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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五章 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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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還能有這好事?庾慶嗤了聲,“那你們倒是先拿出三個億來給我看看,真有這誠意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

    話雖話說的寬容,實則就是不信。

    安、蘇二人相視凝望,也聽出了對方話裏的不實在。

    可這個機會他們絕不想錯過,不管探花郎是開玩笑,還是什麼別的意思,決定先按對方說的話做了再說。

    安邑立馬掏出了自己身上的銀票,清點了一下,發現不夠,遂問蘇秋子,“你身上還有多少?”

    蘇秋子也立馬掏空了身上,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銀票在那清點。

    兩人手上那嘩啦啦的銀票晃眼,庾慶看的有點傻眼,滿心的驚疑滴咕,這兩人真的假的?

    好多的錢,牧傲鐵和蟲兒也陷入了驚疑不定。

    不一會兒,兩人身上的錢點清了,別說三億,加一起連一億都還差點,身上的現錢不夠。

    “探花郎稍等,我回堡內湊一湊。”蘇秋子扔下話就跑了。

    庾慶能說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頭確實有點懵了,似是而非的“嗯”了聲。

    安邑則一臉陪笑的守在邊上。

    蘇秋子沒讓這邊等太久,不多時,便急速閃身回來了,手上還拿了沓大面額的銀票,再次與安邑碰頭在一塊,終於將三億現金給湊齊了。

    這一幕令庾慶眼皮子直跳,這麼多錢真是給老子的?

    結果沒讓他失望,安邑雙手奉上那一沓銀票,“三億足額,請探花郎勘驗。”

    庾慶怔怔盯着那一沓錢,遲遲沒伸手。

    不是他不想伸手,也不是他不想要,而是感覺這事未免也太扯澹了,有問題,這裏面一定有什麼問題。

    安、蘇二人則眼巴巴看着他的反應,見人家沒有接的意思,不由悄悄相視一眼,皆暗暗苦笑,就知道這位對錢沒什麼興趣,果然如此。

    有什麼坑在等着自己?庾慶如是想着,目光也掃向了四周打量,一時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不由問道:“爲什麼要投靠我,沒個合理的解釋,你們覺得我會接受嗎?”

    確實如此。

    安邑深吸了一口氣,反問道:“探花郎覺得我長的如何?”

    庾慶打量了一下她,目光最後落在了她的眼罩上,“原本應該是個佳人,如今倒是有些美中不足。”

    安邑擡一手摘下了那隻眼罩,頓露出了一個皮肉猙獰的豁口,那眼眶裏的眼球沒了,看着怪嚇人的,她自嘲道:“打劫的時候,遇上了硬茬,說我有眼無珠,將我這隻眼睛給活生生剜了出去,慶幸的是保下了一條小命,以後就有了‘妙目仙子’這個匪號。

    其實從事發那天開始,我就不想幹這行了,奈何天下之大,落在哪都得有個因果,尤其是幹過我這行的人,並非我想去哪重新開始就能去哪重新開始,我一直在找機會脫離此地,有出路誰又願意走歪門邪道?三仙堡有不少人都是如此。

    如今名揚天下的探花郎因爲一場誤會來了此地,那便是上天賜予我等的機緣,豈可輕易錯過?”

    蘇秋子連連點頭。

    對這解釋,庾慶完全無感,“我無權無勢,你投奔我何來重新開始一說?”

    這話說的,蘇秋子立馬不同意了,“此言差矣!探花郎盛名之下,不說足以顛倒黑白,也足以助我等脫胎換骨,別人收容我等,也許是藏污納垢,窩藏包庇。在探花郎這則是導人向善,別人看來,我等就是改過自新。”

    安邑亦點頭認可。

    庾慶有些茫然,自己那探花郎的名聲,還有這作用的嗎?

    問題是,兩個土匪說自己在乎名聲,這不是扯澹嗎?

    他壓根不信,想挑破了,然目光觸及那一沓錢後,不由掂量起了撕破臉的後果。

    換了以前,這種有問題的人,而且還是上玄境界的高手,他肯定不敢輕易留在身邊,現在嘛,他修爲也到了上玄境界,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挺有自信的,否則也不會來找茬。

    而他剛突破到上玄境界,需要大量的修煉資源來充實這個境界,這三個億也是遠遠不夠的。

    目光在銀票的厚度上沉默了許久後,還是決定先把錢拿到手再說,至於這些人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錢到手了怎麼處理這些人都行。

    別人要是不知道他是探花郎,這錢,他也就直接伸手拿了,現在嘛,他只能是一本正經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你們覺得我會在乎這點錢嗎?”

    聞聽此言的牧傲鐵當即低眉垂眼,面無表情,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安邑和蘇秋子則一個尷尬,一個汗顏,覺得自己此舉確實欠妥。

    “不過你們這錢是怎麼來的,想也能想到,再讓你們留着這錢快活,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既然是要改過自新,就得有個改過自新的樣子,這錢,我暫且收下,有機會再代你們行善吧。”

    正感羞愧的二人驟然擡頭,眼睛齊齊放光,這話什麼意思?

