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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九章 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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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鬥之地的動靜,純屬事發突然,數名身高十丈有餘的巨人,忽地從山林中躥了出來,一個個幾乎都光着身子,唯重點隱私部位不知用了什麼編織物包了包。

    揮舞着他們手中的大棒,照着前來探尋的大業司人馬就是一陣瘋狂橫掃亂砸。

    能握在這些巨人手中的大棒,份量和體積可想而知,掃過之處狂風呼嘯,一棵棵參天巨樹被掃翻不說,山體石壁被砸中亦摧枯拉朽般崩潰坍塌。

    事發突然,個別躲避不及的人被掃中,當場吐血橫飛。

    巨人的突兀出場,只是暫時給大家帶來了震驚和對未知的恐慌,交上手後很快就適應了,畢竟都是久經廝殺的人。

    大家很快便發現,對比巨人小有小的好處,容易鑽空子,那感覺就像是人在拍蒼蠅一般,而這些蒼蠅還會反擊,手上還有武器,很快便將這些皮糙肉厚的巨人給斬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疼的嗷嗷叫。

    有的在巨人後背揮劍怒刺,疼的巨人用棒子砸自己後背,有的在巨人膝蓋軟骨處揮劍劃開,痛的巨人腳下踉蹌不穩。

    帶隊的向蘭萱並未參戰,而是第一時間躲開了,藏到了後方山林中。

    稍作觀察後,她忽然施法高喊道:“撤!”

    與巨人纏鬥的大業司人馬迅速擺脫戰鬥,扔下了幾具屍體,跟隨向蘭萱的去向迅速撤離。

    而那些巨人亦飛奔追去,蹦跳起落,追殺不放,一路翻山越嶺,撥開那些參天巨樹如撥蘆草。

    一名大業司骨幹人員不時回頭觀望,之後快速追上向蘭萱,提醒道:“大行走,這些巨人雖然力大無窮,但解決他們不難。”

    意思是咱們沒必要逃跑。

    向蘭萱的回答就一句話,“甩掉他們!”

    至於原因,她不想解釋,也不能解釋,她現在還不能告訴大家鯤奴的存在,這麼大動靜,惹來了鯤奴怎麼辦?她現在可不想讓自己率先被鯤奴盯上,她想讓別人先去試水摸清深淺。

    另就是不想匆忙樹敵,故而不殺這些巨人。

    殊不知,剛剛交戰之地附近的一棵大樹樹冠中,已經有人在枝葉的遮擋後面悄悄觀察了整個經過。

    是一個膚色古銅的光頭,兩道吊眉,留着兩撇長長的八字須,身着一身溜光水滑的烏衣,目中透着一點疑惑,他有點不明白剛纔那些人爲什麼要逃跑,明明能打贏這些巨人的。

    想不明白,似乎也不敢輕舉妄動了,人如一縷清風般悄然消失在了樹冠中。

    就在他走後不久,又有一隊人摸到了附近,躲在暗中悄悄觀察,正是聞聲趕來的庾慶一夥。

    他們看到了兩個皮開肉綻身上帶血的巨人,一個膝蓋受傷站不穩坐在地上,另一個薅了一堆樹葉放嘴裏咀嚼後敷在了同伴的膝蓋上,總之兩人互相幫忙處理傷口。

    稍後,兩個巨人一個扶另一個,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確定他們走遠後,庾慶等人才溜了出來,在打鬥現場查看幾具屍體,一看統一的藍衣裝束就知道是大業司的人。

    現場沒有巨人的屍體,只有大業司人馬的屍體,衆人面面相覷,庾慶更是驚疑,連向蘭萱都只有逃跑的份嗎?

    揹着挎包的文老在現場四處溜達查看,觀察被巨人木棒擊毀的地方。

    忽然,小青的身影從遠處飛來,庾慶飛身迎去,避開衆人的耳目,與小青稍作交談,獲悉了向蘭萱他們的逃逸去向後,當即決定先趕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他讓大部分人留下,得把散開的人手集合回來,不能扔下不管。

    爲了讓三仙堡的人放心,庾慶把南竹也留下了,只帶了牧傲鐵和百里心先行,並告知會留下記號,讓這邊人員齊全了就循着記號去找他們。

    安邑立刻讓人去尋至高點,掛出讓三仙堡人馬集結的信號。

    目送了庾慶等人離開後,文老卻晃悠到了南竹跟前,問道:“那隻鳥是三足烏吧?”

    南竹態度恭敬,“前輩果然是好眼力。”

    文老有些意外道:“古籍上說,三足烏性子剛烈,寧絕食而亡也不受人馴養,你們這是怎麼馴服的?”

    南竹訝異道:“還有這說法?我們在幽角埠買了只要死的,然後餵了點仙桃就這樣了,很難餵養嗎?”

    文老頓時傻了眼般,愣愣道:“仙桃?三足烏是幽角埠買的?”

