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少眼睛死死的盯了過去,然後他面無表情的朝着那邊走去。
男人低下頭,拿起桌子上的手機。
然後發現青年有一條新信息。
上面備註着李醫生,謝聞秋就知道對方到底是誰了。但他看到對方發來的信息的時候,謝大少眼睛更是被刺的一紅。
【抱歉,今天可能唐突到了你。週末我可以請你喫一頓飯嗎?就算做不成戀人也沒有關係,你就把我當成朋友相處吧。】
謝聞秋冷笑。
他就說他第一眼看到李遠白的時候,就有一種直覺。果不其然,他老婆還大着肚子,對方竟然幹想到自己老婆頭上。
謝聞秋黑着一張臉,正打算刪了這條信息的時候。
寧書從上面下來了,他道:“你拿我手機做什麼?”
謝聞秋臉色一僵,然後把手機給放了下來,壓着脣線道:“我看到手機響了,就過來看一眼。”
寧書沒說話,他拿到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李醫生給自己發了一條消息。
在看到上面的話語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可能是李醫生的過往也很可憐。
而且寧書覺得對方的爲人跟人品,既然說了這句話,那就證明對方真的想跟自己做朋友。
而能跟李醫生做朋友,寧書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壞事,而是一件好事。
李醫生的信息很快回復了過來,把時間定在週末的下午,又問了他的口味。
寧書發現兩個人的口味其實差不多,他沒由來的覺得這是一種緣分。
身後的謝大少盯着青年的背影。
對方在回覆信息,甚至沒有注意到他的。他微微壓着脣線,眼眸沉沉的可怕。
寧書回覆完信息,就聽到身後的男人漫不經心的問:“誰給你發的消息?”
青年一怔,回過頭看着人,抿脣道:“一個朋友。”
謝聞秋垂下眼眸:“是嗎?我認識嗎?”
寧書說:“只是最近交的朋友。”
謝聞秋不說話,卻是周圍的氣息變得壓抑起來。寧書在對他說謊,爲了那個姓李的醫生。
他微微握緊了拳頭,語氣平靜的詢問:“是嗎?”
寧書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說:‘週末我要出去一趟,你那天就不用做午飯了。”
謝聞秋子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揉捏着。
他恨不得殺人!
他眼睛充斥了血絲,但是沒有讓青年看見。
謝聞秋出去抽了一根菸。
寧書是真的恨透了他,對他再也沒有希望了嗎?他厭倦了自己這張臉,厭倦了跟他上牀。
所以打算跟別的男人試試?
沒關係。
謝聞秋脣線緊繃,他知道這不是寧書的錯。都是那個姓李的醫生的錯,要不是對方不知廉恥的在他老婆懷孕的時候說出那些話。
他老婆也不會想要嘗試別的男人。
.....
寧書跟李醫生約好了碰面。
李醫生把地方約在了一個環境不錯的餐廳,而且餐廳裏也很安靜。
李醫生坐在對面,一邊說:“我平時都會出去喫,這裏的飯菜味道很不錯,所以我選了這。”
飯菜很快上來了。
李醫生道:“我還以爲你不會答應我這頓飯。”
寧書抿脣說:“我相信李醫生是個直來直往的人。”
李醫生笑了一下,說:“我就是這種性子,談了幾段戀愛,每次都是我先說分手。到頭來發現,還是自己一個人過的舒服。”
他又道:“其實晚上我回去想了一下,其實我對你的感覺憐惜大過於喜歡。”
寧書能感覺到,李醫生對他的雖然有好感,但是他們兩個人確實不適合當戀人。
“不過那個生活在一起的事情你可以考慮一下。”
李醫生說:“就當兩個朋友合租,我還會做飯,你照顧不了孩子,我有時候可以幫你看看。”
他作爲同性戀,又沒有孕育功能的情況下,除非領養,這輩子大概不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但是李醫生的工作有時候忙到昏天黑地,他又怎麼可能分出其餘的精力去好好的撫養一個孩子呢。
兩個人喫着飯。
寧書察覺到餐廳外面似乎有什麼人在看着他們這個方向,但是他擡起頭的時候,卻是不見人影。
李醫生問:“怎麼了?”
他順着視線看去,眼睛有點銳利。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一輛車上,車窗沒有打開。但是李醫生卻是認出來,這輛車昂貴的程度。
雖然附近的車子有不少,價值不菲的也有。
但是李醫生還是知道車跟車的差距有多大的,於是他很快收回視線,問:“你當初跟你丈夫結婚的時候,是因爲他出軌才離婚的嗎?”
