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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八零章 相海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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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個大名鼎鼎的所謂天下第一才子要開始舞文弄墨,無論是蟲兒還是牧傲鐵,都瞬間來了精神。

    雖然也算是跟庾慶相處多年,但大傢伙還真的是很難見到這位探花郎展現才華的一幕,只知道這位是有口皆讚的超有才華。

    哪怕是牧傲鐵,以前在山裏的時候也只知道師父逼着老十五練字之類的,到底多有才華還真沒當回事注意過,直到老十五的才華名揚天下後,他們那些個才後知後覺。

    上回也還是在天積山的客棧見庾慶題字,偶露了一下鋒芒,好像就很不得了的樣子,反正他是聽連魚讚了又贊,感覺確實很了不起,這次倒要看看又要怎麼個才氣外漏。

    裏間角落裏仔細檢查安全的百里心,聞聲也快步走了出來,滿眼稀奇,準備大開眼界一場。

    蟲兒在屋裏屁顛顛翻來了筆墨紙硯,在長案上鋪好,然後立馬在旁端端正正的研墨,這一套他很會伺候,當年還跟着那個許沸做書童的時候就練熟了,看着走來擼起袖子的庾慶,他那叫一個滿臉期待。

    袖子高高挽起,走到案旁的庾慶目光掃過雪白紙張,滿懷豪情狀,那份神采和氣度,那個寫下“時來紫氣山河動”的探花郎似乎又回來了。

    墨已研好後,他提筆飽蘸了墨水,欲提起時,卻又遲遲提不起筆來,似有千斤重,筆毫在硯池裏扭來扭去難以離開。

    寫什麼呢?再寫個“人間好”?

    以前寫了一幅又一幅,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現在再寫“人間好”,感覺寫來寫去就寫這個好像有失水準,會不會影響後面的售價,對財路會不有影響?

    嗯,剛纔蘇秋子寫的那些詩詞裏倒是有些句子,就是不知道水準怎麼樣。

    按理來說,那位明先生是多次落榜的,蘇秋子也是多次落榜的,明先生寫的能被人稱爲天下第一才子,蘇秋子的起碼也過得去吧?

    他當即提起了筆,就要抄蘇秋子的句子,結果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把人家的詩詞當回事,竟無一句能記個完整,想翻那些稿子來抄,又想起自己的魯莽行爲,已經一掌將那些稿子給拍沒了,現在想抄都沒得抄了。

    牧傲鐵、蟲兒、百里心,三人的目光跟着他的筆鋒挪動,見遲遲不落筆,又觀察其神色,看不懂在想什麼,反正是變幻莫測,應該是醞釀才思吧?

    他們也不懂,也不敢問,屏氣凝神,生怕打擾。

    啪嗒,懸筆太久,一點黑墨滴在了白紙上,有緩緩暈染跡象。

    庾慶也覺得自己把一些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明先生是明先生,蘇秋子是蘇秋子,應該是不能劃等號的,後者才華能媲美前者的可能性怕是極小,自己若弄出些不上檔次的詩詞傳的人盡皆知,那才真是斷自己賺錢的路子,這條財路必須要維護好啊,這可不是一點點小錢,千萬不能目光短淺。

    想來想去,這事還得是找到明先生合作纔好,這些年過去了,明先生不至於就作古了吧?嗯,回頭想辦法找到他。

    至於眼前該寫點什麼,他也沒想好,決定還是先看看今晚的拍品是什麼,看看寫了什麼玩意的等值,再決定寫些什麼字。

    我意已決後,他筆鋒終於落下了,落在了那點黑墨上,提筆在黑點周圍畫了一圈“耳朵”,修飾成了一朵小花的樣子,然後就擱筆了。

    “……”

    啥玩意?牧傲鐵、蟲兒、百里心齊刷刷盯着那朵歪歪扭扭難看的花,再齊刷刷擡眼盯向庾慶,眼神裏是說不出的震驚,不是要練筆嗎?鬧半天就練出個這個?

    似乎讀懂了大家的眼神,庾慶負手嘆了聲,“說了棄文從武的,不能言而無信,不可言而無信,唉!”

    這話說的蟲兒和百里心略感唏噓,深深感到遺憾,這麼好的才華,難道真的要就此埋沒嗎?

    可牧傲鐵卻有點不信,他太瞭解庾慶了,這麼值錢的玩意,你棄文從武個鬼,打死他都不會信。

    他也不知道庾慶到底在顧慮什麼,但知道庾慶寧願放棄賺錢也不寫,肯定是有什麼重要原因。

    海天遼闊,斜陽沉,紅輝漸沒,暗昏昏,轉眼爛漫星辰。

    浪濤濤,華燈初上,庾慶等人找到客棧的夥計帶路,纜繩晃盪,繩梯將他們帶往了閣內的樓中樓。

    一處三層挑高的闊綽大廳,正廳燈火輝煌,四周樓層內的廂房則半隱在黑暗中,還有珠簾遮擋,讓人看不清裏面的人和名堂。

    庾慶等人不是奢侈的人,住的也是較爲普通的房間,算不上貴客,沒資格去廂房,只能先來後到的在大廳的一大片桌椅中選位置落座,茶几上的上等茶水和精品糕點是免費管夠的。

    就在他們走入廳內的剎那,最高處位置最好的一個廂房內,珠簾後面一位俊逸男人的目光已經盯上了他們,他們若是見到自然會一眼認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小師叔周新元。

    手中把玩着摺扇的小師叔親眼看着他們落座了,似乎沒有任何要去和他們見面的意思。

    “喏,那位探花郎已經到了……”

    一個女人輕輕說話的聲音從略微嘈雜的環境中傳出,“探花郎”的字眼令小師叔的耳郭微微一動,目光一轉,迅速鎖定了門口一個媚態橫生,身穿紅綃紗衣的嫵媚女人。

    這女人正半依偎在一個唏噓胡茬,散漫自由模樣的男人身邊,那男人手裏也把玩着一支摺扇。

    琥珀海四季如夏,手上拎個摺扇的人其實不少。

    胡茬男打量了一下庾慶等人的座位後,輕聲問了句,“今晚拍品的底細都摸清楚了嗎?”

    紅綃女低聲回,“暫時就籌措了十件拍品,據閣裏的人說,如果樓下賭場的客人有誰要臨時出個什麼東西,就還會加拍,目前的底細基本都摸清了。”

    他們堵在了門口,在知海閣夥計的恭請示意下,兩人挪步走向了座位區。

    沒任何意外,兩人就坐在了庾慶的邊上,落座時,胡茬男還與庾慶互相點頭致意了一下,然後不熟不搭話的樣子。

    隨着陸陸續續形形色色的客人來到,拍賣場的空位陸續填滿,周圍廂房裏是個什麼情況外人卻看不清。

    上座率七成滿的時候,最高處位置最好的廂房內,進來了一個衣着華美的女人,直接走過座位,走到了憑欄處,審視下方拍賣場情形的目光有目空一切的高冷感。

    此女名叫相海花,正是相羅策的女兒,也是這知海閣的主人。

    在這琥珀海的身份地位可想而知,只是樣貌卻不敢恭維,長相實在是平庸,還不如跟進來的兩名貼身侍女,容貌上的天賦與其他天賦一樣,都不是身份地位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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