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鴇哪知道,這貴人才上去一小會兒就下來了,連脫個衣服的功夫都沒有,不由得迎面上去:“爺,你是對嫣然有哪裏不滿意的嗎?別急着走啊,我們百花樓裏還有別的姑娘呢。”
赫連羽扔了一包銀子,黑沉沉的眼眸看了過來,出聲道:“今日沒什麼興致。”
那老鴇本來想再糾纏一番,畢竟出手這麼闊綽的貴人可不少見。卻在看到對方身上不可侵犯的氣勢時,心中不由得突了一下,拿着那包銀子,掩脣嬌笑道:“那爺您下次再來啊。”
那些部下看到將軍什麼也沒有做就下來了,也有點錯愕。
其中一個人拿着酒杯,似乎是有些惋惜:“那嫣然姑娘長得是真美。”
赫連羽擡手,將杯子拿起,灌了下去。烈酒燒着喉嚨,帶來一點火辣辣,他不由得微眯着眼眸:“依本王看,她長得還不如當今聖上好看。”
那些部下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語,一時間都驚的有些握不住酒杯。
雖然將軍向來都是這樣,但這番話語,還是有些驚世駭俗的。
不過這些人對赫連羽十分的衷心耿耿,其中大部分都是承了恩情的,自然是不會心生什麼其他的想法,只覺得將軍不愧是將軍,就連言論都十分的大膽。
“將軍,皇上可是男子,又怎麼跟姑娘相提並論呢?”
赫連羽不由得哼笑一聲:“他可不比女娃娃還要好看嗎?”
那些部下都是有幸在朝堂上見到皇帝一面的,他們想了想皇上那俊秀漂亮的臉龐,一時間竟不知道將軍說的對不對。
赫連羽好幾年都沒有回到府邸中。
老管家鞍前馬後。
赫連羽先是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在書房呆了一陣,回到屋中的時候,卻是在房門前停下腳步。
然後又擡腳走了進去。
待靠近牀榻的時候,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盯着榻上那凹出來的一塊地方,冷聲道:“誰讓你到本王房中來的?”
那被褥下,一個面若姣好的丫鬟蓋着身上的春光,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眸看了過來。
聲音柔媚道:“奴婢是自願過來伺候王爺的。”
這丫鬟早幾年在王府中,只不過那時候年紀還小,赫連羽倒是有那麼一點印象。
如今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站在原處望着人,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丫鬟卻是心下一喜,還以爲男人也動了心思,露出雪白的手臂,動作越發的嫵媚:“王爺,奴婢不要什麼名分,但求得到王爺的寵幸.....”
實際上心中想的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赫連羽被髮配到邊疆的時候,那邊正及冠,王府別說是王妃,就連通房丫鬟也沒有。
她要是能爬上枝頭做了鳳凰,就算做不成王妃,替王爺生下第一個子嗣,還不愁沒有榮華富貴嗎?
再說了。
王爺在邊疆那麼多年,回到京城後,難道就不想做那檔子的事情嗎?
這纔是丫鬟這麼大膽的原因。
她想的當然也沒錯。
赫連羽進宮見了一次小皇帝,就被弄出了一點火氣。想着那麼多年都沒碰過女人,自然是想着要泄瀉火的。
只是不知道爲何,便沒了興致。
尤其是想到小皇帝的時候。
青樓頭牌都沒興致,這丫鬟雖然有點姿色,但還是差了一截的,就更沒什麼興致了。
赫連羽看了她一眼,低沉着嗓音,讓她滾出去。
丫鬟臉色蒼白,又自覺得十分的羞辱,捂着臉,哭着從房屋中跑着出去了。
她爬牀不成,管家知道了也不會饒了她。
丫鬟特意在身上抹了一些情迷的藥物,哪知道根本沒派上什麼用場。
她哪裏知道不是沒有反應。
而是赫連羽同常人不同,又在邊疆多年,舔着刀尖過日子的。耐性還有隱忍自然是比普通人強上數十倍,他一進到屋子裏,就察覺到香味有點不對了。
這會兒也不免有點動情。
赫連羽抖了抖衣褲,那強壯的身子露了出來。身上的肉十分的結實緊實,還帶着打仗時落下的疤痕。
只見他那下腹,露出的東西卻是十分的精神。
讓人看了只覺得駭然。
軍營都是男子,男子之間沒有那麼多的拘束。一起喫肉打仗,那些部下也不是沒見過將軍只穿着一件衣服的時候,就算隔着褲子,那也知道將軍的本領可不止是不小,來頭還大的很。
這就是他們擔心嫣然姑娘能不能承受的住的原因。
畢竟將軍十分的天賦異稟。
而赫連羽微眯着眼眸,喉結微不可察的滾動了一下。
想到了小皇帝的模樣。
那白皙細膩的脖頸,皮膚比女人還要姣好。更別說那張臉豔若桃李,一雙眼眸更是溫軟好看。
那衣襟微開的時候,依舊能窺見一些風光。
赫連羽粗喘了幾聲,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眼眸黑沉,有些漫不經心地處理着積累多年的東西。
那房中都是濃郁的氣息。
赫連羽靠在位置上,表情顯得有些饜足,還有點漫不經心。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書在書房中,這幾日一直收集着攝政王的資料,猛然聽到外頭有人說赫連羽求見的時候,不由得一愣。
奴才繼續道:“皇上,王爺今日去狩獵了,特意進宮把那狩獵得來的東西,給皇上送來。”
寧書倒是沒有想到赫連羽竟然會主動示好。
他自然是不可能會拒絕的,雖然有點忐忑,但還是見了人。
那赫連羽手中抓着幾隻兔子。
那兔子喫的肥肥胖胖,被抓着耳朵,老老實實的在男人的手中,半分也不敢動彈。
寧書有點好奇地盯着。
他家中沒養什麼寵物,接觸的更是少之又少,像野兔這些東西,更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赫連羽脣邊勾出一點笑意:“皇上喜歡嗎?”