寧書微怔,輕輕地說:“不算...只是那時候我知道他有了一個喜歡的人,而且喜歡了很久。”
甚至把他當成替身。
但是這句話寧書沒有說出來。
李醫生卻是嘲諷的說:“這難道還不算出軌嗎?精神出軌,不愛你卻又跟你上牀,心裏卻愛着另外一個人。”
他見青年的臉色有些蒼白。
李醫生頓了頓道:“我有一個前男友,也是對自己的前任念念不忘。後來我發現了他們還在保持聯繫,就把人給踹了。”
“雖然你那個前夫條件確實是普通人都沒有辦法達到的,但是男人多的是,你原諒了他一次,他還會犯錯第二次。
寧書知道李醫生說的都是他過來人的勸告。
李醫生說:“如果你的前夫跟蹤你,你會覺得他討厭嗎?"
寧書微微一怔。
李醫生站起來,走到了對面。他彎下腰,似乎要親上漂亮的青年。
而就在這個時候。
餐廳裏進來了一個人,他冷冷地把李醫生給抓了起來。
似乎要給他一拳。
寧書站起來,他看着謝聞秋:“住手!”
謝大少神情緊繃的鬆開了人,然後對着李醫生面無表情的道:“你敢動我老婆試試。”
李醫生道:“出軌的前夫沒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吧。”
謝聞秋臉色難看,他漆黑的丹鳳眼盯着人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李醫生說:“我想你是沒有資格的,你心裏有人卻跟另一個不愛你的人上牀,還讓他懷孕。”
謝聞秋語氣冷冷地道:“你懂什麼?我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你跟寧書已經離婚了,你們現在法律上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寧書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追求。”李醫生慢慢道。
謝大少脣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至少我們現在住在一起,孩子的爸爸也是我,你那亂七八糟的感情史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寧書看着人,語氣疲憊的說:“對不起,李醫生,今天這頓飯讓你破費了,改天我再請你回來。”
他擡起臉,對着謝聞秋說:“我以爲你會改,沒想到你跟從前一樣。”
謝聞秋開始慌了。
他連忙跟了上去,寧書道:“回去,謝聞秋,我有話要跟你說。”
謝大少不說話,眼睛卻是被刺激的不輕,滲出一些血絲。
客廳是安靜的。
但是此時卻是坐着兩個人,寧書覺得自己應該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謝聞秋,我留着這個孩子不是因爲你。是因爲我不想把它打掉,孩子是無辜的。所以....”
他看着男人道:“等寶寶出生了以後,我們各過個的,以後就不要有另外的交集了,但是我不會剝奪你看孩子的權利。”
謝聞秋看着人,眼眸黑沉沉道:“所以你是因爲這個李遠白說這些話?你要跟他在一起是嗎?”
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寧書,他能滿足你嗎?”
他面無表情地繼續道:“恐怕滿足不了你吧。”
寧書不知道自己怎麼擡起手來打對方一巴掌的。
謝聞秋站在原地,身子跟臉色都僵硬住了。
寧書放下手,他說:“謝聞秋,你說話太難聽了。”
謝大少眼中流露出一點後悔的表情,他目光沉沉的盯着青年回了樓上。
......
寧書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牀邊坐着一個人。他心臟不由得微微停滯,才發現是謝聞秋。
對方身上帶着一點酒氣。
寧書把燈給打開,他看着男人道:“你坐在這裏做什麼?”
男人擡起眼眸,眼睛紅紅地看着他:“我沒有出軌。”
他擡起手,死死地把青年給抱住。
“那天訂婚的時候我想悔婚的,但是一看見你我就改變了主意。”謝聞秋語氣委屈地說:“後來我再也沒有想過那個人,就連夢裏都變成了你。”
“寧書,我夢裏都是你的臉。”
謝聞秋止不住的親着青年的脖頸,他沉沉地低聲道:“是我沒有早點認清楚自己的心,老婆...”
寧書腦子一陣發懵,他察覺到了肩膀上一陣溼潤。
不由得露出一個錯愕的神情。
而這個時候,謝大少擡起臉,露出了那雙赤紅的眼睛,他低聲地卑微哀求地說:“你不要跟別的男人跑好不好?”
寧書抿脣:“謝聞秋,你喝醉了。”
謝聞秋道:“我沒有喝醉。”
他眼睛紅紅地看着寧書說:“沒有醉,你要是跟別的男人跑了,我就吊死在你們新家門口。”
“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