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真的是師尊養的妖獸?
寧書不清楚。
周無常道:“我竟也看不出這小子的修爲,不過他既然手持神尊過去用的劍,待神尊出關,師叔到時問上一問就知曉了。”
寧書點了點頭,又問周無常找他有何時,對方這才說明了來意。想邀請寧書下山採購一些東西,畢竟修煉久了,也會發悶。
他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蒼溟突然道:“你要同他下山?”
寧書點頭,而周無常方纔還被他打的差點吐血,聞言立馬警惕地望着這個俊美又冷然的少年。
蒼溟那淺淡的眼珠子盯着人,薄脣吐出一句話:“我也要去。”
寧書同周無常下了山,身後還跟着一個身長玉立的少年。
這集市到底不是凡間的集市,而是在修道山腳下的。自然都是一些修煉之物,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蒼溟生的出色,一路上盯着他的女子多之又多。
周無常不由得嘀咕了一下紅顏禍水,在少年眼珠子冷然地看過來的時候,立馬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將目光收了回去。
寧書沒有什麼想要買的,但是卻也多了幾分新奇之意。
其實這集市跟凡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賣着各種各樣的玩意。還有女修士門喜歡的靈寵,還有香包絲巾等物。
寧書不由得在一個攤子面前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劍穗上,那是一塊白玉。只是這白玉十分的剔透,又透着一股霜寒的氣息。這讓寧書不由得想到了神無尊上,對方也是有一把劍的。
他不由得抿了一下嘴脣,對方對他這麼好,只是一盆花自然是不夠的。
不知道這劍穗,神尊會不會收下?
雖然不確定,但寧書還是出口詢問了這個劍穗多少。
那老闆見他身上穿着天宗門的衣服,眼睛微微一亮,明白這是個大來頭:“公子,這劍穗五個靈石!”
五個靈石,相當於自己一個月所拿的宗門俸祿了。
而寧書剛好有五個靈石,他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於是猶豫了一下,便把這五個靈石都花出去了。
將那劍穗拿在手中。
寧書轉身,便看到了蒼溟正看着他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將那東西藏好,道:“走吧。”
蒼溟卻是突然道:“我有一把劍。”
少年深色的薄脣盡顯冷淡之色。
寧書卻是一臉茫然地看了過去,不太明白對方跟自己說有一把劍是何意。於是他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那是師尊送你的?”
“那本就是我的。”蒼溟微蹙了一下眉頭,語氣帶着冷傲之色。
寧書敷衍地點了一下頭,他見周無常已經採購了一些東西。幾人便上了仙樓,上去喝一杯茶。
對面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只見開了一扇窗戶,幾個穿着衫衣的女子。揮着衣袖,似乎是在招着來往的客人。
胭脂味十分的濃烈。
寧書擡眸看到這副畫面,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周無常微愣,露出一個略微古怪曖昧的神色:“寧師叔,你難道想進去看看?”
蒼溟順着視線看去,下一秒,寧書便察覺到自己的視線被一隻手給擋住了。
他:“?”
寧書有點無言的拉下少年的手,只覺得對方的手冰冷極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纔開口道:“對面是什麼地方?”
周無常道:“青樓。”
寧書露出一個微微錯愕的神情,周無常見狀,聳了聳肩道:“去那裏都是尋歡作樂,不思進取的門中弟子。元陽對修道之人可是很寶貴的,豈會浪費在這種地方。”
寧書想起他剛纔還一直盯着那邊看,臉頰不由得發燙了起來,連忙移開了視線。
倒是一旁的蒼溟,卻是盯着他淺紅的脖頸看。就像是溫軟的白玉,染上了豔麗的顏色。
少年一時間沒有移開目光,就那麼看了好一會兒。
寧書卻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同周無常又道了修煉上的事情。直到周無常隱隱有些不對勁,猛然站起來。
他皺着眉頭,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一樣。
寧書不由得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周無常的面色有些嚴肅,他道:“我好像聞到了魔修的氣息。”
魔修向來心狠手辣,跟正道勢不兩立。而且出現的地方,都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寧書聽到這句話,也不由得凝起了神色:“我們要回去稟報宗門嗎?”
