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的電影一向都是如此,寧書以前在大學裏的時候,也看過不少的國外電影,無論什麼樣的情節。只要到了親熱戲份,都會格外的熱烈跟開放。
他以前看的時候,多少會有些不好意思,有時候儘量讓自己用看待藝術的眼光去欣賞。
久而久之,寧書再看到的時候,已經不會像第一次那樣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但是現在不一樣。
影院中只有他跟傅少帥兩個人,而電影的男女主人公已經抱上了牀。衣服都散落下來,畫面有些大尺度,雖然從角度劇情看,不乏渲染了電影情節。但這種直白的激情戲,纏綿的吻,寧書在看到男主人公一邊吻,一邊探向女主人公的bra裏去,就已經有些窘迫了。
尤其是傅斯年還坐在他的身邊,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似乎悄無聲息的纏繞過來。
提醒着他。
寧書在那一瞬間,不由得望了過去。
傅斯年也正好看了過來,在影院中。那軍帽似乎帶着一點無情的冰冷溫度,他那雙眼睛更加深邃,那抹藍像是洪水一樣的包攏過來。
他伸出那隻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探了過來。
“寧四少爺。”
寧書察覺到他摸了自己的臉,纔回過神來。
那喘息曖昧的聲音,擴大在電影院裏。此時變得十分的顯然,刺耳。
寧書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空氣都變得有些灼熱起來。
他無所適從,只能略有些狼狽地微微避開。
但氣氛很快變得尷尬起來。
傅斯年看上去倒是不介意,只是不輕不慢地說:“寧四少爺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適應這些。”
他的目光鎖定了過來。似乎覺得有趣,話語卻還是冰冷冷漠的:“難道寧四少爺在國外的這些年,也沒碰過這些嗎?”
“寧四少爺也沒交過女朋友嗎?”
寧書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對方的話語其實已經超過了隱私範圍。可能是因爲他的身份,又或者是語氣。
這種感覺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太冒犯。
他微抿了一下脣,移開視線道:“....國外雖然開放,也並不是少帥想的那樣。”
傅斯年道:“我還以爲寧四少爺見慣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感覺。”
他冷淡地說,目光在寧書的臉上。
寧書覺得那眼神,似乎帶着一點冒犯。傅斯年就那麼直接望過來,電影已經沒有人注意去看了。
男人低沉着嗓音道:“寧四少爺,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張臉,似乎長得過於出衆了。”
寧書覺得有點微妙,可傅斯年看上去並沒有那麼輕佻。他垂着眼眸,似乎在欣賞着什麼。
他不由得有點耳朵尖發燙。
寧書知道這張臉長得好看,甚至是漂亮。尤其是那雙眼睛,有時候會過於顯得瀲灩,因爲是鳳眸的緣故,有時候還會給他帶來一點麻煩。
他遲疑了一下,抿脣道:“少帥的長相,纔是最好的。”
寧書覺得傅斯年無論是在這個年代,還是在他們那,這張臉都能讓不少女生都癡迷。
傅斯年卻是道:“那天第一次見到寧四少爺的時候,我就已經很有印象了。”
寧書微愣了一下。
可傅斯年卻是已經轉過頭去,道了一句:“不過今天,我們是來看電影的。”
寧書說不上來自己的感覺。
他只能按捺住那種微妙的心情,心裏更寄託於,傅斯年可能是真的對他二姐有好感。
纔會從他這邊出馬。
畢竟他也是寧家的人,是寧柔的四弟弟。
一場電影看完。
傅斯年起身,率先走在前頭。
寧書跟在後邊。
他出神的厲害,連傅斯年什麼時候走遠了也不知道。
等回神過來的時候。
寧書想要跟上去,誰知道影院裏的燈晃了一下。然後啪嗒一聲,滅了。
要是這會兒劇院裏滿人,說不定會引起一陣尖叫。
但是巧就巧在,這裏沒有什麼人。
寧書眼前一片漆黑。
他心微緊了一下。
但很快沉靜了下來。
他還在劇院裏,要是傅斯年不見了他,一定會掉頭回來找他。然後去找影院的人修復好燈,他現在只需要在原地等待就好了。
想清楚了。
寧書沒有亂跑,也沒有亂走。他站在原地,安靜地等待着。
只是周圍沒有什麼人,也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寧書也覺得有些滲人,似乎背後都起了一點涼氣。
他由得伸出手,嘗試走了幾步。
寧書記得,不遠處就是觀衆的位置。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燈重新打開,他要做好心理準備,起碼有個位置靠着,會好受很多。
但是接下來的聲音,卻是讓他有點毛骨悚然起來。
一陣腳步聲,從他身後響起。
寧書喉嚨發緊。
但下一刻,他聽到了對方軍靴的沉悶聲響。包括走路的時候,軍服跟腰間冰冷的槍把摩挲的聲響。
寧書不由得張口:“..少帥?”
他轉過身。
對方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語。
寧書聽到了對方抽槍的聲音,然後熟悉的觸覺又到了他的腰上。
“好久不見。”
來人用低沉的聲音道。
寧書大腦有點空白。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嘴脣微動。
是那個軍爺。
“過去。”
軍爺很有耐心地指導着他道。
寧書硬着頭皮道:“...軍爺,太黑了,我看不清路。”
“左走,七步。”
軍爺俯身下來,然後埋在他的脖頸裏。
吸了一口。
“聽話。”把冰冷的槍口,就那麼無情的對準着他的腰。然後往上兩寸,抵住。
寧書擡腳,往前走了幾步。
他的大腦瘋狂的轉動起來。
對方怎麼會知道他在這?
對。
傅斯年帶了人,那麼這個人應該就在傅少帥的身份,說不定他進影院的時候,對方已經籌謀,要怎麼對付他了。
寧書喘了一口。
他按照着軍爺的吩咐,向前走了幾步。
在最後一步的時候。
對方用槍口,對準了他的下巴。
出聲道:“裏邊有兩顆子彈,爺不保證,它會不會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