    南竹攤手,“是呀,幽角埠有人公開掛售,我們就買了只玩,這個一查就能查到的。”

    邊上的三仙堡人員也一副恍然大悟長了見識的樣子。

    蘇秋子若有所思地對安邑道:“這三足烏好像也不貴,看來若有機會我們也可以去買一隻。”

    安邑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飛行速度快,避險能力強,還能探路,看着還挺靈慧,確實划算。”

    南竹心中嗤了聲,還能有三足烏出現纔怪了。

    他壓根不怕別人去驗證他的謊話。

    “一直解決不了的問題,原來是要喂仙桃呀…”捻着鬍鬚的文老也一副開悟了的樣子,頗爲感慨道:“果然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南竹則試着問道:“前輩,有一事想冒昧請教。”

    “嗯?”文老歪頭盯着他,“小胖子,你還算個實在人,不必客氣,有話直說。”

    南竹點頭哈腰謝過再問,“前輩,之前我們聽千流山那邊的人說,好像有個叫文曲的老前輩也進了這仙府,您剛好也姓文,又孤身一人,前輩,那個,您不會就是文曲前輩吧?”

    他懶得再去猜了,乾脆單刀直入的搞清楚再說,要不然也太彆扭了。

    邊上的安邑和蘇秋子等人皆齊刷刷看來,確切地說是都被嚇了一跳,這老頭是文曲?

    文老想都不想就直接搖頭道:“不是。”

    他這反應卻讓南竹感覺不正常,若真不是的話,換了誰被人誤會成文曲,都會有些意外或錯愕吧,最少不該是這反應,於是他再次試探道:“前輩真不是文曲?”

    文老也很直接,直接舉手指天,“老夫向天發誓,我若是文曲,天打五雷轟,讓我不得好死!”話畢放下手,問:“小胖子,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言重了,言重了。”南竹趕緊擺手表示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人家都這樣發毒誓了,他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若真是文曲,那身份地位,犯不着這樣糟踐毒咒自己。

    看來老十五說的沒錯,確實是那個理,正面交鋒能挫退大聖的人,在這裏怎麼可能輕易被一些烏合之衆給打傷,當年也不該讓聞氏遭遇那般大劫纔對。

    他那顆怕得罪高人而小心奉承懸着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了,點頭哈腰的恭敬也沒了,擡手拍了拍文老的後背,“老前輩放心,都是自己人,不至於這樣,路上有什麼事我會關照你的。”

    豈止是他放心了,旁人也鬆了口氣,若真是文曲,那還挺驚人的。

    文老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以爲意道:“那是,有勞了。”

    “別客氣。”

    “咦,你這腰上的黑葫蘆還挺別緻的,看着好像是空的,沒裝東西的吧?”

    “唉,跟我人一樣,虛胖,肚子裏沒什麼貨。還是前輩的挎包好,一看就裝了不少好東西,不愧是讀萬卷書的人,肚子裏有貨。”

    兩人羅裏吧嗦的聊着,安邑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文老還真挺隨意的,跟什麼人都聊,既能跟蘇秋子口吐文華,又能跟這胖子一樣滿嘴油滑。

    衆人等了陣後,三仙堡那些分散開的人馬也都開始陸續集結了……

    山林幽僻深處,一名漢子被老藤吊在一棵大樹下,兩名貌美白衣女子各拉扯着漢子的一隻手,舔着其血淋淋的手指,指頭已經被兩個女子咬掉了好幾個。

    啃甘蔗似的,硬生生咬下來嚼着喫的那種。

    光頭吊眉八字須的烏衣人來回溜達在他們跟前,手上拖着一條烏溜溜的鞭子,不時問話,那遭了大罪的漢子已經是嚇得有問必答。

    他已經察覺出來了,這兩女一男應該就是這仙府的人,不僅僅是因爲實力強的原因,還有這烏衣人一直在問外界的情況,不但是修行界的情況,連風土人情都有過問,似乎對外界一無所知一般。

    烏衣人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的猜測,“仙府大門若是正常開啓的,開啓的瞬間,封印陣法的關聯就會有反應,我不可能一無所知,所以絕非正常方法開啓,那個探花郎到底是怎麼開啓的?”

    漢子緊張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慘叫聲起。

    兩個喫的滿嘴鮮血的女子又開始抱着他的手指咔嚓咔嚓啃咬了起來。

    “我是真不知道啊,您問什麼我都是照實說的,大仙饒命吶……”

    嗚啪,烏衣人手上的鞭子抽在了兩個女人身上,打出了血痕,兩個女人痛的直哆嗦,立刻停止了啃咬。

    烏衣人再問,“你說的那個探花郎在哪?”

    漢子顫聲道:“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他跟三大勢力的人在一起。”

    “你們進來了多少人?”

    “不知道,估計最少有上萬人。”

    “怎麼辨別哪些是三大勢力的人,哪些是你們這種亂七八糟的?”

    “穿同款灰衣的是司南府的人馬,穿同款藍衣的是大業司人馬,穿同款青衣的是千流山人馬,三大勢力之外的穿着五花八門的,很好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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