周無常搖頭道:“只怕我們回去,這魔修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沉吟了一下:“這魔修氣息很淡,說不定只是一人,我們先跟着他,看看他想做什麼。”
寧書點了點頭應下。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個魔修的氣息,竟然是到了青樓前,就消失了。
他們站在門前,那些女子的胭脂俗粉氣息撲了過來:“公子,進來~”
周無常看了一眼寧書,動了動嘴脣道:“...寧師叔....”
寧書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抿脣,只希望司空珩玉要是知曉自己的徒弟進了青樓,可不要生氣。
蒼溟跟在身後,他長得十分的俊美。就算周身冰冷不近人情,可不少女子的目光卻是黏在他身上不放。
只是礙於他那一臉生人勿進,否則誅殺的神情。
寧書同周無常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姑娘的糾纏,他們順着魔氣,跟到了樓上。直到一間包廂面前,停了下來。
“就是這了。”周無常用意念傳信息道。
寧書點了點頭。
只是他們不好推門進去,但是想要進去,還是有另外的法子的。
周無常道:“我去窗外,防止這個魔修逃跑,你同...他一起進去看看這個魔修到底想做什麼。”
。。。。
寧書跟蒼溟隱去了自身的氣息,也許是這個魔修的修爲不算很高,又或者放鬆了警惕。
他們進來的很順暢。
只是兩個人沒有藏身的地方,只能藏匿在了牀下。
只見房中,除了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外。還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左右,長相陰鬱的男子,兩人正坐在那裏濃情蜜意。
那魔修揉着懷中的女子,手腳十分的不正經。
女子被他揉成了一灘水似的,摟着他的脖子。兩人便糾纏了起來,就連桌子上的酒水都不顧了。
寧書臉上不由得一陣燥熱,他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會看到這麼一副場景。
不由得微垂下長睫,眼眸顫顫,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
只是下一刻,他便對上了一雙眼睛。
蒼溟正用那雙淺淡的眼眸盯着他,寧書微微怔愣,這才發覺兩人的距離太近了一些。
他不由得退開一些,卻被蒼溟給拉了過去。
下一秒。
那魔修不知道察覺到了什麼,停下動作:“你房間裏還有其他人?”
那女子嬌嬌柔柔道:“...我房間怎可會有其他人?奴一直不都是你的人嗎?”
寧書不敢動彈分半,儘管他已經貼到了蒼溟的胸膛前。
臉色漲紅。
好在那魔修懷疑了一瞬,在察覺到房間沒有異樣的時候。這才重新跟着那女子耳鬢廝磨了起來。
寧書就那麼僵持着身體,靠在蒼溟的身上。
少年的身體同他人一般,也是有些冰涼的。還帶着一點冷冽,這霜寒的氣息,倒是跟司空珩玉有幾分相似。
他不由得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然後察覺到牀動了起來。
寧書不由得連忙看去,發現之前的那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在了原地。....那麼就是說,現在他們兩人,在牀上了。
男人的喘息,跟女人的嬌媚聲。
寧書尷尬的幾乎要撓地了,天知道他一點都不想聽這種現場的活春宮。
而蒼溟則像是看不出他的尷尬一樣,低下頭來。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那帶着一點微涼的嘴脣,碰上了他的耳朵,語氣無瀾道:“他們在做什麼?”
寧書:“......”
他抿脣,這纔想起對方可能只是一隻妖獸。對這種事情約莫是不懂的,但儘管如此,寧書還是有點羞惱地開口道:“....我也不知,不要問我!”
蒼溟卻是繼續道:“那女子聽上去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寧書臉頰發熱:“....閉嘴。”
他深呼吸了一口,示意少年不要說話。要不然被魔修發現了,他們就前功盡棄了。
寧書聽着聽着就察覺到了不對,那女子一開始還是歡愉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便轉化成了痛苦的聲音。
他心下一稟。
明白魔修這是在害人,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於是便立馬從牀下起來,那魔修一看房間裏還有其他人。便立馬放開了被他吸着精氣的女子,眉宇狠厲道:“好小子,敢壞我好事!”
他一聲爆呵,直接朝着寧書的門面而來。
寧書心下一驚,他之前到底是沒同人打鬥過。一時間亂了分寸,竟後退了兩步。但是有一個身影卻是比他更快的插了進來,擋住了那魔修的一掌。
那魔修後退半步,面色陰雲,面露異色:“你....你是何人!?”
蒼溟擡起眼眸,染着霜寒之氣的嘴脣微張:“取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