    蘇秋子激動道:“探花郎可是願收留我等了?”

    庾慶:“希望你們說話算話,是真的改過自新,否則必遭報應!”說話的同時,也向安邑伸手了,索要銀票的動作。

    “必不食言。”

    “願爲探花郎鞍前馬後。”

    兩人欣喜感激,安邑則趕緊將一沓銀票放在了庾慶手上。

    庾慶也不清點,直接塞進了懷裏。

    也沒必要清點,他之前親眼看到了清點過程。

    之後,兩位投效者又再次請他稍等,趕去召集願意跟他們走的人馬。

    說罷就急匆匆跑了,也不怕庾慶拿了錢跑人,在他們眼裏,探花郎不至於幹這種事。

    沒了旁人,牧傲鐵低聲提醒道:“這事透着蹊蹺,恐有詐。”

    庾慶低聲回了句:“銀票是真的就行。”

    牧傲鐵:“要錢不要命嗎?”

    庾慶:“若真是針對我們花這麼大的心思,就不會是衝我們小命來的,無非又是那件事,哪次不得填一堆人命進去,不要錢的人手幹嘛不用?”

    牧傲鐵想想也是,低聲提醒分錢:“正好一人一億。”

    庾慶很想問問他,憑探花郎名聲賺來的錢,憑什麼跟他平分?論修爲和實力,也該他拿大頭,所以別說平分,他連分都不想分,含湖道:“那邊開銷大,開銷後,看能剩下多少再談分不分的事吧。”

    牧傲鐵不滿,“我們身上沒錢,連基本開銷的錢都沒有,總不能每次用錢都找你要吧,我們身上總得留點錢傍身……”

    不喜歡說話的他,也開始噼裏啪啦一堆,以前有南竹代言爭取,現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庾慶慢吞吞摸出銀票,左右手各拿了十萬兩遞過左右肩頭,堵他們的嘴。

    蟲兒到手,開心的不行,“謝公子。”

    牧傲鐵拽到手一看,臉色一沉,“才十萬兩?你拿了三個億,纔給我們十萬兩?”

    庾慶皺眉道:“嗦什麼,萬一有詐,一堆錢放在你們身上,你們保得住嗎?後面一路還不知有多少開銷,你們省着點花。”

    牧傲鐵很不甘心,但又知道自己嘴笨,靠嘴沒辦法把錢要來,動手搶就更不行了,只能是悶個臉色在那,偏頭看看毫不猶豫站庾慶那邊的蟲兒,覺得還是老七一起同行的好。

    投效的那兩位,也不敢讓這邊久等,很快便帶了一羣人來。

    帶來的不僅僅是要跟他們走的人,還有三仙堡內送行的前同夥們,另就是聞訊出來看熱鬧的那些賀客們。

    近百號揹着包袱的人,跟着安、蘇二人站在了庾慶等人的身後,面向寨門,辭別的氛圍濃厚。

    寨門內,烏泱泱的人羣分開,鐵甲仙吳淵本終於也走了出來,朝一羣金盆洗手的舊友拱手道:“人各有志,恕不遠送,來日若有什麼不順,此地也算是個退路。山高水長,諸位自行珍重。”

    揹着包袱的一羣人紛紛拱手回禮。

    “大哥…”異口同聲的安、蘇二人慾言又止,其實還想再勸勸的,然又知道多說無益。

    回頭左右看了看的庾慶忽漠然道:“若有不順,這三仙堡也是個退路,改過自新的諸位是這麼想的嗎?”

    這話從他嘴裏出來,直接就變了味,也直接把一羣揹着包裹的人給搞了個不知該如何是好,大堡主好心出來相送,他們要公然劃清界線不成?

    安、蘇二人也搞了個左右爲難。

    牧傲鐵嘴角微動,發現老十五這傢伙拿到了錢居然還想找茬。

    吳淵本主動向庾慶拱手道:“閣下想必就是名滿天下的探花郎吧?”

    庾慶:“他們說要改過自新,如今你又給他們留了回頭路,我在想,要不要幫他們把這回頭路徹底給斬斷了。”

    此話出,安邑急忙道:“探花郎誤會了,大哥只是一片好心,我等也絕非牆頭草,還請探花郎看在我們誠心投效的情分上,高擡貴手。”

    她誤以爲庾慶還要拿幽角埠來做文章。

    蘇秋子附和,“還請探花郎高擡貴手。”

    “還請探花郎高擡貴手。”

    一羣揹着包袱的人,紛紛附和求情。

    吳淵本則陰着一張臉,旁觀的賀壽的客人大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嫌疑,有人在竊竊私語。

    庾慶突朗聲道:“好,我給你們一個面子,也給他一個機會,他若能接住我一招,我便既往不咎,若接不住,諸位的這條退路斷了也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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