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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九八章 公主(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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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之前相海花帶人來琥珀村遊玩不一樣,也跟花了錢來這裏選美的時候也不一樣,蟲兒來此遊覽,這裏並有敲鐘招出所有的琥珀女。

    不過蟲兒已經來過這裏一次,也刻意記住了之前來過的那個房子。

    稍微兜兜轉轉,在幾家的屋裏進進出出後,才轉進了目標房子。

    房子主人還是原主人,還是那個婦人,正坐在桌旁繡什麼,聽到有人進門的動靜,擡頭一看,見到一位貌美的女子,發現穿的又不是族人的衣裳,愣住。

    意識到了是客人,趕緊放下東西站了起來,束手而立,乖乖聽話的樣子。

    只是兩人面對面時,看清了來客的面容,她又愣住了,精神似乎有些恍惚,明顯有些走神,不知道想什麼去了。

    蟲兒發現了她的異樣,也沒多想,以爲認出了自己,反覆回頭向門外張望,還走到窗邊向外窺探了幾番,之後才快步到婦人身邊,一把拉上了她的胳膊,將其拖進了臥室內,也是他們上次進過的那間臥室。

    臥室門一關,蟲兒還趴在門縫裏朝外瞅了瞅,再回頭,發現那婦人還在怔怔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尷尬,這男裝女裝的倒騰,連自己都覺得彆扭,又何況是外人,當即解釋了一句,“情非得已。”

    有些癡癡呆呆凝望的婦人也回過了神來,略感慨了一句,“像,模樣裏確實有些相似。”

    蟲兒有點意外,莫非還沒認出來?下意識問了句,“像誰?”

    婦人嘆道:“像我的一位故人,姑娘,你長的真好看,跟我那位故人一樣好看。”

    故人?蟲兒確認是自己誤會了,當即指着自己的臉解釋道:“是我,我們見過的,上次見過的,是我呀。”

    被對方一說,越發感覺眼熟,婦人也聯想到了上次在自己面前哭的那個來客,可是看看對方的耳垂,還有對方的喉嚨部位,不由狐疑道:“姑娘,你是?”

    蟲兒愣了一下,旋即轉過了身,擡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嚨部位,然後可見的喉結突起了,恍如男人,這才又轉過了身來,再次發聲時,少了女人的聲調,有了接近年輕男子的清脆聲調,變成了平常的聲音,也是上次來的聲音,“之前讓你幫我打聽巨人歇腳地,是我,想起來了嗎?我說過我還會來的。”

    婦人愣住,因爲對方說的話,因爲對方說話的聲音,她的目光迅速盯向了他的喉嚨,發現對方出現了剛纔不見的喉結,她突然上前扶住了蟲兒的雙肩,並上手摸上了蟲兒的喉嚨,確認了那喉結不是假冒的,當場失聲,“牝牡功!”

    震驚連連地後退,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滿眼難以置信地盯着蟲兒的面容打量。

    因對方吐露的“牝牡功”三字,蟲兒也呆在了原地,神色複雜地盯着對方,似乎也沒想到對方能一眼識破。

    反覆打量後的婦人慢慢放下了捂住嘴的手,似乎明白了一切,語帶顫音道:“像,確實有點像,和女王一樣好看,伱…你…你是公主…”突然又搶步上前雙手再次扶住了蟲兒的雙肩,“公主,是你回來了嗎?”

    已是淚眼婆娑。

    蟲兒呆立在那,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卻也紅了眼睛,但仍然嘴硬道:“你認錯人了。”

    婦人痛苦搖頭,“不會的,‘牝牡功’乃是我琥珀族獨有的祕術,算是一門童子功,需童女從幼小時在大人的相助下練習,連我都不會,只有我族高層少數人才通曉,你的年紀和公主相仿,當年大劫時,虎狼之師圍剿,你這般年紀的人基本沒人能有機會逃出去,只有公主被人不惜代價拼死護送着殺了出去,何況你的樣子有女王的影子在,不會錯的。”

    聞聽這番話,蟲兒的嘴脣直哆嗦,想努力控制住自己,卻已是默默哭成了個淚人。

    算是承認了自己是女兒身。

    見此狀,婦人終於明白了對方上次來爲何會哭傷心成那樣,渾身顫慄,兩腿已是慢慢癱軟,慢慢跪在了地上叩拜,“公主…”

    瞬間泣不成聲,哭的撕心裂肺,卻又不敢哭出聲來,雙手再次死死捂住了口鼻,生怕被外面聽到,跪倒在蟲兒的腳下,就像蟲兒上次在這房間哭的死去活來的樣子。

    蟲兒也站在那無聲淚流,情緒也失控了,可心裏那根緊繃的弦還是提醒了她,知道這次不比上次,上次以男人的身份來尋歡,多呆點時間沒關係,這次是來參觀的,在這房間逗留久了不合適。

    她抹了把淚,蹲下扶起了婦人,帶着抽泣聲道:“琪姑姑,你聽着,我以這樣的身份進來,無法在你屋裏久呆,咱們長話短說。”

    一聽這稱呼,婦人淚眼望着她,知道她早就認出了自己,也還記得自己,經提醒也意識到了危險,擡袖抹了把淚,抓住她雙臂問道:“公主,阿琅大姑呢,是她讓你來的嗎?她來了嗎?她實力高強只要她在,我們就還有希望,她當年帶着你殺出去後,爲何一直不跟我們聯繫?”

    那感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蟲兒神色黯然,“追兵太強大了,一直對我們窮追不捨,無論如何都非要置我們於死地不可,阿琅大姑也被打成了重傷,但依然拼命帶着我跑了很遠,後來她真的跑不動了,就指了個方向讓我自己跑,她爲我引開追兵,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她的傷,應該是無法逃過那一劫的。”說到這,想起了傷心事,又低頭抽泣了起來。

    婦人瞬間癡癡呆呆了,呢喃,“難道上天真的要我琥珀族永世沉淪嗎?”

    蟲兒忽擡頭問:“有件事我不明白,李澄虎當年爲什麼要發兵血洗琥珀海?這些年我有心打聽,也一直搞不清這恩怨的由來。”

    婦人搖頭:“我也不清楚,這裏倖存的族人也很疑惑這事,事發前李澄虎和琥珀海關係一直不錯的,李氏先祖以半仙之軀崛起,建立殷國後,琥珀海對殷國李氏皇權也向來是大力支持的,爲何會突然發虎狼之師圍剿血洗,這事除了女王,阿琅大姑是最有可能知道內幕的,她沒告訴你嗎?”

    蟲兒也搖頭,“阿琅大姑確實有可能知道,逃亡的途中,我曾哭着問過她,但她並未告訴我,分別時,她還特意交代過我,說有些恩怨不該由我來分對錯,讓我隱姓埋名活下去,有機會再光復琥珀族,但不要想報仇的事。我至今想不明白,李澄虎殺了我們那麼多族人,阿琅大姑爲何要反覆刻意叮囑我不要報仇?”

    “不要報仇…”婦人怔怔,似乎也想不明白,“血流成河,火光沖天,連海水都染紅了,到處是浮屍,到處是遊鯊啃食的場面,那一幕我永遠忘不了,爲什麼不報仇,爲什麼,公主,你是不是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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