他將那兔子遞了過來,就拎在半空中。
兔子捲縮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有些瑟瑟發抖。
寧書目不轉睛地盯着,倒是覺得這兔子有點可憐了,忍不住出聲道:“你將它們放下來吧。”
赫連羽那雙黑沉沉的眼眸盯着他,淡淡道:“放了它們就跑了,就沒那麼容易抓到了。”
寧書沒說話,卻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那兔子一下。
他覺得有點驚奇。
忍不住又摸了一兩下,那兔子被摸了以後,耳朵動了動,卻是乖巧的很。
赫連羽見少年眼眸,分明是喜歡的很。
他盯着人看,漫不經心地想。、
這小皇帝看樣子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皇宮竟然也能養出這般的性子。
男人脣邊的笑容帶着一點玩味。
“皇上喜歡,那就抱過去摸一摸。”
寧書看了人一眼,猶豫道:“可以嗎?”
“本就是臣要送給皇上的。”
赫連羽道。
寧書一聽,便伸出手,將那兔子給抱了過來。
他有點無措,也小心翼翼。
但覺得兔子膽小,看起來也有些乖巧,於是放鬆了一點警惕。
剛想摸過去。
可誰知道,那兔子像是受驚到了一樣,立馬蹬着腿,給跑了出去。
寧書愣住了。
他眼睜睜地看着那兔子跟着一跳一跳的,竄的倒是十分的快,那些奴才看見了,也不由一驚,可是這麼多人撲過去,也抓不住一隻兔子。
寧書有點茫然地站在原地。
這兔子剛纔在赫連羽的手上,分明還是好好的。
赫連羽見那兔子跑了,站在原地,像是有點戲謔地道:“臣說了,要是跑了,恐怕就沒有那麼好抓了。”
寧書抿脣,眼睜睜地看着那兔子將宮裏弄得一團糟。
他忍下心中也想抓的慾望,卻是直勾勾的盯着兔子看。
奴才們撞到一塊,十分的滑稽,再看看那兔子,還有閒情逸致的喫草呢。
赫連羽對一旁的奴才吩咐道:“拿箭來。”
寧書看到男人拿着弓箭,對準了那胖乎乎的兔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了過去,還沒來的及阻止。
赫連羽的箭都射了出去。
那兔子本來在喫草,低下頭的動作十分的可愛,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到危險。
寧書眼睜睜地看着那鋒利的箭射進了那雪白的身體裏,然後染出一點血,兔子倒地下去,像是沒了聲息。
他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殺了它?”
赫連羽收起弓箭,走了過去,將那隻兔子給撿了起來。
然後走到少年的面前。
不以爲意道:“這兔子本就是我送給皇上喫的。”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看了過來:“更何況,不聽話的東西,留着也沒有什麼用處。”
寧書臉色微微泛白,看着那兔子,隱隱有種要作嘔的感覺。
他並不知道攝政王是不是有含沙射影的意思,他現在雙眼只剩下兔子了。
就在幾分鐘前,它還是鮮活的。
被寧書抱在懷中。
但是現在,卻是沒了聲息,被男人給拎在手中,肚子那塊的血侵染了雪白的毛髮,形成強烈的對比,有些刺眼。
少年抿了下脣,看向了男人。
好一會兒才道:“攝政王說的對。”
只是寧書回去的時候,卻是做了一個噩夢。
第二日,便病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