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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七章 鄉下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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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溼的深淵下,新鮮的藤枝還能持續燃燒下去,衆人已看出了這火的不簡單。

    崩落四周的大大小小的炭火也還在燃燒。

    庾慶暗暗鬆了口氣,琢磨着這藤妖應該活不了了吧?冒着危險強行出手,總算是滅口了。向蘭萱忽出聲道:“趙掌門,貴派那邊儘快善後,這裏我來處理。”

    趙登紫略點頭,旋即揮袖招呼上了同門一起離開。庾慶師兄弟幾個越發驚疑,明顯感覺向蘭萱和昆靈山這幫人的關係不正常,然而這也不是他們有資格過問的。飛身離去的秦傅君和顏藥等人也不時回頭看向留在原地的幾人,同樣也感覺到了不正常。

    庾慶擡頭目送了秦傅君的背影離去,久久難以收回目光,神情有些複雜,秦傅君能活着出來,是他力保的,沒想到對方出來後竟想置他於死地。

    向蘭萱留意到了他的反應,踱步到了她的邊上,淡淡給了句,“這女人知道的太多了,要不要把她解決了?我找個藉口把她支過來,你自己處理吧。”

    庾慶一愣,旋即拒絕道:“算了吧,沒什麼用的,顏藥他們都出來了,殺一個她有什麼用。”

    “沒想到還是個多情種子。”向蘭萱嗤了一聲,滿滿的嘲諷意味,旋即又搖了搖頭,“棄文從武還以爲你這人能有多大抱負,是我想多了,你這人成不了梟雄,也壞不到哪去,反正不像個能有多大出息的人,也不像是讀了很多書的人。”

    “呢”庾慶愣愣,下意識問了句,“那我像甚麼人?”向蘭萱一副閱人無數的樣子道:“鄉下人。”

    “”庾慶啞口無言,欲言又止,很想問問對方,我這種人能像鄉下人?仙府我都去過三座了,幽角埠我也置下了一份產業,老子堂堂一派之尊能像鄉下人?

    然話到嘴邊又覺得跟這種人沒什麼好爭論的,容易喫虧,遂默默忍受了。

    南竹那邊則在噗噗憋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取其辱。還是那身輕便穿着的向蘭萱往一大坨燃燒的炭火前走近了些,盯着通紅的火光,似提醒,又似自我呢喃,“以後消停點吧,安分度日,別再到處瞎湊,不適合你的性子。”

    庾慶依然狡辯,“我們不想湊這熱鬧,真的是被這藤妖給騙來的。”

    向蘭萱哦了聲,屈指一彈,一股勁氣令那坨炭火崩解,頓火星飛舞,“你這麼着急殺這藤妖,是想殺人滅口嗎?”“滅口?什麼滅口?”庾慶裝糊塗,內心喘不安。

    向蘭萱偏頭瞅着他,似笑非笑道:“你說呢?”

    庾慶立馬嚴詞否認,“沒有,絕無此事,之所以殺她,是恨此妖居心歹毒,竟敢矇騙我等,不殺此妖,難消心頭之恨。”

    南竹也跟着連連點頭附和,“對對對,此妖實在可恨,差點害了我等性命,當報仇雪恨。”向蘭萱扭頭看去,“廢話多,你們看什麼看?”

    南竹連忙對左右道:“東西呢?我們的東西呢,走,去看看。”

    他趕緊領着牧傲鐵和百里心離開了。

    待幾人走開後,向蘭萱又朝他們去向擡了擡下巴,“你很信任他們?”

    庾慶不知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敷衍着嗯了聲道:“自己人自然信任。”

    向蘭萱:“那個龍光宗的女弟子是應小棠那邊派來的?”“應小棠?”庾慶錯愕,不知她何出此言。

    向蘭萱:“少跟我裝糊塗,傻子都能看出來,不是應小棠那邊派來的,你身邊能突然冒出一個大箭師?龍光宗能配合你演戲?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那點虛名能號令修行界不成?”

    庾慶無語,好吧,既然對方非要這樣認爲,那他也只好默認了,只是納悶這位說這些個是什麼意思。

    向蘭萱又道:“你能保證這座仙府的事情她不會報知應小棠?“

    庾慶感覺這位今天的話說的有點不爽快,不像這位的風格,試着問道:“大行走的意思是?“

    向蘭萱:“我現在正好在這,處理掉他們三個簡單,可以讓你省好多事,你可以先上去。”

    庾慶大驚,忙拱手道:“還請大行走手下留情,我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

    “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打算。”向蘭萱掃了眼四處燃燒的火光,“能滅了這藤妖的口,我相信你自己能處理。有關這仙府的事,就當從未發生過,不要往外吐露半個字,我相信你也沒那麼傻。”

    庾慶聽出了就此放過的味道,不敢相信能如此輕輕揭過,小心翼翼問道:“我們可以走了?”

    向蘭萱:“先在這等着,待會兒昆靈山會有人送你們離開。”

    庾慶突莫名感覺到了這女人在幫他,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昨晚,不,前晚,咱們都中了蜂毒,咱們之間是不是”

    “是什麼?”向蘭萱回頭盯着他,明眸中倒映着火光,有咄咄逼人的意味,不過轉瞬又化作了莞爾一笑,“是不是覺得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我也不想看到,我當時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中了蜂毒,又重傷在先,早就昏迷了過去,什麼都幹不了,等到清醒了過來,發現你已經脫光了躺那,也不知你幹了什麼,我又不是瞎子,也就隨便看了兩眼,然後就出去了,你一大男人不會在乎這個吧?”

    聽她這麼一說,庾慶想想也是,這女人當時重傷昏迷的狀況,確實可以排除,感覺自己有點自作多情,當即乾笑道:“不在乎,不在乎,

    只要沒有污了大行走的眼就好。”

    向蘭萱俏皮意味的嗤了聲,“這回幫你,是看在你在裏面救了我的情分上,也算是兌現了你打開出口便放你一馬的承諾,今後互不相欠。”

    庾慶忙拱手道:“謝大行走大恩,在下沒齒難忘。”

    向蘭萱仰望,上空的霧氣已經盪開,能看到月光,徐徐道:“不要沒齒難忘,有關仙府的一切通通忘掉,你我這次的相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庾慶奉承道:“是是是,在下明白,離了這裏立馬忘的一乾二淨。”

    向蘭萱凝望着明月,“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秦傅君?“

    庾慶心中糾結,口中否認道:“沒有的事。“

    “不管有沒有,你自己最好明白一點,你跟地母徒弟的婚事雖然已經過去了,但在當今天下卻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天下沒幾個女人能承受這樣的壓力,你若真喜歡她,就離她遠一點,否則就是害了她。你自己也不會好過,何必害人害己。”向蘭萱語重心長地回頭看向了他叮囑。

    庾慶心想,你想太多了。

    向蘭萱的目光一閃,又盯向了峽谷另一頭,只見南竹三人已經靠了回來,一個個揹着那大鼓缸,然後也不靠近打擾,不遠不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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