靳柏言爲什麼要親自下廚啊?
答案不言而喻。
寧書微微抿脣,出聲道:“...好喝,靳先生不用爲了我親自做那麼多。”
雖然在那長時間裏,他恢復了屬於自己清醒的意識後,真的有被靳先生氣哭過。
“做一碗粥就算是做很多了嗎?”
靳柏言徐徐地說:“那寧寧以後,豈不是每天都要爲了這點小事情答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